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顛,但這種感覺很新奇,也很有趣,還有點淡淡的刺激和亢奮。
她十分喜歡!
“阿嶺,”她轉頭對還緊緊跟著她的聶峋道:“我沒事的,你過去歇一會兒罷,小心手!”
騎馬還是很耗費臂力的。
聶峋本想說不,看到穆大少爺跟了上來,想了想,便暫時先退了出去——免得穆大小姐總掛心著他的胳膊,騎也騎得不儘興。
足足跑了六圈,穆昭朝才因為腿有些不太舒服,停下來休息。
“怎麼樣?”她剛從馬背上下來,陳知莞便笑著問了一句。
“很好玩,”穆昭朝很開心,笑得也很坦誠,衝陳知莞比了個大拇指:“知莞厲害。”
陳知莞拍了拍馬兒,讓它自己去吃草料,笑著道:“那可不,我打從會走,就會騎馬了,要說騎馬,滿京城沒人比我更熟。”
打從會走就會騎馬,是有一點點誇張了,但真實的情況也差不離,要不然元怡郡主也不會跟她們姐妹兩人這般投機。
馬場裡是提供茶水的,不過大多勳貴都是自帶茶葉,穆昭朝也自帶了些花瓣和薄荷葉,打算煮點花茶喝。
剛把薄荷葉和在花圃裡摘的花瓣取出去來,陳知莞和陳知菲便同時朝她看過來。
“好香啊!”陳知莞湊近了些,驚訝道:“阿棠,這是你莊子上的……咦,這個花瓣好獨特啊。”
整瓣粉粉的,在中間或者邊上帶一點點殷紅。
“看著像茶花……”陳知菲也走了過來,端詳片刻,道。
穆昭朝笑著點頭:“確實是茶花。”
陳知菲又道:“但我還沒見過這個品種的。”
穆昭朝笑著說道:“哥哥給我尋來的,叫抓破美人臉……”
陳知菲和陳知莞一愣,而後笑了起來。
抓破美人臉,還挺形象。
穆昭朝也笑了,一邊笑一邊坐下在小爐子上煮茶。
花香混著薄荷香飄散,立刻便驅散了剛剛的疲累。
穆昭朝好特意吩咐了桃枝和丹若帶了些點心,在她煮茶的時候已經在案子上擺放好。
這一下香味中又多了糕點的香甜。
陳知莞舔了舔嘴唇。
穆昭朝正好抬頭,看到她的神情,笑著道:“可以先吃著,茶馬上就煮好了。”
陳知莞唏噓道:“阿棠你真的太周到了,又能乾又聰慧,又體貼,我可太喜歡你了……”
穆昭朝被她這直白的誇讚逗笑:“我也很喜歡知莞和知菲。”
陳知莞拿了一個青團,唔了一聲後,又衝穆昭朝豎大拇指。
穆昭朝笑著分好茶,每人一盞,剛把茶盞端到手裡,就聽到入口處傳來一聲清脆的:“昭朝姐姐!”
穆昭朝眼神稍稍一變,轉頭就看到遠兒穿著一身合體的紅色騎裝,正朝她跑過來。
他身後還跟著一樣小跑的念兒。
兩人身後則是寸步不離的陳小公子,陳裴昂。
穆昭朝倒是沒怎麼注意陳裴昂,看到他們兩人,放下手裡的茶盞便迎了過來。
兩人一前一後,眼看著要朝她撲過來,穆昭朝便忙蹲下來接住他們。
見小世子和小縣主居然跟穆昭朝這般親近,陳知莞和陳知菲姐妹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陳知莞小小聲道:“我就說阿棠招人喜歡罷,郡主家的小世子肯對她笑就罷了,居然還要她抱,真是稀奇……”
說完,他們便也從亭子裡出來,人這麼多,真要見禮就得一會兒,還是陳裴昂爽快直接讓大家不要見外,也彆行禮了。
這便免了禮。
穆昭朝還抱著遠兒和念兒沒起身。
陳裴昂瞧了一眼道:“快鬆開穆大小姐罷,蹲著抱著你們兩個會累的。”
兩人隻是太久沒見到昭朝姐姐了有點想念,聽到小舅舅的話,忙鬆開了些,好讓昭朝姐姐起來。
穆昭朝倒是不太在意,不過一直蹲著也沒辦法好好說話,便鬆開他們兩人,站了起來。
“陳小公子也帶他們倆來騎馬啊?”經過上次的互相幫忙,穆昭朝同陳裴昂之間的關心,明顯親近了不少,是以說話也如舊友一般隨意。
陳裴昂笑著道:“是姐姐今日帶他們出門,我跟著來的,穆大小姐這是……”他看了一圈,看到了那匹她托他幫忙買的赤馬,彎起眼睛:“也來騎馬的?”
