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劍氣徹底撕裂了雪國軍團戰士的屍體,讓他們連存在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不,痕跡或許還是有的,但所有的血跡,都已經被積雪覆蓋了。
那是
足足兩個軍團,以及數個特戰機構的雪國精銳。
這種劍氣
在司徒滄月的認知中,似乎隻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王天縱。
是東歐之前的王天縱。
這是隱隱超越了巔峰無敵境的力量!
但她是無敵境高手,可以大致的感受到李天瀾的狀態。
無論是年紀還是實際表現,他似乎都沒有真正進入無敵境。
那他是怎麼做到的?
司徒滄月靜靜看著一動不動的李天瀾,有些欣慰,又有些莫名的悵然。
“殿下這這”
流雲終於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開口道。
“你怎麼過來了?”
司徒滄月笑了笑:“這裡的事情,並不算急。”
“不,很急。”
李天瀾搖了搖頭。
他緩緩動了動手臂。
“哢嚓”
瞬息之間,無數骨節震動的聲音從李天瀾的體內傳了出來。
他的臉色蒼白了一瞬。
在流雲的視線中,他清晰的看到李天瀾的手臂出現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李天瀾的皮膚不知道在何處開始驟然破裂,蔓延到了五根手指,手心,手背,手腕,一直到衣袖裡看不到的地方。
他的一條手臂就像是被打碎的玻璃,密密麻麻,一時間全部都是裂口。
司徒滄月的眼神猛然一凝。
李天瀾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手臂。
這是握劍的手。
他滿是裂口的手掌緩緩握緊成了拳頭。
鮮血順著他的胸口和手心極快的滴落下來,落在雪地上,觸目驚心。
“沒事。”
他
低聲開口道。
司徒滄月沒有說話,緊緊的盯著他的手掌,目光微微顫動。
快速滴落的鮮血越來越少。
李天瀾的手掌似乎出現了一抹氤氳的霧氣。
大片的鮮血和密密麻麻的裂口在霧氣中開始變得模糊。
李天瀾的身體緩緩放鬆下來,順手踢了踢腳下的雪國將軍。
將軍悶哼了一聲,茫然的睜開了眼睛。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剛才。
他正好下令讓軍營的炮兵再次開火,整個人突兀的被一隻手拽了一下,然後在醒過來,就到了這裡。
這是什麼地方?
將軍微微一驚,猛然爬了起來。
他看到了李天瀾,看到了司徒滄月和流雲,也看到了自己那片空蕩蕩一片死寂的軍營。
“我的軍隊呢?”
他下意識的說了一句,終於意識到自己到底在哪。
在哪其實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身邊是誰。
將軍臉色慘白,下意識的向前一步。
細微的聲音伴隨著慘叫響了起來。
無數密密麻麻的劍氣籠罩著將軍周圍的一切。
他向前一步,身體直接撞在了大片的劍氣上,劍氣深入他的身體,瞬息之間,他的一身軍裝直接被鮮血染紅。
將軍瘋狂的嚎叫著,眼神痛苦而恐懼。
“名字。”
李天瀾低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塔塔科夫諾”
將軍顫抖著回答著,無數的劍氣深入他的體內似乎根本沒有消失,而是有生命一般正在一點一點的破壞著他體內的血肉。
毫無準備的遭遇幾乎一下子擊潰了他的意誌。
“太長,記不住。”
李天瀾淡淡道:“就叫你塔特夫”
“是塔科夫”
將軍心裡呻吟了一聲,但他的實在有些糟糕,也沒心思去辯解什麼。
他的身體蜷縮在一起,在劇痛之下不斷的顫抖著。
“你的軍隊過界了。”
李天瀾看著他,靜靜道。
“是的,是的。”
塔科夫將軍大聲道,他想提高嗓音,但說出來的話卻無比虛弱:“我願意道歉,代表我的軍隊道歉。”
“你算什麼東西?”
李天瀾默默的看看著他:“你的道歉毫無價值。”
他伸手抓起了塔科夫滿是鮮血的身體,指了指那杆依舊插在中洲雪地上的雪國軍團旗。
“看到了嗎?”
李天瀾問道。
“看到,看到。”
塔科夫瘋狂的點頭,他的兩腿逐漸變得濕潤,可疑的液體順著褲腿流了下來。
“現在聯係你的上司。”
李天瀾的聲音低沉而陰森:“天黑之前,必須來一個能代表雪國的人,總統,首相,你們的國防上將,誰都可以,讓他滾過來,把你們的旗子從中洲的土地上拔出去,並且公開道歉,否則的話,半個月之內,朕會親自把中洲的星辰旗插在你們的首都大門前。”
他頓了頓,看著塔科夫:“明白了嗎?”
“明白,我明白。”
塔科夫不斷的點著頭。
李天瀾隨手將他扔在地上,平靜道:“朕在這裡等著你們國家的道歉。”
朕
流雲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一時間竟然不敢說話。
司徒滄月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突然笑了起來。
這一瞬間,她似乎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