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我此生,不能敗(1 / 2)

特戰之王 小舞 10145 字 1個月前

混亂一旦開始,短時間內顯然不會停止,越來越多的高手從不同的渠道進入長島區域,第一日對長島外圍防線的突襲並不是終點,相反隻是前奏,隨著大量黑暗世界的高手的到來,長島四周的邊緣幾乎每天都在廝殺,所有的黑暗勢力似乎都在不動聲色間達成了默契:先讓東島失血。

哪怕東島有大量的精銳被困於洲。

哪怕世界各大黑暗勢力的力量都開始朝著長島彙聚。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裡終歸還是東島的主場,麵對麵決戰,且不說各大勢力能不能真的團結一致,算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也不一定是東島的對手,退一萬步講,算是勝了,那也是慘勝,每個勢力都要損失慘重,這是任何人都不願意接受的。

東島如今大部分的精銳全部聚集於長島,在長島四周布置了防線,如此明顯的靶子,各大勢力哪有放過的道理?

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所有人都開始一次又一次的突襲長島四周的特戰防線。

密集而頻繁的突襲甚至讓東島連重新組織的機會都沒有,疲於應付的下場是真正的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到六月的最後一天,李天瀾醒過來的第三日,堅守防線的東島終於開始認清楚了現實,四周防線紛紛撤入長島內部。

連續跟黑暗世界各大勢力交鋒的東島精銳已經開始集合整頓,多日廝殺的長島看似平靜下來,但內部卻愈發暗流洶湧。

而洲的精銳在李天瀾醒來後的七十二小時之內也終於完全進入長島,並且已經通過輪回的特殊渠道安頓下來。

以洲青龍公孫起為首的六百名洲精銳也已經到了長島,東島方麵或有察覺,或許沒有,但自始至終,從各大黑暗勢力進入長島開始,東島開始沉默。

沉默的暗流以近乎澎湃的方式在長島湧動著,每一分每一秒,這座城市似乎都會變得更加的壓抑。

大戰迫在眉睫,一觸即發。

而大戰之前最壓抑也是最平靜的時期,也成了最難得的各方準備的時間。

各大黑暗勢力開始抓緊時間調動人手,親身入局了解如今的局勢。

洲的精銳在休養生息。

第一批進入東島的洲精銳將近兩千人,而在所有人到達長島之後,加第二批的六百名精銳,總數還是接近兩千人,而且還有相當一部分是帶傷的,足見這一路突圍的旅程有多麼的慘烈。

而東島則在整合資源,搜集情報,東島要做的事情無疑是最多的,但他們可以舉國之力來做,所以速度肯定不會太慢,現如今的局勢下,無論任何一方一旦做好了戰前準備,讓整個黑暗世界都期待著的長島之戰會徹底爆發。

所以每個人都很急迫。

李天瀾急著養傷。

進入長島以來,這段時間可以說是最平靜的時期,他身積累下來的傷勢在京一戰徹底爆發後,整個人已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虛弱狀態,京之戰已經過了將近一周的時間,李天瀾身的很多傷口已經愈合,但內部的傷勢恢複速度卻並不理想,永生藥劑龐大的生命力可以讓他有著其他人快得多的恢複速度,加每日的常規治療,將近一周的時間,也隻是讓他的傷勢恢複小半而已。

李天瀾很清楚自己如今的傷勢,想要完全痊愈的話,至少還需要半個月,甚至二十天的時間。

大勢不能以他的意誌轉移,李天瀾現在也隻能期望這最終一戰可以來的晚一些,越晚越好。

席卷東島全境的暴雨於三日前光臨長島,狂亂的雨水和劇烈的狂風在天地間肆虐,盛夏季節而無暑氣,整個院落內都是一片微冷的清涼。

古香古色的涼亭內,李天瀾靜靜的站著,看著下方被雨水打亂的清池,表情溫和而平靜。

這是這座院落內唯一的水景,位於院落心處彆墅的門前,是一片直徑大概二三十米的水潭,水潭幽深,內部養著百條不同花色的觀賞魚,暴雨淩亂的落在清澈見底的水潭,水下的魚兒不停的浮出水麵又下潛,整個水潭都在動蕩著,滿池漣漪,卻無法翻覆,猶如李天瀾無法靜止的野心與渴望。