穆昭朝大大方方道:“我來學騎馬的。”
學騎馬?
陳裴昂有些驚訝。
穆昭朝又道:“以前不會騎,今日哥哥帶我來學,順便放鬆一下。”
陳裴昂點點頭:“挺好。”
而後又多看了那匹雪白的小馬駒一眼——這匹珍珠馬,很難得。
念兒朝亭子裡看了一眼,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道:“昭朝姐姐,你們在吃青團麼?”
穆昭朝馬上就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笑著道:“是啊,念兒要不要一塊嘗嘗?”
念兒歪著小腦袋認真思索了片刻,而後爽快點頭:“那我就陪昭朝姐姐吃一點好了,畢竟青團那麼好,我也好久沒有見到昭朝姐姐了,實在是舍不得。”
穆昭朝被她的鬼靈精逗笑:“舍不得什麼?舍不得青團,還是舍不得我啊?”
念兒一本正經道:“我都舍不得呐。”
遠兒也附和姐姐道:“我也舍不得,我喜歡吃炸湯圓。”
炸湯圓涼了口感會不好,穆昭朝今天沒讓帶,但帶了蒸蛋糕,便對遠兒道:“炸湯圓今日怕是吃不成了,先吃著蒸蛋糕好了。”
遠兒眼睛亮晶晶:“好啊,蒸蛋糕我也很喜歡。”
陳知莞見穆昭朝竟然跟郡主家的小世子和小縣主關係這般好,驚訝得不得了。
更讓她驚訝的是,她似乎還跟陳小公子關係也很不錯。
救命之恩的事,她當然知道,但要關係這麼融洽,可不止是因為救命之恩這麼簡單。
阿棠身上肯定還有很多她沒有發現的閃光點。
重新回到亭子後,遠兒和念兒分彆坐在穆昭朝兩側,穆昭朝親自把青團掰成小塊讓他們兩人吃:“青團不是很好消化,少吃一些,等會兒吃蒸蛋糕。”
雖然很想多吃點,但兩個小家夥還是乖乖點頭。
這下不止陳知莞和陳知菲驚訝,陳裴昂這個小舅舅都驚訝得不行。
他實在忍不住道:“也就你的話他們還聽了,在家裡,非要吃,我不讓吃多都不行。”
穆昭朝看了陳裴昂一眼,見他一臉帶娃的‘艱辛’,穆昭朝笑著對念兒和遠兒道:“小舅舅不讓你們吃太多是因為你們還太小,吃太多了會難受,每天吃一個就好了。”
遠兒一邊吃蒸蛋糕一邊看了小舅舅一眼:“才不是,小舅舅是自己想吃。”
念兒也附和了一句:“就是,小舅舅偷偷把青團都吃完了,我和弟弟都看到了。”
兩個小家夥這話一出,亭子裡立刻安靜了。
所有人,同時抬頭看向陳裴昂,目光震驚且怪異,還帶著好奇。
陳裴昂本來正在喝花茶——有日子沒去過穆大小姐的莊子上,他還挺懷念穆大小姐煮的花茶的味道的。
結果剛喝了一口,就聽到小外甥女和小外甥兩人嘰裡呱啦說了這麼多不符合實際的話,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這樣看著他。
他輕咳了一下,忙把手裡的茶盞放下,紅著臉道:“彆聽他們亂說!”
