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裡不是夢境。”
風輕舞壓低了聲音：“隻是在漫長的沉寂之後，您才剛剛開始初步回歸。”
李天瀾在殺死李狂徒的過程裡也踏上了初步回歸的進程，秦微白比他晚幾天的時間，但也僅僅是幾天而已。
曦白深深的看著風輕舞，她沒有說話。
但她整個人愈發沉靜，看上去似乎徹底冷靜下來了。
很顯然，她並沒有輕易的相信風輕舞。
“我沒有辦法解釋現在是怎麼回事。”
風輕舞語氣凝重。
嚴格來說，秦微白，不，最初時的曦白，根本就不是中立生物，她的能力屬於秩序，但卻完整的保持了自己的自我意誌。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中立陣營現在都還不理解，隻能將其歸於是舊世界的特殊性。
他們負責讓皇曦和曦白回歸，前者的回歸至少還是有跡可循的，可對於後者，他們卻毫無頭緒，隻能等待著變數，所以軒轅無殤一直都將大部分精力放在李天瀾身上。
而曦白最讓人迷惑的，就是她的身份問題。
也是李天瀾現在正在糾結的問題。
不同的時空，完全是戰神界和時空回廊製造的。
但正常情況下，那片時空中李天瀾和古仙顏的隕落，在這片時空開始後，無論是李天瀾還是秦微白，都應該隻有一個才對。
因為真實烙印是唯一的。
可是在這片時空裡，李天瀾確實隻有一個。
但秦微白，卻出現了兩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時空回廊現在同樣也沒有弄明白。
而現如今，這已經不是兩個秦微白的事情了。
就連帶著舊世界記憶，不，就連舊世界的曦白都出來了。
這隻能說是秦微白在分裂自己的人格的時候出現了極大的意外。
或者說，眼前的曦白，根本就不是秦微白分裂出來的人格，分裂人格的行為失敗了，出現在風輕舞麵前的，是秦微白真實烙印中的記憶碎片。
這樣能更好的解釋曦白目前的狀況。
因為她會把現在的一切都當成是夢境。
她對人族很陌生。
這一切都說明，曦白目前的記憶是殘缺的，她現在擁有的記憶，停留在了某一個時間點上麵，她是曦白，但準確的說，應該是曦白記憶的一部分。
至於為什麼會這樣，風輕舞大概有所推測，因為現在，在真實烙印有著唯一性的情況下，秦微白出現了兩個。
一個在天南，而另一個在歐陸的林族總部。
現在曦白殘缺的記憶，應該在另一個秦微白那裡。
到底是不是這麼回事，風輕舞不敢肯定，無論如何，今天這件事情他都必須要彙報給時空回廊，不，那幾位現在應該已經開始關注這裡了，隻是因為自己在，所以他們隻是暫時觀望。
但很顯然，軒轅無殤目前已經很難在擔負起引導秦微白回歸的責任了，讓他暫時負責李天瀾，而秦微白這裡，風輕舞要親自負責。
“世界...死了？”
曦白終於開口，聲音很慢。
她還是很難相信這就是真相。
可一切似乎都證明了眼前這個小家夥說的是真的。
她能感受到自己現在的狀態。
比如記憶的缺失，比如能力的下降，毫無疑問，如果自己真的隻是一個所謂的副人格的話，那麼自己現在的力量，甚至是記憶，都在被主意識吸收著。
回歸...
這個詞彙她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
陌生的新世界，低緯度的宇宙，自己活下來了，又隕落了？
“事實就是如此。”
風輕舞緩緩道：“如果您需要對眼下的一切有所了解的話，我們可以談談。”
她的目光不動聲色的掃過了四周。
曦白看了她一眼，平平淡淡。
她的視線移動著，看著自己的周圍。
無聲無息，似乎有莫名的，近乎虛無的視線從曦白身上移開了。
風輕舞說的沒錯，中立陣營目前的幾位巨頭確實都在關注這裡。
但現在曦白狀態異常。
如果她不表態的話，她們也不方便現身，最關鍵的是，他們不敢距離曦白太近，在真實環境裡，距離曦白太近，甚至比起被戰神近身還要危險。
“我沒時間。”
曦白搖了搖頭：“在回歸的過程裡...”
她的聲音輕輕地，不帶半點火氣：“我被褻瀆了？”
風輕舞的身體猛然繃直，她的身上已經沒有汗毛，但卻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寒毛直豎。
那種強烈至極的危險讓她不寒而栗。
以她和曦白現在的距離，曦白如果要出手的話，她甚至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李天瀾是誰？”
曦白看著她，繼續輕聲問道。
危險的感覺持續升高。
完全是近乎本能的，風輕舞身上的氣息開始外放。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曦白已經陡然睜大了眼睛。
她直直的看著風輕舞，說道：“你身上有哥哥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