呼嘯的風帶走涼亭內最後一絲餘溫,穿了一件薄風衣的李天瀾隨手裹了裹衣襟,便不動了。

身前是水池,而身後則是桌椅。

淡棕色大理石石桌擺放著一壺茶,幾隻茶杯散落於桌麵,間一個煙灰缸裡放著不少的煙頭,似乎不久之前,涼亭裡進行過一次多人談話。

隻不過不知道談話結束了多久,亭內煙霧飄散,茶水也已經涼透。

李天瀾安靜的站著,他的內心隨著風雨躁動,但表麵卻愈發平靜溫和。

又有一群魚兒躍出水麵複又落下。

李天瀾大部分時間裡極為凝聚的眼神卻逐漸渙散,沒有焦距,似是在怔怔出神。

幾天以來,他在養傷,同樣也在等待。

等待那個不知道會不會出現的契機。

來到東島已經快要一個月的時間,戰鬥,鮮血,屍體,狂風暴雨烈火驚雷,種種畫麵充斥著李天瀾的腦海,可李天瀾至今卻仍然不明白這到底有什麼意義。

洲與輪回合作,此謀可謂傾國之力,而且至今依舊在投入,東島的特戰精銳死傷無數,洲同樣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而這一切戰鬥的背後,意義在哪?

人他們殺了,但這裡是東島,東島不滅,殺一些特戰精銳又有何用?

洲和輪回想要的是東島的黑暗世界話語權,可現在無論怎麼看,李天瀾都沒有看到半點屈服的可能。

洲又憑什麼認為在此戰之後,東島的這些資源和底盤會歸他們所有?

騎士說他很快會看到答案。

可李天瀾至今卻依舊毫無頭緒。

心緒有些雜亂,李天瀾胡思亂想著,眼神愈發擴散。

狂風暴雨衝擊著長島,衝擊著眼前的水池,天氣是一成不變的陰沉昏暗,時間似動未動,轉眼便是半個下午。

某一刻,靜靜站立的李天瀾眼神猛然一凝。

同一時間,一道溫和透著笑意的聲音響起:“這個地方不錯。”

李天瀾眼神閃爍了下,轉過身,淡淡道:“確實不錯。喜歡的話你也可以住在這裡。”

這座院子是整個會所內部的心區域,建立於山區之內被群山環繞的會所本幽靜,到了這個被保護的很好的院子裡,那種靜謐氛圍簡直是與世無爭了,近看是鬱鬱蔥蔥的草木清水,遠看是高低起伏的山脈連綿,這個號稱長島最高端的會所,恍惚之,確實有種讓人忘俗的魅力與風情。

這座院子是公爵安排的,聖徒看到之後也不曾提出異議,居住在這個會所內最尊貴的院子內,輪回要表達的東西簡單而複雜,其一些微妙的含義,在洲精銳到達長島之後,李天瀾已然隱約明白了不少。

院子裡隻有一棟彆墅,但李天瀾卻不是獨處,東皇殿的幾個人,還有東城如是幾日來都住在這裡,隻不過幾人大部分時間不是在冥想是在休息養傷,說話的時間都沒多少,跟自己一個人獨處差不多一樣。

“我算了。”

不請自來的訪客微笑著,笑容透著一種很真誠的善意,讓人難辨真偽:“這可以輪回強行提升你地位的做法,我住進來算是怎麼回事?而且”

他頓了頓,那張英俊溫和的臉龐笑意依舊真誠,輕輕道:“我住在這裡,你不怕我趁你冥想的時候偷襲殺了你?”

“你會嗎?”

李天瀾語氣愈發平淡。

“為何不會?”

沒有撐傘但身依舊乾燥整潔的王聖霄走進涼亭,語氣輕柔的笑道:“站在北海王氏的立場,站在我自己的立場,我要殺你,甚至連理由都不需要找,因為理由太多了。”

李天瀾看著他,嘴角似笑非笑,眼神卻是一片深不可測的死寂。

王聖霄是昨日突圍來到會所的,跟在他身邊的還有重傷的蒼穹與黑瞳,李天瀾一個都沒見過,但大致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輪回通過合作夥伴的特殊渠道,在最危急的時刻將三人救了出來,從這方麵來說,他們三人都等於是欠了李天瀾一個大大的人情,甚至是救命之恩。

王聖霄沒有第一時間跟李天瀾見麵,但也沒有耽誤太久,昨夜到達,匆促的休息了一下後,這位北海王氏的繼承人第一時間趕到了這裡。

李天瀾一言不發,隻是靜靜的看著王聖霄的眼睛。

王聖霄精神狀態極好,臉色略有些蒼白,但眼神卻精力充沛,他穿著一套很簡單乾淨的淺色西裝,手拎著一個長條形的大盒子,嘴裡雖然說著想殺他,但整個人卻沒有半點出手的意思。

“而且我要殺你,說不定我已經做了呢?”

王聖霄語氣頓了頓,又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我還活著。”

李天瀾語氣平靜,麵對王聖霄,他的心思其實也有些複雜,隻不過這和聲細語的對話一點都不像是妹夫跟大舅子的見麵,認清楚了現實的李天瀾自然也理所當然的將王聖霄擺在了對手,甚至是敵對的立場:“隻要我活著,你做過什麼,我早晚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