念兒睜著天真無辜的大眼睛:“我和弟弟沒有胡說啊,就是被小舅舅偷偷吃光了啊。”
遠兒附和著點頭:“就是!”
陳裴昂頂著眾人探究的目光,又無奈又有些羞愧,臉也不自覺有些泛紅,他解釋道:“我那是……那是因為他們兩個一吃起來就沒完,下午就吃撐了,鬨騰了許久晚上還要吃,我怕他們吃太多積食難受,就趁著他們睡著了,把青團都吃了,免得第二天他們再吃積食了,誰知道他們兩個竟然裝睡騙過了乳母,然後偷偷跑出來,打算偷吃……就被他們撞見了。”
說著他還有些無奈和哭笑不得:“現在他們就認定,是我想吃,還偷偷把他們的青團都吃光了,我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穆昭朝最先沒忍住,笑出了聲。
然後是陳知莞。
就連最是嫻靜端莊的陳知菲都抿起了嘴角彆開頭假裝在看風景。
陳裴昂看了他們一圈,破罐子破摔道:“算了,笑就笑罷。”
說著又皺著小眉頭叮囑他們兩個:“彆再四處跟人說小舅舅偷吃你們的青團了,小舅舅也是要麵子的。”
念兒咽下嘴裡的蒸蛋糕,慢吞吞道:“哦。”
遠兒也學著姐姐,慢吞吞道:“哦。”
穆昭朝更是忍俊不禁。
陳知莞本就是活潑好動,直笑得不行,最是矜貴端方京城眾公子之首的陳小公子,竟然也會有這種時候?
俗話說得好,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還真是。
最後連陳裴昂自己也笑了。
他一邊笑一邊搖頭。
六號場地,一共六個預定位,其餘三個被預定了出去,都是結伴來的,聽說過穆昭朝,但並不太清楚有家山莊最近在京城的事跡,隻知道近日來很受一些勳貴人家追捧,說是種的菜好吃。
原本幾夥人也沒太留意,見到陳小公子帶著小縣主和小世子過來,還跟穆昭朝這般熟絡,不禁動了些心思。
剛走過來要打個招呼。
就聽到西南角的方向傳來鑼鼓聲和喧囂聲。
穆初元馬上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有人組局?”
陳裴昂點點頭:“是的,薛家二公子和袁三少爺組的局,參加的人不少,我剛剛看了一眼,挺熱鬨。”
陳知莞馬上問道:“有彩頭?”
陳裴昂點頭:“有。”
陳知莞馬上一副‘那我也要去參加’一下的興奮。
陳裴昂又道:“勇士局。”
勇士局就是男人跟男人之間的較量,不接受女人參加。
男女都能參加的是珍珠局。
沒有隻有女人參加的單獨局。
倒也不是歧視,而是京城貴女們,不太學習騎射,組不起來局。
陳知莞馬上一臉無語:“怎麼又是勇士局!”
穆昭朝詢問了一下是什麼意思,陳知莞便跟她解釋了。
穆昭朝沉思片刻:“回頭,我們自己組局好了,隻邀請女孩子,不帶他們玩。”
陳知莞眼睛一亮,但馬上又道:“組不起來,人太少了。”
穆昭朝則道:“少就少,我們就幾個人玩,等人越來越多,不就好了。”
陳知莞看穆昭朝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阿棠說得對!”
就連陳裴昂也朝穆昭朝看了一眼。
其實幾年前,是有女士局的,是他姐姐帶頭組起來的,隻是後來姐夫出事,便在沒組起來過。
不過他看元怡郡主也有學姐姐要組女士局的打算。
沒想到穆大小姐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在她壓根不知道這些局的區彆時,就有了這個念頭。
也怪不得她的勸,姐姐會聽。
許是,她們其實就是一樣的人?
