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北海(2 / 2)

特戰之王 小舞 11560 字 2個月前

王守心眼神有些複雜:“這次不是一下,你應該明白的,手術時間,是三十六小時,預計三十六小時後,你會從這裡轉移到那口棺材裡麵,十二小時後,正式進入改造階段,這個時間,會出現誤差,也許時間會更長一些。”

王聖宵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更加勉強,像是在哭一樣。

“三十六小時...四爺爺,為什麼我覺得這比我一輩子都要長?”

他的聲音聽上去無比可憐。

王守心的內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擊中了一樣,他閉上眼睛,大口喘息了幾次,才沙啞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兩份永生藥劑的責任,我幫你扛,你現在,滾出深淵實驗室,去做你的族長,等你的轉機,這裡不管出什麼事情,都不會在涉及到你。”

“我沒的選,沒得選啊,四爺爺。”

王聖宵繼續笑著:“在父親痊愈之前,北海王氏必然還要經曆一次真正的生死危機,可是我們現在沒有足夠的力量了,我扛不住的。

兩份永生藥劑的責任,你幫我扛。

可是帝兵山的責任呢?

北海王氏的責任呢?

隻能我抗,扛不住,就要來深淵實驗室接受改造,這是命,躲不了,沒得選。”

他大口的深呼吸:“沒有轉機了,我在這裡退一步,那就是帝兵山,北海王氏,在父親痊愈之前,在他恢複的最後一步之前完全覆滅。

北海...北海會亂。

家人會死。

我想我的爸爸媽媽...

我想我的老婆孩子...

我的家族。

我的北海。

我的帝兵山!!!!

四爺爺,我現在特彆害怕,但是每次想到這些,我都知道,我退不了的,就算扛不住,也要扛,三十六小時...一秒一秒的數,也要扛。”

“你知道淩遲嗎?那原本是最殘忍的酷刑。”

王守心思緒混亂的開口道。

“您彆嚇唬我,嘿嘿...淩遲確實很有名氣,但比起真正的酷刑,它還真算不上最殘忍的。”

王聖宵喘息著笑道。

“我想說的是,你接下來要經曆的,會比淩遲殘酷無數倍。”

王守心咬了咬牙,指了指器皿上的一排緩緩往內部滴落的藥劑:“這些東西,可以讓你始終保持著旺盛的生命力,它們會讓你的意識始終清醒,並且處在思維最敏銳的狀態,你會最清楚的感受到每一分的痛苦,連昏迷都做不到。”

“會死的,會死的啊...”

王聖宵喃喃自語著:“沒得選,我沒得選。”

“為什麼不去找那個什麼藍?”

王守心更加煩躁:“他和小月瞳,不是有故事的嗎?

都這種時候了,難道你寧願死,都不願意退一步?”

“沒用的。”

王聖宵搖搖頭:“這不是退不退的問題,他現在也沒有實力了,而且,外麵的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

他沒有跟王守心過多的解釋什麼。

????????????????跟他解釋這些,就像是秦青林要跟他解釋各種專業術語一樣,不同的領域,聽不懂就是聽不懂。

他伸出手,有些顫抖的摸索著器皿上的開關,然後暗了下去。

器皿上方的玻璃護罩緩緩打開。

一股濃鬱的藥香撲麵而來。

王聖宵脫掉了自己所有的衣服,慢慢的,慢慢的進入了器皿,躺下。

王守心站在器皿旁邊看著他,麵色悲哀,像是在哀悼。

“有水...”

王聖宵顫抖著,似乎有些冷:“我摸得到,竟然看不到,好奇怪...”

“你...”

王守心出了口氣:“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沒。”

王聖宵搖搖頭:“沒有。”

女助手走了過來,輕聲道:“王老,手術可以開始了。”

王守心手臂微微一顫。

“那就...”

他看著王聖宵,一點點的關閉了麵前的玻璃器皿。

王聖宵隔著透明的玻璃,向著王守心揮手,像是在跟整個世界告彆。

王守心聲音嘶啞道:“開始吧。”

玻璃器皿緩緩合攏。

王聖宵靜靜的躺在裡麵。

在他的視線之中,上方的玻璃逐漸染上了一層陰影。

那是隱藏在器皿內部的一層合金,此時它正延伸出來,光滑的表麵也開始逐漸發生變化,出現了無數的凸起。

那些凸起越來越尖銳,變成了一根根密密麻麻,但卻無比細小的尖針。

布滿了尖針的鋼板在王守心痛苦的眼神下緩緩下降,距離王聖宵的身體越來越近。

王聖宵死死睜大了眼睛,呼吸急促的看著,等待著。

那些尖針對準了他的眼眶,他的瞳孔,他的臉龐,嘴巴,耳朵,四肢,正在一點點的接近。

王守心的聲音從擴音器中傳了過來:“睜開眼,必須睜著眼。”

他要睜著眼,然後等待著至少數十根尖針刺入他的瞳孔,然後不斷的攪動,同樣也會有成千上萬的尖針刺進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不斷的攪動,接下來三十多個小時,先是體表,然後是肌肉,血管,骨骼,到內臟...

每一處地方,無數的尖針都會不停的,反複的,在王聖宵意識保持清醒的狀態下肆虐。

那些看不到的液體會順著一個個針孔流進去,替換王聖宵的血液,並且在他體內重新建立一個脆弱的生態。

王聖宵在顫抖。

他死死的睜著眼睛,無比恐懼。

劇烈的疼痛在尖針落下之前從背後瘋狂爆發。

王聖宵躺著的器皿底部,一根根尖針毫無征兆的伸了出來,從他的背麵生生刺了進去,然後開始瘋狂的旋轉。

上方的尖針越來越近,他們開始接觸皮膚,接觸毛孔,接觸眼球。

刺入。

“啊啊啊嗚嗚呃...”

近乎瘋狂的慘嚎聲陡然響了起來,隨即變成了嗚咽。

王聖宵全身上下都流淌出了鮮血。

尖針刺進了他的舌頭。

他的身體死死的挺直,似乎在努力的,嗚咽著,反複的說著什麼。

王守心眼眶通紅,死死的握著拳頭。

他知道王聖宵在說什麼。

他聽得到,聽得懂。

那兩個字,是他熟悉了一輩子,幾乎刻骨銘心的音調,就算在含糊,他也能聽得懂。

他再說:“北海...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