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挑選一批精銳給你,到時候除了要拿到我們在雪國的利益之外,我還要這兩個人的腦袋。李天瀾。神。這兩人,一個都不能活,懂嗎?”
離兮的身體軟軟的倒在地上,整個人就像是一具丟了靈魂的空殼。
“昨晚這一切,我不會在騷擾玄玄子大師,你也了,傾城也了。”
古行雲笑嗬嗬的看著離兮:“殺兩個人,對你來說不難吧?你又不是沒殺過,無非就是在殺一次而已。”
離兮呆滯的看著古行雲,無力而絕望。
古行雲伸出手拍了拍她依舊嫩滑的臉龐。
他看著她的眼睛,平靜道:“真是可憐。”
帝兵山。
夜雨朦朧。
演習結束後直接從華亭回到北海的王天縱沒有任何耽擱,帶著王聖霄和宋詞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了帝兵山。
王聖霄和宋詞傷勢極重。
尤其是王聖霄,他的傷勢可以說是所有人中最重的一個。
王天縱以最快的速度將王聖霄和宋詞送到了帝兵山的休眠室後,一直到夜色降臨,王聖霄的生命特征才緩緩平穩下來,脫離了危險。
王天縱平靜的將那份隨時準備動用的永生藥劑收起來,看著麵前的營養艙。
這是一個長達四五米的寬大器皿,嚴絲合縫,整體閃爍著異樣的金屬光澤,器皿前端有一個氧氣出口,除此之外整體完全封閉。
王聖霄和宋詞半躺在器皿內,手拉著手,渾身上下都被名貴的基因藥水包圍著,兩人閉著眼睛,仿若沉睡,呼吸正變得越來越平穩。
“沒事了。”
夏至站在王天縱身邊,看著器皿裡的年輕男女,眼神柔和。
王天縱嗯了一聲。
“宋詞的事情,不會很麻煩吧?”
夏至突然問道。
宋詞的傷勢問題不大。
但問題是她在演習之前本來是棄權了,最終卻出現在圍攻李天瀾的陣容裡,這同樣也是在破壞規則。
“問題不大。”
王天縱搖了搖頭:“他們都已經贏了,不會抓住這點小事不放,估計現在他們都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小丫頭的事情不算什麼。”
他看了看宋詞,突然笑道:“這孩子不錯。”
“確實不錯啊。”
夏至也笑了起來:“詩詩也不錯。唐詩宋詞,兩個兒媳婦都很好。”
王天縱看了妻子一眼,拉著她的手,乘車回到帝王殿。
帝王殿裡亮著燈。
大廳的茶幾上仍舊擺著那份資料,夏至看完之後,就再也沒動過。
王天縱看了資料一眼,望著夏至。
“先洗個澡吧。”
夏至輕聲道:“事情都過去了,暫時不用急。”
“先說吧。”
王天縱搖了搖頭,整理了下妻子被雨水打濕的額前發絲。
夏至伸手指了指茶幾上的資料,眉頭下意識的皺了起來:“我說不清楚,很多事情我都不了解的。不過你應該看看那份資料,如果那份資料是真的,那麼李天瀾真的不能動。起碼暫時不能動。”
王天縱揮了揮手。
茶幾上那份資料猛地飛起來,落在了他的手心。
“秦微白留下的?”
王天縱問道。
夏至點了點頭:“你先看,我給你泡茶。”
“好。”
王天縱坐在了沙發上,打開了手中的資料。
夏至走到一間小廳裡挑選了一些花茶,不緊不慢的燒開了水,用了大概二十分鐘,估計著王天縱看的差不多後,她才捧著茶杯重新回到了大廳。
王天縱依舊在坐著,拿著資料,姿勢跟她離開前完全沒有變過。
夏至看了眼丈夫的臉色。
柔和的燈光下,王天縱的臉龐緊緊的繃著,眉頭緊皺。
他的眼神依舊平靜,可細看之下卻帶著一種難以掩飾的煩躁。
這種情緒很隱晦,但卻又如此明顯。
中洲劍皇,北海王氏的族長,在過去很多年的時間裡都不曾流露出如此明顯的負麵情緒。
夏至將茶水放在王天縱麵前,安靜的坐在他身邊。
王天縱捏著資料的手掌越來越緊。
就在他情緒即將失控的時候,夏至的聲音響了起來。
“先喝口水,這麼大火氣做什麼?”
王天縱看了她一眼,勉強笑了笑,伸手拿起了茶杯。
他的手掌寒氣升騰,一杯滾燙的茶水瞬間變涼。
王天縱將茶水一飲而儘。
“資料上的事情都是真的,對吧?”
夏至輕聲問道。
王天縱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沉默了良久,才說道:“資料是怎麼來的?”
資料來自於秦微白。
這點自然不用多說。
但王天縱疑惑的是,秦微白哪裡來的這份資料?