這麼一想,陳裴昂覺得很是。
“要不要過去看看?”陳知莞興致又被穆昭朝的提議提了起來,便主動問道。
若是沒有袁少卓,穆昭朝是挺願意過去看看的,但現在,她並不想去:“我剛剛學騎馬,有點累了,知莞姐姐和知菲姐姐一塊去看罷。”
見陳知莞有些遲疑,穆昭朝又道:“嬰寧郡主是不是也來了,我去拜訪下嬰寧郡主。”
她這麼一說,陳知莞便不再遲疑,跟三妹一塊,騎著馬朝西南方向的賽馬場而去。
穆昭朝則是對陳裴昂道:“嬰寧郡主來了麼?”
陳裴昂點頭:“來了,這會兒正在跟林側妃說話,我帶你過去罷,姐姐這幾日一直念叨你,就是你莊子上忙,她便也沒去打擾。”
穆昭朝倒是沒說隨時都可以去不打擾的話,嬰寧郡主身份不同,去了莊子上,自然不可能太隨意,她的顧慮其實是為她考慮,從她身上出發的,穆昭朝自然承她的情。
妹妹要見嬰寧郡主,穆初元當然不放心她一個人去。
哪怕嬰寧郡主跟妹妹關係很好,念兒遠兒也很喜歡妹妹,他也不放心。
今日馬場人多,誰知道都有什麼人混進來了?
他還是貼身跟著比較好。
見哥哥和聶峋都要跟來,穆昭朝輕聲道:“哥哥不用跟我過去了,陪小陳將軍跑跑馬好了,我就去見見嬰寧郡主,馬上就回來了。”
至於聶峋,跟著她就更不合適了,她便把他也勸下了。
陳裴昂瞧出了穆初元的擔心,笑著道:“穆大少爺放心好了,等會兒定然把穆大小姐平安送回來。”
他都這麼說了,穆初元隻得點頭:“那我送你到場子入口好了。”
也不差一時半刻。
穆昭朝便點了頭。
聶峋到底還是小陳將軍的親兵,他跟著穆大少爺,獨留有情傷的小陳將軍也不太合適,便留了下來。
去一號場地的路上,不少人看到穆昭朝和陳小公子走在一處,手裡還欠著小世子和小縣主,都不禁多看了她幾眼。
有認出她,想要過來打個招呼,也有想要辦會員的貴女,看到陳小公子,都沒敢湊過來。
一號場地是王公場子,非王公不能進入。
若是隻有穆昭朝他們,是進不來的,但跟著陳裴昂便很順利。
場子人很多,但正主卻不多,大都是仆人。
嬰寧郡主正在和林側妃說話,兩人的交談已經到了尾聲。
聽到下人來報,林側妃還稍稍皺了下眉頭。
平昌伯府上的大小姐?就是那個流落在外剛找回來的大小姐?
那些傳聞她都有聽過,雖沒見過,但她對穆昭朝也極為不喜。
太粗鄙,她並不是很想見。
但既然是和陳小公子一起來找嬰寧郡主的,她便也沒說什麼。
嬰寧郡主注意到了林側妃在聽到穆昭朝過來了時,眉眼間閃過的那絲嫌棄。
她眸色輕輕變了變而後笑著道:“怕是遠兒又鬨了,他進來春日裡總是鬨,不好擾了林側妃清淨,我這就回去了,改日再請林側妃來府上小聚。”
林側妃正不想見穆昭朝呢,便也點了頭:“正好,我打算去賽馬場看看,崢兒剛剛非要去那邊參賽,我也去看看去。”
言談間,很是看不上那些普通世家出身的公子。
嬰寧郡主倒也沒說什麼,隻點了點頭,便告辭出來。
見姐姐出來了,陳裴昂則笑了:“正要進去找姐姐呢。”
穆昭朝正要行禮,嬰寧郡主提前抬手:“不用行禮了,這麼見外,今日怎麼有空到這裡來了?”
