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歡愉過後,秦朗沉沉睡去。
郎千行輕手輕腳地為秦朗擦拭著身體,秦朗太累了,沒有一點被打擾的跡象。郎千行偷偷檢查了一遍,除了剛剛的放肆造成的紅腫外,幾乎沒有傷。
郎千行放心了些,化神期早就脫離凡體,這種普通(然而並不單純)的傷恢複起來是很快的。
秦朗醒來時,渾身清爽,也被穿上了一套簡單的月白長袍。
他還處於剛醒時的朦朧階段,唇邊便貼上來瓷器,他反射性地低頭喝了口裡麵裝盛著的清澈的水,原本有些乾澀的喉嚨得到滋潤,他才慢慢看向伺候他的人。
郎千行神采奕奕,一頭長發被高高束起,他身上也是一套簡單的月白長袍,和秦朗儼然情侶裝。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秦朗微一臉熱地咳了一聲。
這時從洞穴口探出一顆毛絨絨的小腦袋,終於能看見洞裡景象的小怪獸,悄咪咪地“喵”了一聲。
卻發現自己卻沒有成功賣萌,反而收獲到主人極度冰冷的目光,它不由地縮了一下脖子,下意識想逃跑,可又想到洞穴裡是主人,邁不出爪子。
“師尊,我去殺了它,這種邪物……”郎千行從巨石上下來,說著就提著劍朝小怪獸走去。
“喵!!!”小怪獸嚇得毛都炸了,它它它……它傳給了主人前主人的功力,怎麼主人還要殺它呢?!
秦朗拉住那一臉煞神模樣的郎千行,“不能殺它。殺了它你的魂魄會受損。你是它的主人,沒你的命令,它也不能隨意傷人。”
“喵!”小怪獸一下聽出來誰在維護它,速度奇快就躲在了秦朗身後。
郎千行看著它的動作,抿著唇,目光複雜地看著秦朗,欲言又止。
秦朗一眼看懂他的顧慮和擔憂與疑惑,緩緩歎了口氣,道:“從明重會見你的第一麵,我就知道了。”
明重會?說不上失望,隻是有些果然如此的感覺,他早就知道秦朗收他為徒有些蹊蹺,但也驚歎秦朗竟一眼就看出他有問題。
秦朗繼續平緩地說著:“我也知道,你最開始接近我,是因為雲華。”
秦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全然被秦朗這句話驚到了。
隻是明重會便罷了,能一眼看出他的血脈問題,修為高深也說得過去。但是,他和雲華的糾葛,他重生時對雲華的恨意,秦朗怎麼會知道?
不,不對。這一世,他根本沒來得及和雲華有交集,便已經去了清雲峰,秦朗又從何得知他的接近起初是因為要報複雲華?
除非……
郎千行瞪大了雙眼,一錯不錯地盯著秦朗,會是他想的那樣嗎?
“天晶石。”秦朗言簡意賅,“雲華最終將天晶石交給了我,你自爆時,它感覺到了。”
“你……”郎千行生生退後了兩步,仍然滿臉的震驚。
秦朗隻是平靜地看著他,等著他慢慢消化掉這個驚世駭俗的事情。
重生,不止自己重生了,秦朗也一同重生了。
是因為那快奇特的天晶石嗎?一個作為供養了它五百年的人,一個作為最終得到它的主人,所以才一起回到了最初的時間。
原本,師尊最開始說救他是真的,是不希望他為了複仇不擇手段,迷失本心。對他初到清雲峰時的冒犯和挑釁,包容也是因為這個。
為什麼呢?他和雲華之間的恩怨又不關他的事,秦朗為什麼要管?
郎千行本在巨大疑惑的中的雙眼忽然幽怨地看了秦朗一眼,帶著酸勁,該不會師尊是不想他去報複他的好師兄吧?畢竟近千年的師兄弟呢。
郎千行將頭偏向一處,連頭發絲都寫滿了委屈。
秦朗看的莫名其妙,“千行?”
清冷的聲音還是那般柔軟,更近一步的關係,使得他的呼喚中又多了些溫柔。聽得郎千行酸意退了個大半。
醋勁過去後,郎千行忽然又回想起秦朗送他那副畫。他自爆,魔氣四溢,造成天雲宗上百無辜弟子慘死的事情。想來,這才應該是理由。
救他,也是救了那些無辜的弟子。師尊那麼好,當然是不忍心他們平白喪命。
“師尊,以後不準你再收他的東西。”良久,郎千行悶悶地回了他這麼一句話,他還記著雲華來清雲峰好幾次都給秦朗送了東西,可不隻有酒。
秦朗無語又寵溺地回他,仍然簡短的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