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很默契的沉默下來。
王聖宵繼續往前走,宋詞跟著。
“你知道我最想做什麼嗎?”
王聖宵突然問道。
宋詞沉默著搖搖頭。
“我想喝酒。”
王聖宵笑了起來:“想了很久了,從我當上北海王氏族長的時候,甚至更靠前一點
可惜我不敢,就像是父親一樣,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天下無敵的劍皇,可數十年的時間裡,所謂無敵的劍皇,卻始終都不敢讓自己大醉一場。
在難受,也要憋著,不管是懷念什麼,祭奠什麼,又或者其他的什麼和什麼”
宋詞這一次確定自己接受到了什麼訊息。
這種訊息不是確定的,但卻是源自於夫妻間的默契而形成的確切。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她低聲問道。
“不知道。”
王聖宵沉默了一會,輕聲道:“但這不重要了。”
“是啊,不重要了。”
宋詞喃喃自語著。
“還要讓你在看幾天家。”
王聖宵看著宋詞:“承載父親的劍氣之後,我會去處理一些事情,家裡你要盯著一些,尤其是南邊,要防備二叔。”
宋詞沉默了很長時間,才輕聲道:“你要去參加江上雨的葬禮?”
“那不是葬禮。”
王聖宵搖了搖頭,肯定的說道:“江上雨沒死,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葬禮,隻是名義上的,是他想要表達出來的態度,退出的態度。”
“這
個選擇”
宋詞皺了皺眉:“很明智。”
“無奈而已。”
王聖宵搖了搖頭:“李天瀾沒有隕落,李狂徒順勢突破,北海有了我和二叔,中洲局麵現在很複雜,江上雨找不到自己的生存土壤了,他留在這裡,跟李狂徒合作,憑借境界和戰鬥力的差距,他會變成李狂徒的附庸,跟李天瀾合作同樣如此,他實力不差,但在中洲竟然連保持自主性的權力都沒有,這種生存還有什麼意思?
而且一直以來,他跟境外特彆是聖域的關係都極為密切,離開中洲這片漩渦之後,他才能得到中洲之外各方的權力支持,到了這一步,他隻能退出。”
“這等於是叛國。”
宋詞說道。
“所以他才需要一場葬禮。”
王聖宵感慨道:“李華成和議會哪裡是吃素的?”
宋詞深深呼吸,按照王聖宵的思路分析下去,這場葬禮的內幕注定會無比複雜。
“這種場合,你有必要親自去嗎?”
“當然。”
王聖宵點了點頭:“古行雲隕落,中洲隻剩下李狂徒和李天瀾,江上雨退出意味著他讓出了中洲特戰係統三分之一的權力,這份權力不可能完全交給李狂徒或者李天瀾,因為這很難維持平衡,所以大概率會交給二叔,如果二叔在得到這一部分權力,我們生存壓力會更大,所以這部分權力,也是我們需要去主動爭取的。”
“議會不會答應的。”
宋詞搖了搖頭:“他們接下來削弱東南集團和北海王氏是定局,改變不了,哪怕是為了轉移矛盾,他們也會這麼做。”
“沒有什麼是不能談的。”
王聖宵平靜道:“打壓會存在,但也可以用交易的方式來進行,到了這一步,我們需要付出一些東西,但也要儘量拿回一些東西,哪怕這不平等,但也能算是收獲。
如果我們扛不住打壓,那為什麼要硬抗?不如退讓一步,拿回一些其他的東西,加強與中洲議會之間的聯係,這一步,在父親痊愈之前,已經改變不了了。”
“而且”
王聖宵繼續開口道:“盛世基金的擴張已經影響到了北海的核心利益,說白了,與其說這是江上雨的葬禮,倒不如說這是各方麵的談判會議,所有人都會去,能談出一個什麼結果,是需要我們自己去考慮爭取的,中洲的局麵,也會在這次事件之後達成新的平衡。
放心,我的安危是可以保證的,李華成畢竟還在,不至於讓我們在葬禮上打起來,而且以李狂徒和李天瀾現在的狀態,他們未必能打得過我。”
宋詞輕輕點頭,嗯了一聲。
“等到這次事情結束後,我會去一趟非陸。”
王聖宵繼續開口道。
北海如今已經開始積極調整北海君團內的結構。
但這仍然需要一部分精銳來支撐著暫時過渡完成調整期。
非陸的神武君團,原本是他交易給林十一三人組的東西。
可如今失蹤的李天瀾重新出現,林十一卻鳥無音訊。
神武君團,北海王氏似乎可以拿回來了。
“你要去非陸?”
宋詞皺了皺眉,本能的有些缺乏安全感。
“不用擔心。”
王聖宵的眼神悄然變得深邃了一些:“北海現在很安全。
非常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