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驟然而起。
風暴突兀消散。
大片的劍影化為最初的劍意消散在虛空。
直到李天瀾的話說完,台台下都是一片安靜。
天空學院的訓練場彌漫著震驚的情緒,但對於大多數人而言,他們甚至還沒有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切都很清晰。
但卻發生的太快。
古雲俠與古幼闌的殺意逆空而,從人群直接蔓延到高台處的七彩橋梁,漫天洶湧的太虛劍意。
時光似乎無匆促的流淌。
劍與殺機在瞬息之間變成了洶湧猛烈的風暴!
風暴磨滅一切,放肆的近乎狂妄的湧動著,那是蜀山的劍意,儘管有些似是而非,甚至沒有抓到精髓,但漫天劍意以最狂暴的方式爆發出來,卻造成了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破壞力。
太虛劍本是蜀山最少入世的名劍。
如此狂亂的太虛劍意,在場幾乎沒有誰真正見識過。
莊華陽的身影踏過高空落在高台。
他的身影有些僵硬。
三年時間,莊華陽的狀態再次下滑,他距離高台起古雲俠遠了一些,到達高台的速度也略慢了一步。
這一步不過是兩三秒的時間。
可所有的場麵在這兩三秒內完全被顛覆。
狂亂縹緲的劍意撕裂了天空學院最堅固的高台,李拜天沒有被擊殺,古幼闌和古雲俠卻已經是重傷倒地。
莊華陽有些錯愕。
幾乎被劍意完全撕碎的高台廢墟站著一個白色的身影。
一塵不染的白衣。
赤腳。
短發。
清秀的麵容。
他出了一劍。
可天地卻沒有任何殺機。
一身白衣的他光著腳站在晝夜交替的廢墟,卻給所有人一種極度安靜又絕對恍惚的感覺。
莊華陽皺了皺眉。
看著背著李拜天的白衣人,他猛然間想到了什麼,失聲道:“天瀾?!”
“轟!”
巨大的嘩然聲瞬間席卷全場。
全場轟動,一片喧囂。
李天瀾小心的將已經昏迷的李拜天放到地。
他的眼神有些冷,但表情卻是一片平靜淡漠,甚至連嗓音都很柔和。
李天瀾向莊華陽敬了個禮,平靜道:“校長,我回來了。”
混亂的喧囂,他的聲音柔和如風,卻在一刹那擴散全場,在每個人耳邊響起。
我回來了。
這句話很深。
所有人內心都是一凜。
高台風聲響起。
空間在風聲略微扭曲了下,一名一身白衣的青年出現在高台。
青年相貌普普通通,三十多歲的年紀,內斂的氣息極為銳利,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天瀾,略微躬身,柔和道:“歎息城清風,見過少城主。”
李天瀾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歎息城既然已經融入大勢,那麼劫離開天空學院後,歎息城肯定會繼續派人過來,隻是不知道這位歎息城雙壁之一的清風擔任的是什麼職務。
“把拜天送去醫院。”
李天瀾輕聲道。
清風點了點頭,剛向前一步,一道清脆的聲音已經在高台邊緣響起。
“我來吧。”
同樣出自於蜀山的夜畫雨急匆匆的走過來,將李拜天抱在了懷裡。
李天瀾看了夜畫雨一眼。
他的眼神掃視一周。
最終也隻看到了夜畫雨。
他的身體悄然緊繃,問道:“其他人呢?”
許褚,杜寒音,虞青煙,寧千城
李拜天決戰古幼闌,如此大事,除了夜畫雨之外,他一個都沒有見到。
“他們”
杜寒音有些遲疑。
“杜姐在執行任務青煙在照顧其他人。”
莊華陽輕咳一聲,臉色似乎有些不自然。
李天瀾的眼睛已經完全眯起來。
杜寒音在執行任務。
虞青煙在照顧其他人
這一句話足以說明號稱年青一代四大勢力之一的東皇殿如今的處境是多麼艱難。
其他人
竟然已經重傷到需要人照顧的地步?!
“好。”
李天瀾沉默了半晌,才輕輕笑了起來:“很好。”
他成立了東皇殿,然後消失三年,再回來,東皇殿名聲極大,但卻已經搖搖欲墜。
主要成員大部分重傷。
沒人知道李天瀾的心情如何,但簡單的幾個字,平平淡淡,卻平淡的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內心一沉。
夜畫雨帶著李拜天離開,沒有半點耽擱。
李天瀾看著夜畫雨的身影消失,才突然回頭問道:“名單擬定了沒有?”
莊華陽和清風同時一怔。
“正在擬定過程。”
莊華陽說道。
李天瀾點了點頭:“那好,最終演習,我會出戰。從現在開始,每個人都可以找我決鬥,我在天空學院,隨時等他們門。”
莊華陽深呼吸一口,眼神瞬間變得無明亮。
全場每個人都聽到了李天瀾的話。
這句話依舊平靜,但其的意思卻無的狂妄。
東皇殿半殘的時候,李天瀾回歸。
見證了今日這一切的每個人都心思複雜。
在如今這種三大年輕勢力合擊東皇殿的情況下,東皇殿確實需要一個有著絕對統治力的年輕高手出現。
李天瀾的名聲當之無愧。
但他如今到底強大到了什麼程度?
倒在地的古幼闌和古雲俠似乎是最好的證明。
可卻什麼都證明不了。
李天瀾一劍重創了古雲俠和古幼闌。
但那一劍太快太猛,本身有偷襲的成分。
其蘊含的劍意雖然淩厲無匹,可說到底,那他媽是太虛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