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小慫包馭鬼記(八)(1 / 2)

眼看著陸淵臉色驟變,秦朗忙站了起來, 趕在陸淵卷起龍卷風拆了整棟樓之前拉住了他的手, 然後直奔廁所。

“彆生氣!”廁所裡沒人, 秦朗著急忙慌地摸了摸衣服口袋, 掏出一塊小巧克力遞給大佬, “他……他看不見你,所以……你彆生氣, 生氣不好……”生氣會想殺人, 會想瘋狂地殺人,這是厲鬼的本性。

乾巴巴的解釋透著無措,不善言辭的小白羊急得團團轉。

陸淵微微眯起眼,掃過捏著巧克力的蔥白手指,忽然笑了笑,道:“好, 我不殺他。這可是吃食?主人喂我可好?”

秦朗看著陸淵那張頂級顏值的臉,兩團紅暈浮上臉頰, 他看了看手上的巧克力, 上麵還有包裝紙,陸淵也確實不知道怎麼吃。於是他收回手,將包裝撕開, 取出完整的巧克力塊,朝陸淵的方向遞了遞, “白巧克力, 甜的……”

那個“甜的”的尾音還未消散, 陸淵便握住秦朗細細的手腕往上抬了抬,他低頭將整塊巧克力吃進嘴裡,冰涼的舌舔了舔秦朗捏著糖的手指。

秦朗的臉這下紅爆了,他扯了扯自己的手,沒扯動。

巧克力在嘴裡融化,陸淵沒嘗到半點味道,沒有經過特殊方法處理的陽食,他們這些陰靈鬼物吃起來是什麼味道也沒有的。秦朗顯然是忘記這一點了。

倒是小白羊軟軟的白白的手指舔起來好像有股甜味,跟他的血液一樣,帶著果香,像草莓。想到這,陸淵的舌尖掃過自己的牙齒,然後毫不猶豫地咬破秦朗的指頭,成功地又一次品嘗到那些鮮美的血。

“嘶……”秦朗反射性地瑟縮了一下,原本還在努力扯回去的手反而不動了,用一點血換同學的命,好像也沒有關係。

陸淵很滿意秦朗的態度,天令血有多美味有多強大,他心知肚明,如果以後能取之不儘的話……陸淵舔了舔秦朗的手指,傷口愈合,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秦朗的手腕還被陸淵抓著,他仍然紅著臉,小聲道:“可……可以了嗎?”

陸淵蒼白的臉上有一絲魘足,一滴天令血就很有飽腹感了,何況他還嘬了好幾下。

“等等,”他冰涼而柔軟的唇重新觸到秦朗的指頭上,隻是沒再咬,而是輕輕吻了上去,但也並非是普通的親吻,他將剛剛不小心滲入傷口的邪氣重新吸了出來,這才放開秦朗,朝秦朗溫柔道,“好了。”

秦朗出去了一趟回來時臉卻紅紅的,張平本就覺得周末發生在秦朗身上的事情很過分,這會兒他低頭走過來,努力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不妨礙彆人視線的模樣,就顯得越發弱小可憐又無助了。

“你沒事吧?臉紅的,是不是發燒了?”張平放輕了平時有些略大的嗓門,見秦朗搖了搖頭坐回了椅子上,他又覺得有點恨鐵不成鋼,也跟著坐回了秦朗身邊,“你乾嘛不跟彆人說呢?他們那麼欺負你!”

秦朗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在自己的左邊又劃拉了一張椅子,讓陸淵坐這邊,然後就跟剛剛一樣拿出手機點開遊戲玩了起來。

嘿!這破小孩!張平瞧著秦朗這小慫樣,有氣沒出發。他忽然就明白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張平就恨秦朗這副怯弱不懂保護自己的樣子。

嘖,算了,又不是未成年。

“反正你自己多小心,彆再跟他們去什麼地方了。”張平抓了抓頭發,和秦朗拉開了距離,椅子刮著地麵的聲音不太悅耳。

秦朗給大佬示範基本玩法的基礎局大佬表示已經看懂了,乍一聽見這麼難聽的聲音陸淵又不太高興了,但想了想覺得小可愛手裡的玩具挺有意思,於是心平氣和地進了手機裡自己玩。

秦朗看著一大團黑氣鑽進自己的手機,然後屏幕上的開局畫麵詭異地無操作自動起來,他還有點不太適應。

防止被彆人看見,秦朗將手機揣進了衣兜裡,這才去看已經被大佬黑氣沾到的倒黴孩子張同學。

張平自然注意到了秦朗的目光,正襟危坐著,做足了要為同學做一次正義使者姿態的張同學卻突然聽見秦朗猶猶豫豫來了句:“你最近可能有血光之災。”

張平心裡有句臟話差點飆出口,卻在瞥見秦朗認真的神情後生生忍住了。

秦朗掏了掏口袋,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黃紙,黃紙上還有著紅色的醜到爆又看不懂的紅字,他一雙蔥段似的小手疊了疊,皺巴巴的黃紙成了標準三角形,和外麵那些神棍賣一百元一張的保命符一毛一樣。最後,他遞給了張平。

張平神色複雜,小可憐居然還是神棍?難道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被秦揚那夥人排斥欺負的?

“如果在未來三天晚上八點到九點間,遇到乞丐向你行乞,你最好都給一百塊。”秦朗添了句,然後就完了,因為譚教授來了。

一百塊竟然是給乞丐?乞丐會是同夥嗎?秦朗也不像是缺這一百塊的人啊。張平拿著黃黃的三角形,神色更複雜了。

他想起上課前在樓梯間偷聽到了徐倩倩他們關於前兩天晚上的對話,什麼鬼啊吃人的,太扯淡,張平不信。但對他們拋下秦朗一個人跑掉的行為感到憤怒,欺負人也有個度吧?萬一那屋子裡沒鬼但是有什麼變態殺人狂怎麼辦?

唉,秦朗是有點慘。張平把那些臟話和“你還會算命”這種略帶諷刺的話連同那張三角形都收了起來。

譚教授的臉色不太好看,原本在學校裡供全校女師生們肖想的男神,突然跟一個總是憑透視裝之類博眼球的三流女明星扯上關係,然後被人懷疑私生活混亂,誰都不會心情太好。

他不太耐煩地走在畫室裡,浮躁的學生畫出來的作品也浮躁,讓心情本就不太好的譚青更煩躁了些,他從門口邊的位置走到畫室中間就不想繼續了,直接道:“誰對自己的作品比較有信心自己舉手。”

本來還等著教授能走到最裡麵看看他作品的秦朗聞言就將自己縮得更角落了,譚青這樣一說,秦朗就不敢舉手了。就教授一個人還好,但是每次他點評,基本都是全班學生都跟在屁股後麵看。他哪受得了那麼多人的目光和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