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慕銀一人冷淡地撥弄了桌上的紙筆。
坐在他身邊仍然是元恒。
元恒曾向他詢問過在訓練場上的特殊身法是不是秦朗教他的,慕銀考慮到秦朗想讓元恒當皇室繼承人,便說是。他料想到元恒會借這個接近秦朗,便自己帶著元恒訓練。
兩人的關係也似乎近了許多。但也隻是似乎了,畢竟慕銀是當情敵一樣防著元恒。
元恒的身邊坐著的就是第一天讓慕銀表演魔術的男孩。男孩隻有十六歲,是皇帝陛下叔叔的小孫子,名叫元佑,他原本不怎麼喜歡這個鄉巴佬的堂叔,但祖父說畢竟是大皇子,他身為皇室一員,同在赤六,就算做表麵功夫也不能疏遠元恒。
不過相處幾天後,就發現大皇子並沒有流言中那麼粗鄙不堪,比每個人都努力,少年心性的元佑也就慢慢地和元恒成了朋友。
“竟然是慕清啊……慕銀,他是你哥哥吧,有沒有送過你獸甲啊?”元佑隻知道慕銀也是慕家的,並不清楚他們的具體關係。
慕銀看了眼台上險些和秦朗成為一對的慕清,漫不經心道:“不需要,朗朗會做。”
聽力極好的慕清聽見慕銀輕視自己的語氣與對秦朗的癡迷,不自然地皺了皺眉,“安靜。”
躁動的學生們安靜了下來,元恒正雙眼放光地看著慕銀,一臉崇拜,小聲道:“教官還會做獸甲啊?”
另一邊的小迷弟元佑:“教官他真厲害……慕銀,你什麼時候給我們看看唄?”
原本隻是想懟一個,卻意外讓他的朗朗又被人更加仰慕的慕銀不高興:“……不看,朗朗送給我的,不給彆人看。”然而其實連一塊鐵皮都沒有,硬著頭皮吹牛。
元恒、元佑:“……”就是單純地崇拜一下為什麼一言不合就要朝我們秀恩愛?!
獸甲的課是下午最後兩節,秦朗來教室這邊接慕銀回家。
因為提前了一分鐘,於是毫無意外地撞見了剛從教室裡出來的慕清。
秦朗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夏日的夕陽是耀眼的紅,映在他的半邊臉上,讓原本鋒利的眉眼顯得柔和許多。
慕清一愣,隨即和秦朗互相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慕清與秦朗擦身而過,還未走遠便聽見慕銀出來和秦朗親密恩愛的對話。
“朗朗?”慕銀的語氣聽起來很高興,“外麵還這麼熱,你應該等我去找你的。”
“沒關係,”秦朗似乎在笑,“你呢,今天沒有再調皮,有好好聽課吧?”
慕銀還沒回答,打小報告的就冒出來了:“報告教官,慕銀兩節課都在畫畫,根本沒聽!”
慕清沉下臉,加快了些腳下的速度。
“元佑……”元恒拉過元佑,自覺小侄子有些失禮。
秦朗並沒有元佑預料中的生氣,反而無奈又有些無所謂地笑著:“那畫了些什麼,拿來我看看。”
慕銀不著痕跡地將方才看向慕清背影的視線收回來,他很快臉色微紅,乍一看仿佛是被家長抓包上課開小差的窘迫,實際上是有點害羞:“畫的朗朗,回去給你看。”
本來打小報告就是為了看見秦朗又訓慕銀的元佑:“……”MMP,秀給我一個未成年看有意思嗎?還是說秀恩愛才是你來學院的目的?
說來也是,最開始他們這些吃瓜群眾確實如願以償看見了慕銀在秦朗的訓練課上各種花式作死,每次氣得秦朗臉黑如炭,作死後還會被罰。然而慕銀每次被罰就會放出伴生獸去粘秦朗,秦朗也從視而不見到最後抱住小狐狸擼個不停
後,吃瓜群眾們終於漸漸醒悟。
估計是人家夫夫間的特殊情趣吧。
那些思想比較那啥的紛紛如此解析:先皮一下氣氣你,故意在發火的邊緣試探,然後晚上回家後就把氣用身體發泄,弄得越狠越歡。
嘖,想想就覺得那誰外表看起來那麼單純,結果內裡真是好淫.蕩,好會玩。
入學院半個月,差不多也和同學熟稔起來了。貴族圈的聚會也開始向同學們發出邀請。
這種聚會每季都會有,聚會上除了玩的,其實還有一些小比試。
慕銀接過管家拿來的燙金帖子,粗粗看了一遍後,問道:“老伯,這個金諾是誰?和朗朗認識嗎?為什麼單獨邀請我?”
管家思考片刻:“金諾是玫裡公主的兒子,他在赤一,邀請您應該隻是同一個學院。不過,您還是不要去的好,他最近和二殿下走的很近,您看要不要告訴先生一聲?”
“二殿下?”慕銀捏著手中薄薄的紙片,忽而勾起一個笑來,“老伯幫我回他,就說我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