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昕一時沒有反應來。
他愣在原地,和溫似亦對視了片刻,突然一個不可置信的念出現在了腦海裡。
他張了張嘴,聲音有些顫抖:“你是……ninth?”
溫似亦的聲音依然很輕,卻比清晰地落入安以昕耳中:“我是。”
安以昕整個人徹底呆住了,嘴唇翕動,良久,突然出一聲小獸般的嗚咽,把溫似亦重重推到了牆,一拳砸在了他臉側的牆麵。
他咬著牙:“你為什麼騙我?”
如果是彆人,這一拳一定就砸到臉了,但是溫似亦。
安以昕眼眶泛著通紅,緊緊盯著溫似亦,片刻突然低下,咬住了他的側頸。
背還有與牆體猛烈碰撞的餘疼,溫似亦卻一動不動站在裡,任由男生泄心底的憋屈與怒火。
安以昕咬完全沒有輕重,溫似亦已經能感覺他的虎牙嵌入了自己的肌膚,兩道溫熱的液體滲了出來,順著鎖骨染紅了一片衣領。
然而很快,有滾燙的液體劃過了他的頸側,一滴一滴打在他的肌膚。
溫似亦知道,安以昕哭了。
他心臟什麼揪了一下,一貫波瀾不驚的淺色眸子,突然就像砸入石子的鏡麵般,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痕。
他抬手,抱住了身前的男孩子。
安以昕動作一頓。
而他緩緩鬆開了咬住溫似亦脖頸的力度,抬,帶著染的血液,轉而吻住了溫似亦的唇。
像是在報複,他依然吻很凶,咬扯著者的唇,舌尖在唇齒內橫衝直撞,讓溫似亦一時難以呼吸。
男生的怒氣泄完了,整個人也像筋疲力儘了般,把搭在溫似亦的肩,大口呼吸著,卻不忘固執問出答案:“你為什麼騙我?”
溫似亦知道安以昕說的次,他來FWG試訓,問自己知不知道ninth的時候……或者不止一次。
他指尖撫安以昕的臉側,輕輕拭去他眼角的淚水,輕聲道:“我們看FWG季賽的時候,我聽到了你和梁投的對話,回就登了賬號。”
“你給我消息我沒有收全,隻到你說你恨我條。”
安以昕身體一僵。
“時候你還沒有和FWG簽合同,我怕你知道了我是ninth會直接離開,好不容易把你哄了FWG,我不敢去賭這一場。”
“之……”
有的謊言說久了,自己也就信了,甚至逃避著不去提起。
“之我我反正會對你好的,不ninth這個名號,就所謂了。”
一瞬的怒火衝刷,逐漸冷靜下來安以昕才開始恢複理智。
是啊。
他,說些絕情話的是自己,不談六千萬轉會費、來到FWG溫似亦對自己的照顧與信任已經是仁至義儘,從中到現在,不管是ninth還是April,好像都是溫似亦一直在單方麵為自己付出。
如果不是酒說漏嘴,他也沒有告訴FWG他就是tenth,有什麼資格去埋怨溫似亦騙了自己。
安以昕的聲音悶悶的:“我叫你打職業的時候你為什麼說不打。”
他二的時候,現在LPL中流戰隊MIE青訓邀請了他和ninth,當時他心動了,但ninth說他不會打職業,而且勸他讀完中、拿到畢業文憑再去打職業。
安以昕聽了ninth的話,讀完了中,然就他媽現了他打職業的圖,把他賣給了LR。
剛LR段時間,還懷揣著對電競夢的向往的安以昕,現實數次打擊,明明知道這與ninth關、他勸自己讀書也是為了自己好,但酒就是可抑製的、把這個賬算在了ninth。
“抱歉。”
溫似亦說:“段時間裡產業出了點事情在和對公司打商戰,不知道多久能結束,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去。如果撐不過去FWG都會掛牌賣掉,我以為自己不會有打職業的機會。”
安以昕起來了,段時間ninth好像很少線,也是時候ninth主動加了他的微信。
可能是怕再聯係不他。
“我出去大學也有避風的原因,不過裡很快處理好了,我就回來接你了。”
“抱歉,久等了。”
安以昕喉嚨突然一梗。
從前從來都是ninth在做他的傾聽者、幫他渡過難關,可他連ninth遇到了這麼大的危機都毫不知情。
他從小沒收到過什麼關懷,也不懂去關心彆人,看到ninth段時間近乎退遊,卻連一句話都沒有過問過。
不知道是溫似亦的話還是這段回憶戳到了安以昕的淚點,他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流,打濕了溫似亦的衣襟。
“彆哭。”
他聽見溫似亦輕聲安撫,同時臉側傳來者因為穿的單薄在外麵呆了這麼久而冰冷的指尖觸感。
安以昕越哭越凶,邊哭還邊擦著溫似亦脖頸和唇邊自己咬出來的血跡,連聲說“對不起”。
溫似亦笑:“沒什麼可對不起的,我騙了你就是騙了你,是我錯了。”
他抱起男孩子,坐在花壇邊哄他給他擦眼淚,等安以昕哭夠了,情緒平複差不多了,才溫聲問他:“回去吃飯嗎?”
“嗯。”
安以昕的聲音還帶著鼻音,有些乖軟:“你彆凍感冒了。”
溫似亦垂眼,在安以昕眼尾親了親:“有陪我睡覺就不會。”
安以昕一怔,隨即把臉埋溫似亦肩不說話了。
溫似亦捏了下他泛紅的耳尖,抱著他走向了基地側門,臨到門前才放下。
兩人走餐廳時,FWG其他人正說說笑笑,看到他們,空氣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臥槽……”
Poris小聲問Mount:“這倆是不是打架了……”
——溫似亦的唇角破了個口子,頸側有一個還滲血的咬痕,雪白的衣襟染紅一片,甚至已經隱隱泛了黑。
安以昕的雙眼是腫的,唇角也有一些乾涸的血印,右手背帶了些牆灰,蹭破了點皮。
嶽淇咽了口口水:“我日……FWG自此中野決裂……”
還好楊磊找他朋友去了,不然他可能當場喘不過氣人過去。
Mount聽Aze說過溫似亦是ninth而安以昕是tenth,Aze當時還建議過溫似亦隱瞞自己是ninth的事實。
他心下頓時猜到了些什麼,碰了下Aze的胳膊:“你去對麵,我和Ambush坐一起。”
“?”
Aze拒絕:“我不。”
“還不是因為你給溫老板出的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