“安以昕。”
溫似亦敲了敲房門。
沒人回應。
“安以昕。”
溫似亦又敲了敲門:“吃飯啦。”
他接著哄:“火鍋都準備好了,就差你了。”
片刻後,裡麵傳來悶悶一聲:“你先去吧我一會兒下來。”
溫似亦的聲音染上一分笑意:“不行喔,我可是答應他們把你一起帶下去了,沒關係,我在這兒等你。”
裡麵不說話了,卻傳出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很快,房門打開,麵無表情細看下耳尖卻有些泛紅的安以昕走了出來:“走吧。”
溫似亦卻突然抬手,撫上了安以昕的臉側。
安以昕身體一僵。
溫似亦的指腹隻是劃過他眼尾,在眼角輕輕觸了一下,而後便收回了手。
他說:“我還以為你哭了。”
“?”
安以昕嘟囔:“怎麼可能,我剛洗了個臉。”
溫似亦笑了笑:“那就好。”
他把小蛋糕遞到安以昕手上:“先嘗嘗,開下胃。”
安以昕默默挖了一口。
是甜的,入口就化了,像是要流到心裡去。
有些奇怪。
安以昕想,之前在LR,他的座位和其他人都間距很大,彆說故意動他了、有人不小心碰著他他都會立刻撤開,哪怕是他不反感的魚神和小ad。
但他好像並不抗拒溫似亦的觸碰,要不是耳尖和臉頰會莫名發燙,他還更想溫似亦多碰碰他。
安以昕覺得,可能因為他是溫似亦吧。
他吃著小蛋糕,跟溫似亦走下樓,腳還沒挨地,就聽到Poris的一聲尖叫:“——啊溫老板!你果然是要把這塊留給Ambush!嚶嚶嚶,你就是偏心!”
嶽淇縮在沙發喝著奶茶:“這還用說?你是一天發現溫老板偏心了?”
Poris:“……嚶。”
“?”
安以昕看了眼手裡被吃了一半的蛋糕,舔了下唇角的奶油:“這個……”
溫似亦笑了笑:“我給他們叫了拍定妝照那天的下午茶,這個是限量款隻給了一塊,我記得那天你愛吃這個就從路星新手裡給你留下了。”
Poris:“嚶!”
他哀怨地猛吸了一口氣泡水,噸噸噸,而後又往嘴裡塞了個蛋撻。
安以昕怔了下,去看溫似亦,卻發現後者已經走向廚房了。
餐廳裡兩個長桌子拚在一起,各有一個電磁爐擺放在上麵,分彆是牛油和菌湯鍋。
火鍋已經快開了,香氣四溢,熱氣氤氳在整間屋子,在窗戶上攤開一層水霧。
時值一月中旬,正是最冷的時候,也最適合居家吃一頓暖烘烘的火鍋。
溫似亦從廚房拿了一摞碗出來,給安以昕說:“來調蘸料吧。”
“來來Ambush。”
Mount拿著一盤紅尖椒:“放點辣子嗎?”
“彆。”溫似亦製止住了Mount,“他不太能吃辣,這個不敢放。”
“可惜了可惜了。”Mount又走了,給其他人推銷他的紅尖椒去了。
溫似亦笑了笑:“Mount是四川人,因為要照顧大家,我們這個牛油鍋並沒有很辣,他就自己把蘸料弄得很辣。彆看小,那個紅尖椒我都不敢放。”
“哦……”
安以昕往自己碗裡舀了一勺芝麻醬,突然想到了什麼,抬頭:“你怎麼知道我不吃辣。”
“上次火鍋啊,你就很少從辣鍋夾東西。”
溫似亦邊說,邊拿了一個新的空碗,倒了點海鮮汁和香菜:“這個我們蘸蝦滑。”
畢竟進過世界賽,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FWG這幾個孩子自閉了一會兒就重新活蹦亂跳了,一個跟一個搶肉吃。
Poris的筷子敲了下嶽淇的:“喂,這塊肉是我下的!”
“我還說這肉是我買的呢!”
嶽淇毫不客氣,直接塞進了嘴裡。
“M爹你也和我搶!你為什麼不去吃你的辣鍋!”
Mount偷吃被發現,笑著把剛從菌湯鍋偷偷夾的那塊肉放進Poris的碗裡。
“耶!”Poris歡呼,“M爹愛你!”
安以昕正在和一隻鵪鶉蛋作鬥爭,誰能想到賽場上亂殺的那雙手,夾鵪鶉蛋半天沒夾上。
每次快要夾上時,呲溜一下,鵪鶉蛋又滑到一邊去了。
偏偏他還不信邪,Lele把漏勺遞過來,他不用,非要和這隻蛋較勁。
兩分鐘後,連吃辣鍋的這幾位都注意到了和鵪鶉蛋solo的Ambush選手,他們觀戰了起來。
“下注了下注了。”
Poris大喊:“兩分鐘之內,Ambush能不能夾上這顆鵪鶉蛋!”
嶽淇:“我賭不能。”
Mount把手機拿出來,打開了秒表,按下,同時道:“我也賭不能。”
“這不行。”Poris撥浪鼓似的搖頭,“我也想賭不能,那就沒人賭能、沒有賭注了。”
溫似亦開口了:“來,我賭能,三個皮膚。”
“你們贏了我給你們一人送一個。”
Lele:“四個!”
“好耶!”
嶽淇說:“你贏了我們一人送你一個。”
“?”
安以昕腦門冒出來無數個問號。
為什麼他夾個這破蛋都能讓成個賭局,FWG這幫人是有多幼稚。
想是這麼想,但他還是他媽夾不上這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