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瀾站在原地，眯了眯眼睛。
圍繞在他身邊的無數秦微白沒有變少，反而越來越多，上百上千，成千上萬，無數一模一樣的人影占據了視野的每一個地方，眼前的，遠方的，身邊的，身後的，天上的。
到處都是秦微白。
清晰的，模糊的。
黑暗在他周圍安靜的漂浮著，猶如世界的夜幕，一切看起來似乎與尋常的夜晚沒有任何不同，無數個秦微白在遠方的黑暗裡半遮半掩，形成了一副無比驚豔但卻又極致恐怖的畫麵。
世界像是死了一樣，沒有半點聲息，隻有黑暗永恒。
這是超越了巔峰無敵境的領域。
不要說黑暗世界的其他人，就是李天瀾自己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對手。
他無敵的自信不曾動搖，可現在他確實還沒有看清楚這種武道的方向。
這甚至已經不能說是武道。
論戰鬥力和破壞力，江上雨並不是最強的，但領域在越過巔峰無敵境後的極限變化卻讓江上雨成了最難被擊殺擊敗的人物。
眼前的黑暗領域無比清晰但卻又極為恍惚的圍繞在他麵前。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
對方的領域就在他麵前。
他可以看到，但卻無法感受，更無法破壞。
黑暗的領域內，所有的一切都脫離了現實，但卻有了實質，某種程度上，他們或許也是一種真實，隻屬於江上雨的真實。
比如之前那道通天徹地的巨人影像，比如現在漫無邊際的人影。
詭異，多變，匪夷所思，在自己的領域內，江上雨幾乎是立於不敗之地。
“藏頭露尾，這就是你心中的戰鬥？”
李天瀾緩緩開口，他的聲音平靜，沒有半點動搖或者其他的情緒。
“我就在你麵前。”
江上雨淡淡的笑了起來：“你所見的世界，都是我。”
麵前無邊無際的人潮開始變化。
一個個秦微白的身影不斷扭曲，變成了一個又一個不同的人，男男女女，老人孩子，無數的人，完全不一樣的人。
“砰！”
李天瀾的心跳劇烈的跳動了一下。
心跳聲似乎帶動了巨大的力量，眼前的黑暗陡然間扭曲了一瞬。
層層疊疊仿佛無窮無儘的劍意再一次在黑暗的領域內湧動著。
江上雨陰冷的聲音響徹整片領域：“要拚命了嗎？看不破我的領域，今晚你就會在這裡隕落。”
黑暗中無數的劍氣不斷上升。
李天瀾看了一眼眼前的人群。
人群還在變化，人數似乎在不斷的增多。
眼前的一切，除了黑暗，就隻剩下一個個在黑暗中的人影。
“我看不破。”
他淡淡的說著，一點點的閉上了眼睛。
眼前的人影消失了。
隻有黑暗存在。
睜開眼與閉著眼唯一的區彆，就是少了眼前無數的人影。
江上雨殘餘的笑聲突兀的消失了。
李天瀾的嘴角輕輕勾起。
他的衣衫有了幾道破損的痕跡，帶著明顯的褶皺，黑暗中，他赤裸著床腳踩在地麵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可這一刻的李天瀾卻給了江上雨一種極度致命的危險。
看不破，那便不看。
這是李天瀾的選擇。
黑暗的領域裡出現了一片狂風。
無數的腳步聲陡然動了起來。
腳步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快，從四麵八方每一個角落裡壓迫過來。
“呼！”
沉悶的聲音中，握緊的拳頭狠狠砸向了李天瀾的臉龐。
這似乎隻是一個開始。
下一秒鐘，鋪天蓋地的攻擊瞬間湧到了李天瀾麵前。
無邊無際的人群都朝著李天瀾撲過來。
軟弱，渺小，但卻無比的密集。
每個人的攻擊力度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可人太多，每一個人似乎都在拚命的想要給李天瀾造成傷害。
李天瀾輕輕向前邁了一步。
刺眼的劍光在黑暗中陡然閃耀，劍光沒有半點猶豫的斬進了人群，眨眼之間，李天瀾的麵前已經多了一片空地。
沒有鮮血，沒有屍體，劍光一路所過，附近的人影全部消失，下一秒鐘，後方的人影填補了空白，再一次朝著李天瀾撲了上來。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