這份資料上的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內容卻極為單一。
整份資料上,記錄著北海王氏在全世界各地投資的超過六十個投資額在百億以上的項目。
其中最大的幾個項目,投資額度已經超過了千億。
六十個多項目涉及的領域極為廣闊,鋼鐵,石油,礦產,軍工,房產,金融,汽車,路橋,民航,船舶,新能源
無數個領域都有涉獵。
而秦微白的這份資料提供的,則是這一個個項目中最見不得光的一些東西,又或者是最頂尖的技術。
這簡直就是最大的把柄。
王天縱可以肯定,這份資料如果不是出現在這裡,而是完全曝光出來的話,不出一個月的時間,北海王氏在各地的投資至少要直接損失近萬億,旗下各大上市集團,跨國集團蒸發的市值更是不可想象。
最關鍵的是,這份資料一旦公開,北海王氏將失去相當一部分合作夥伴的信任,北海王氏的整體經濟實力將遭遇前所未有的重創。
這一切後果作用在帝兵山上,受到影響的絕對不止是北海王氏,而是整個北海行省數千萬民眾。
北海行省隸屬於中洲,但這個最特殊的行省,實際上卻是屬於北海王氏。
全世界各地的北海人走在任何一個角落,都會說自己是北海人,而不是中洲北海人。
中洲各個省份,如今也隻有北海行省的人才有這種驕傲。
這等於是相當徹底的一國兩製體係,北海行省的獨立性遠超中洲任何一個自治區。
北海王氏的經濟一旦遭遇重創,對北海行省來說完全就是災難。
北海軍團數十萬大軍的津貼下調。
軍費預算削減。
北海公務人員待遇降低。
各個尖端科研項目的預算削減。
北海王氏各個情報機構,特戰機構的經費減少。
北海銀行利率上調。
稅收增加。
物價上漲
等等等等。
當然,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情況也可以不發生。
隻要王天縱向中洲求援。
中洲會毫不猶豫的進行大量的支持,可同樣也會毫不猶豫的拿走一部分北海行省的主導權。
無論是可能發生的災難,還是向中洲求援的後果,王天縱都無法接受。
絕對無法接受!
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他今天殺了李天瀾,秦微白將這一切的資料公開,後果何止是不堪設想這麼簡單?
但問題是,這些資料,秦微白是從哪拿到的?!
從哪拿到的?!
王天縱內心的煩躁不斷翻湧,他的眼神也變得無比冰冷。
“青雷那邊”
夏至不動聲色的提醒了一句。
“不會。”
王天縱搖了搖頭:“他不敢拿北海行省的根基開玩笑。而且就算他真舍得給,這裡麵大部分東西,也是他不知道的。”
夏至還想說什麼,但隨即又搖了搖頭。
北海王氏如今的經濟體,是由唐詩在一手掌控的,很多絕密項目,隻有她和王天縱知道。
但她同樣沒可能背叛北海王氏。
是絕對沒可能。
那秦微白到底是從哪裡得到的這份資料?
王天縱大口吸著煙,一言不發。
這份資料可以說是絕對的殺手鐧,其分量甚至比起幾個無敵境站在王天縱麵前還要有用。
“還好。”
悶悶的抽完一支煙,王天縱扔掉了煙頭:“最起碼這些資料沒有公開就是好事。”
“沒彆的辦法了嗎?”
夏至看著王天縱。
資料沒有公開。
但這份資料像是一把利劍一樣,握在敵人手裡,當真令人寢食難安。
“辦法當然有。”
王天縱搖了搖頭:“不過李天瀾可能要多活一段時間了。”
他敲了敲手裡的資料:“這裡麵的問題比較複雜,很多都是暗箱操作,權錢交易,一旦公開,北海王氏聲望下降,實力受損,北海王氏波折重重,而且我們還會得罪很多關係不錯的合作夥伴。詩詩很多操作手法是比較激進的,但見效快,收益大,關鍵是她做的非常穩妥,就算有些問題,也不會被人知道,更不應該被人知道。”
“但秦微白知道了。”
夏至柔聲道。
“我也在奇怪這個問題。”
王天縱說道:“不過沒關係,這份資料上寫出來的全是隱患。這確實是最致命的威脅,但既然是隱患,自然能夠消除。不過我需要時間,最多半年,上麵的問題就不會再是問題。”
他看著手中的資料,輕聲自語道:“就讓他在多活半年又如何?”
他將資料扔到桌上,掏出手機,直接撥打了玄冥的電話。
“陛下。”
電話中,玄冥語氣平靜。
“有件事情,你親自查一查。”
王天縱道。
“陛下請吩咐。”
玄冥的聲音不變,儘管這些年他已經不太參與情報機構的具體運作,隻負責掌控全局,但這不代表他的能力下降。
“查一下秦微白。這個人不對勁,一個月內,我要她全部的資料,深挖細查,從小時候開始,資料裡不是說她出生在西南嗎?那就從二十年前的西南開始查。”
王天縱語氣平靜道:“我要她所有的資料。你放手去做,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