穆昭朝笑著道:“哥哥帶我來學騎馬的,沒想到郡主也過來了。”
“走,”嬰寧郡主並不知道林側妃今日也來了,早知道她會來,今日就不帶念兒和遠兒過來了,既然穆昭朝是穆初元過來的,肯定定了場子,便道:“帶我去你們那邊看看,正好讓我也看看你學得如何了。”
穆昭朝微微有些驚訝,而後便笑著點了點頭——這才剛過來,就又要走回去麼?
不過也還好,念兒和遠兒兩人也不知道怎麼有那麼多說不完的話,你一句我一句,一路走過去,倒也十分歡樂。
但回到六號場地,便隻有竹意在。
竹意見大小姐回來了,行了禮,忙說道,穆初元和小陳將軍他們都去了賽馬場。
穆昭朝想不明白,剛剛陳小公子都說,是薛家二公子組的局,哥哥怎麼還帶小陳將軍去了哪裡?為了刺激他麼?
竹意又道:“原本是阿嶺想去,大少爺就讓他自己去了,過了一會兒小陳將軍說他也想去看看,大少爺便陪著小陳將軍去了。”
阿嶺自己要去的?
他去乾什麼?
不會是要參加比賽罷?
他的胳膊還沒好透呢!
嬰寧郡主看了看穆昭朝的臉色,笑了笑道:“昭朝想過去看看?那就一塊過去看看罷,我也有年頭沒看過這種比賽了。”
陳裴昂一聽眼神就變了。
何止是有年頭,自打姐夫……姐姐就再沒去過。
和嬰寧郡主一起往賽馬場去,剛到場地,穆昭朝一抬頭就看到聶峋沉著臉,正騎著她送他的那匹赤馬,為了搶奪最後一隻箭,和袁少卓狠狠撞在了一起。
穆昭朝一愣,下意識想提醒聶峋注意他的手。
但這正是在比賽的關鍵時刻,她好不容易才把話咽了回去。
她微微瞪大了眼睛,心也立刻提起來,緊接著就聽到砰一聲,然後就看到袁少卓的馬轟然到底,袁少卓從馬上滾下來……
而聶峋則穩穩搶到那最後一支箭,抬手,看也不看,正中移動靶的紅心。
現場發出一陣驚呼,穆昭朝愣了一下後,也笑出了聲。
嬰寧郡主這才看清剛剛射中紅心的人是那日救了遠兒的少年,她也笑了:“原來是他啊,身手很不錯。”
穆昭朝笑了笑,也沒替聶峋謙虛:“哥哥和小陳將軍也說他很有天分。”
陳裴昂這會兒也是才看清楚。
不過他看清楚的不是聶峋,而是他騎的那匹馬。
原來穆大小姐那麼鄭重托他幫忙尋來的馬,竟是送給他的!
這般想著,他看了穆昭朝一眼。
她臉上也瞧不出什麼,陳裴昂不是愛八卦多想的人,隻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平心而論,這個叫阿嶺的,確實是個人才。
好好培養,他日必成大器。
賽場上,拔的這場比賽頭籌的聶峋臉上並沒有太多喜悅。
哪怕周身不少人朝他祝賀,他也沒太大感覺——他的目的本就不是拔頭籌贏比賽。
但他一轉頭,就在圍觀的人群中看到正在看著他笑的穆大小姐。
他愣了一下,而後嘴角一彎,笑了。
今日的局參加者眾多,再加上有禦王府二公子的加入,甚是浩大,觀賽區幾乎圍滿了人。
林側妃是直接從一號場地到這邊來的,是以,比嬰寧郡主和穆昭朝來的還早一些。
她身份尊貴,有專屬看台。
原本她是來看兒子的。
兒子今日沒參賽,而是負責組局,她本也沒太大興致觀看比賽,隻是怕兒子有什麼不方便。
若是往日這樣的局,她是看都不會看一眼。
但現在,她眼睛死死盯著場上騎著一匹赤馬剛剛驚險拔的頭籌的少年。
臉色極其複雜。
他這張臉……像極了她的一個故人。
一個,她恨不能生吞其肉的故人。
哪怕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