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章口中的老文自然是文思遠。
在議會內部,文思遠是公認的大富豪,也是最不怕調查的大富豪。
北海獨特的體質讓一輩子都在北海的文思遠個人身家已經超過了百億。
固定年薪加上來自於帝兵山的每年分紅,文思遠就算離開北海來到議會,他的財富也足以花好幾輩子。
可除了這麼一個特殊的富豪之外,表麵上再也沒有誰能有超過九位數的身價。
至於實際上...
鐘有為就直接被曝了出來。
十年時間。
超過兩百億...
每個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紀文章的聲音不疾不徐,但每一句話幾乎都是直指要害。
事實上,這位出身於東南集團的理事,相對於同立場的萬青雲來說,他要遠比萬青雲更讓人尊敬。
萬青雲的底線就是在守護帝兵山。
他出身於北海,立場甚至是從小時候就注定了。
而紀文章出身於東南集團。
兩種出身看起來很相似,但實際上區彆很大。
十年的時間裡,紀文章從來沒有露出過什麼難看的吃相,風格不強勢,但卻嚴肅而嚴厲。
他說出來的話也更加讓人信服。
所以在這樣的會議上,當他將證據在字裡行間一點點帶出來的時候,整個議會都下意識的相信了這是事實。
鐘有為渾身僵硬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是他養氣功夫不夠。
而是來自於東南集團的進攻著實太過犀利突然。
相比於那兩百億...
紀文章提高的,劉洪這個名字更讓他心驚膽戰。
對於這一係列進攻毫無防備的他倉促間根本構建不出像樣的防線。
於是破防成了理所當然。
好在多年的議員生涯沒有讓他完全失態。
他隻是木然的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一言不發。
這一刻他真的無話可說。
麵對來自於紀文章的猛烈炮火,他隻能坐著,毫無還手之力。
不需要在多說什麼。
隻是看現在鐘有為的表現,就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有為要不要說點什麼?”
李華成觀察著每個人的表情,半晌,才淡淡的問了一句。
鐘有為張了張嘴,他想說什麼,但卻不敢說。
真的不能怪他不給力。
而是紀文章根本就沒有給他辯駁的機會。
在知道真相的他心裡,紀文章說的話其實很有意思。
他提了一嘴劉洪這個名字。
然後就雲淡風輕的把話題轉移到了海外賬戶方麵。
其他不知道怎麼回事的人或許會認為這是一件事。
但隻有鐘有為隻有這是兩回事。
劉洪才是最致命的警告。
他並不覺得紀文章是在詐他。
沒什麼意義,從對方的話裡,他可以察覺出來,對方確實掌握了很多致命的訊息。
事已至此,他還能說什麼?
“關於這些...我可以解釋。”
鐘有為數次張嘴,終於艱難的開口。
他的聲音沙啞而沉悶,這一瞬間,他像是突然老了數十歲一樣,整個人的精氣神都墜入了穀底。
“解釋?”
李華成眯了眯眼睛。
解釋和否認不是一回事。
鐘有為要解釋,那也就是說,紀文章資料上提到的那些事情,確實是他做的。
他認了。
“我希望議會可以給我一個機會。”鐘有為的聲音很低。
“你知不知道,這份資料上到底寫了什麼?這不止是一件事,那麼多的實名投訴,你告訴我,你想乾什麼?議會信任你,讓你去華亭,不是讓你去做土皇帝的!”
李華成還沒說話,幾位理事中年齡最大的鄒木林已經聲色俱厲的開口。
“我需要一個理由。”
吳青原咳嗽了一聲,語氣同樣嚴厲:“在座的諸位,同樣也需要一個理由。”
鄒木林嘴巴動了動,看了吳青原一眼,沒有說話。
他的年齡和吳青原相差不是很大。
換句話說,鄒木林和吳青原算是一起公事過的,吳青原做議長的時候,鄒木林剛剛進入議會,十年的時間,麵對老議長,心理陰影算不上,但要讓他對吳青原開火,他也有所顧忌。
“吳老這話不合適。”
鄒木林不好開口,但總有人沒顧忌。
一直沉默的葉老看著吳青原第二次下場,他也開始主動出擊:“這不是一個或者多個理由就能說得過去的。
無論他有什麼理由,這麼做都是很嚴重的錯誤。
既然他承認了,那現在就可以給他定罪了。
文章的這份資料很詳細,但也很模糊嘛。
要我看,這裡麵還有很多問題是沒有查清楚的,應該繼續查下去,深挖。
這些事情跟鐘有為有關係,他甚至是主使。
但他一個人能做這些?
他有這麼大膽子?有這麼大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