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猶如一道流星,在空中直刺冰鳥!
長槍在前進。
李天瀾的身影仿佛已經消失。
冰鳥的眼神中隻剩下一把銀槍。
純粹的槍,狂妄的槍,睥睨天地,視全世界如無物的槍!
這一刻的李天瀾意誌專注到了有生以來的最頂點,腦海中那堅固的枷鎖終於開始點滴破碎。
破碎!
冰鳥尖銳的長嘯聲刺破耳膜,麵對這無可躲避的一擊,她根本就沒有半步退後,她手中那把跟黑盾風格迥異的短刀陡然揚起。
鬆手。
長刀懸空。
冰鳥的手臂張開,猛地一震。
雷光濺射如瀑。
一片帷幕般純粹由雷霆組成的光直接擋在了冰鳥前方。
刺眼的幽藍色光芒極致收斂,看起來有些暗淡的雷光猶如水霧,將冰鳥的身影完全擋在了後方。
這是無極宮,乃至整個東島,甚至可以說是整個黑暗世界最強的防禦絕學之一。
無敵守護。
論防禦力,這絕對是最讓人頭痛的絕學,隻不過這一式最大的弊端就是不能長久存在,確切的說,這片光幕隻能存在很短的一瞬。
但這一瞬對冰鳥來說已經足夠。
視線中那片銀光即將接近的瞬間。
光幕徹底形成。
“轟!”
銀槍與光幕狠狠撞擊在一起。
李天瀾的瞳孔明亮的仿若星辰,所有的力量同一時間爆發出來。
前進!
寧死不退!
光幕劇烈震蕩,近乎無堅不摧的人皇不斷的繃緊,槍身在強烈的衝擊中開始彎曲,像是承受不住重力即將崩碎。
“啊啊啊啊!!!”
李天瀾瘋狂怒吼,意誌攀升到最頂點的那一刻,細微的破裂聲響起,無比的清晰。
這一刻,李天瀾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腦海中的枷鎖被完全崩碎。
一副又一副的畫麵突兀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那是被壓製的記憶,又或者說,是被壓抑起來的意誌。
“李氏有兩大絕學,戰神圖天下皆知,而另外一種算不得絕學的絕學,便是催眠。”
“這是催眠領域的極致,是當年祖師連同戰神圖一起留下的,如同李氏的劍二十四,我可以以此來壓製你的意誌,有朝一日你若能突破,三十歲時,你將有望無敵。”
那些被壓抑到了記憶最深處的畫麵接連不斷的浮現,越來越多,伴隨著記憶深處柔和的仿佛可以蕩漾進靈魂深處的鐘聲,各種畫麵不斷閃爍。
人皇死死的衝擊著前方的光幕。
意誌全方位的突破,他的境界雖然未動,但劍意卻瞬息間比之剛才淩厲純粹了數倍。
“你要記住,真正無敵的不是絕學,也不是境界。對於李氏而言,無敵的是劍意,也隻有劍意。”
我有明珠一顆。
“對我而言,我的武道不應該隻有劍。劍二十四是祖師的武道,但不全是我的,總有一天,我會超越祖師。”
久被塵勞關鎖。
“我一生中庸,看似意氣風發,實則優柔寡斷。天瀾,我有一事為難,不知決斷,隻能不偏不倚。你為李氏而戰,若有一日粉身碎骨,希望你不要怪我。”
“這是何意?”
“你若能出去,自會知道。是我錯了。”
今日塵儘光生。
“有些事情,做了便做了,記住,不要回頭。”
照破山河萬朵。
“轟!”
槍尖在光幕中扭曲,一片片漣漪在光幕中擴散,動蕩,最終破碎。
一幅幅畫麵,大量的記憶衝擊著他的腦海。
記憶是如此清晰。
視線中的一切,也如此清晰。
破碎的光幕在炸裂中朝著四麵方飛射,絕對的力量在碰撞中爆炸,直接變成了一片彌漫著幽藍色電弧的氣浪。
氣浪在擴散,方圓數十米的山林在震耳欲聾的聲響中徹底變成平地。
前方的冰鳥,後方的黑盾在氣浪中完全失衡,向著後方倒飛出去。
李天瀾在氣浪的中心搖搖欲墜,他的眼神卻已經從恍惚變得清明。
一臉不可置信的冰鳥在氣浪中飄零,這位黑暗世界罕見的絕美女子張著小嘴,身體在空中掙紮著,看上去無助而嬌弱。
“照破山河萬朵”
他輕聲自語了一聲,猛地握緊了槍頭殘碎的人皇。
抬筆,舉槍。
李天瀾猛地揚手。
人皇在空中化成一道筆直的銀光,被他狠狠擲了出去。
銀光閃爍,鋒芒驚天。
人皇在空中劃過一道直線,在無可抗拒的鋒芒中,殘碎的槍頭直接貫進了冰鳥的嘴巴。
刹那之間,那美麗的頭顱徹底崩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光裡,直接爆成了一片血霧。
當黑暗逐漸濃鬱。
晨曦便已經近在眼前。
有黑夜,就會有清晨。
最近幾天可能會請個假,爺爺身體不是很樂觀了嗯,是可能請假,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