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壟斷應該很難,但良禽擇木而棲,隻要我們可以保證現在的勢頭,那麼東皇宮未來就會成為這些人才的第一選擇,隻要基地建成,我有把握將大部分人才都抓到手裡。”
“可以。”
李天瀾點了點頭:“今天最好把這件事情定下來,手續上有什麼問題的話,正好部長可以幫忙批下來。把莊校長和深海學院的陳院長都叫上吧。”
“陳院長調走了,現在深海學院的院長姓齊。”
軍師提醒了一句,如果中午兩位院長來了,莊華陽到不用說,他和李天瀾畢竟算是熟悉,但如果李天瀾把齊院長叫成陳院長,那就尷尬了,這不是擺明了沒把深海學院放在眼裡麼。
“這我到是沒有關注...”
李天瀾笑著開口,但他的聲音隻是說到一半便瞬間凝固了。
下一秒鐘,原本坐在沙發上的他無比突兀的出現在了總裁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
六十八層的高度在華亭根本做不到俯視整座城市,但卻足以將附近的一切儘收眼底。
高樓林立,人流如織,上午的陽光和煦的灑落在華亭的大街小巷上。
李天瀾的身體前傾。
他原本要衝出六十八
層大廈的身體僵硬在落地窗前。
洶湧的劍氣以盛世大廈為中心浩浩蕩蕩的從高空撲了出去。
李天瀾的眼神裡帶著激動與驚喜。
劍氣如潮,刹那間覆蓋了附近萬米內的區域。
他的視線裡亮起了一抹銀色的光點。
光點正在以一種難以想象的速度瘋狂逼近。
李天瀾怔怔出神。
他的劍氣一次又一次的搜索著附近的區域,但卻沒有任何變化。
軍師和秦微白麵麵相覷,都有些疑惑。
而李天瀾視線中的銀色光點已經逐漸清晰。
那一抹銀光飛躍了人群與車流,在街道上驟然拉出了一條無比炫目的上行弧線。
總裁辦公室內足以抗住狙擊槍子彈的厚重落地窗轟然破碎。
李天瀾伸出手。
那一道衝擊力無與倫比的銀光乖巧溫順的落在了他的手裡。
李天瀾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心,沉默了很長時間。
六十八層上空的風帶著強烈的氣流吹進了辦公室。
燥熱而又冰冷。
......
華亭西站。
密集的人流中,何亦水緊緊抱住身邊臉色蒼白的同伴,驚魂未定道:“剛才那是什麼東西?童童,那東西好像從我們中間飛過去了啊...你臉色好差,是不是嚇到了...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該帶你來的...”
她們身邊的行人一片混亂,每個人的臉上都殘留著震驚與茫然。
所有人都看到了剛才的那道光芒。
銀光衝入天空,如同一道銀色的驚鴻,帶著巨大的氣流直接從眾人的頭頂飛了過去。
李目童靜靜的靠在閨蜜身邊,臉色蒼白,目光也有些空洞。
一種難以言喻的撕裂感在她的內心最深處悄然蔓延著,深入骨髓,深入靈魂,帶著極致的空蕩與冰冷。
她的一隻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領口,而在衣服的遮擋下,她的胸前,唯一一件可以證明自己的曾經的東西,已經消失了,突然的沒有給她半點準備的時間。
那一瞬間實在是太快。
以至於即便是距離李目童最近的何亦水都沒有發現,那道穿過了天際的銀色流光,最初時是從自己閨蜜的衣服裡飛出去的。
那是一把精致的如同藝術品的小劍。
劍名碎心。
無情曾經在青州見到過,但最終又留給了她的碎心劍。
當年在梟雄台下,那個男人送給她的碎心劍。
這是她來華亭的目的。
她不知道東皇殿最近都做了些什麼。
可是她在電視上親眼見到了李天瀾。
意識到了他如今已經不亞於理事的地位。
這樣的地位背後很可能意味著他已經處在了可以將自己曾經的家族壓的喘不過氣的高度。
或許在所有人眼中,那條拜年視頻隻是一個開始。
但在李目童的眼裡,那是碾碎自己的哥哥所有耐心的最後一顆稻草。
所以她確定李天瀾近期極有可能會被針對,甚至有隕落的可能。
李目童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提醒他什麼。
提醒東皇殿,是對自己曾經的家族的背叛。
可如果當做沒看見,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那就等於是對自己曾經的男人的背叛,是對小潮汐父親的背叛。
她沒有當成什麼都沒看見,但卻也沒有去刻意的提醒什麼。
她隻是突然想到了碎心這把劍的存在。
她也感受到了碎心劍這兩年多來慢慢積攢的能量。
這本就是李天瀾的劍。
在他即將遇到危險的時候,將這把劍還給他,為他增加一些底氣。
這是她唯一可以做的。
李目童原本是打算來到華亭,易容進入盛世基金,將碎心劍交給盛世基金的一位高層,由對方交給韓東樓,然後讓碎心劍回到李天瀾的手上。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她和何亦水剛剛來到華亭,碎心竟然直接自己飛走了。
這隻能說明一件事情。
那個男人,現在就在華亭。
李目童的身影動了動,掙開了閨蜜的手臂,勉強站直了身體。
她看著碎心飛走的方向,眼神恍惚,帶著巨大的悵然若失。
“童童,你沒事吧?”
何亦水站在她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臉色一片蒼白的李目童搖了搖頭,勉強笑了起來:“沒事,亦水,我的事情已經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