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丹朱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愕然道:“拜師禮就這麼簡單完成了?你們等等!我還要給你們擺三天流水席呢。”
薑仁扈老神在在道:“君行之已經是我徒弟了,拜師禮已成。”
君行之轉頭看向祁丹朱,淺笑道:“丹朱,如此即可。”
祁丹朱見他們師徒一心,雙手抱胸,不滿地輕哼了一聲,隻好放棄了擺拜師宴念頭。
薑仁扈笑了一下,看向君行之,語重心長道:“行之,老夫雖然收你為徒,但是太子殿下永遠是你師兄,你為我小徒兒。”
君行之聽說過太子事,微微頷首道:“行之明白。”
薑仁扈腦子地笑了笑,沉聲道:“書中言‘君子有三立、四不、三戒、、三樂、、三德、三畏、三愆、三態、九思、五恥’,你既拜我為師,當遵從君子之道,行事坦蕩,守禮約己,不可行差踏錯,不可被錢權所驅,不可……”
薑仁扈聲音微頓,抬頭看了祁丹朱一眼,故意揚聲道:“不可為美色所誘,需謹守本心,謙謙君子,光明磊落。”
祁丹朱看著薑仁扈飄過來眼神,輕輕挑了挑眉。
“是。”君行之叩拜,“行之謹遵先生教誨。”
祁丹朱忽然盈盈一笑,提著裙擺走到君行之旁邊,對著薑仁扈拜了一拜。
薑仁扈一愣,驚疑不定地指著她道:“你拜我做甚。”
他看著祁丹朱臉上明媚笑容,忽然有一種不好預告。
“有一件事忘了跟您說。”祁丹朱掩唇,笑得明媚而張揚,“前段時間,我已拜君公子為師,既然您是君公子先生,而君公子是我先生,那麼……您如今就是我師公啦!”
薑仁一口氣憋在嗓子裡,差點沒上來。
祁丹朱彎唇,一本正經地拱手道:“丹朱拜見師公!願師公身體康健。”
“你你你……我……咳……”薑仁扈氣得說不出話,咳得臉都漲紅了。
他後院那兩隻雞估計雞毛都彆想留下一根了!
這麼一會兒功夫,他不但多了個徒弟,還多了個徒孫,著實沒處說理了!
祁丹朱見他一臉生無可戀,忍不住笑了起來,就連君行之也露出一個笑臉,輕輕彎了彎唇。
……
君行之在太傅府安定下來,祁丹朱滿意地笑了笑,沒有急著離開。
她裙擺濕了,繡鞋也臟了,自然不能這幅樣子回宮,她若出現在人前,必然是明媚精致。
宮外所賣那些普通裙衫,她當然也不會穿,誰都知道九公主所穿衣衫布料必是進貢綾羅綢緞,宮外東西再精致也上不了她身。
因此她在太傅府中耽擱了許久,茶都喝了三盞,才等習綠回宮取了新衣裙回來換上。
她從太傅府裡走出來,已是晌午過後,門口停著轎輦,習綠回宮時候,將宮女和護衛們都帶了過來。
青枚跟在祁丹朱身後問:“殿下,現在直接回宮嗎?”
祁丹朱想了想,搖了下頭,側頭問習綠,“我剛才讓你打聽沈厚在何處,你可打聽到了?”
“回殿下,奴婢剛才已經打聽清楚了,沈公子現在正在南溏小巷一戶人家裡。”
“他在那裡做什麼?”祁丹朱疑惑,南溏小巷在城南,將軍府在城北,相距甚遠,沈厚無緣無故跑去那裡做什麼?
“回殿下,奴婢聽說……”習綠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沈公子好像在那裡養了一個外室,名喚孫霜霜。”
祁丹朱眼波流轉,輕勾了下唇,頭也不回道:“去南溏巷!對了,將我銀鞭拿過來。”
“是。”習綠福至心靈,沒有多問便應道。
青枚有些疑惑不解,但隱隱有些興奮。
公主殿下自從打了那位一品官員之後,已經許久未曾用過鞭子,現在要鞭子,自然是要打人。
兩刻鐘後,南溏巷一棟青磚房門前,祁丹朱一腳踹開了院門。
轟一聲,院門大開,祁丹朱帶人走了進去,一路護衛們替她開路,她手裡拿著鞭子,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廳堂。
沈厚正將孫霜霜抱在懷裡戲耍逗弄,孫霜霜在他懷裡羞紅著臉,嬌笑連連,一片春意正濃。
祁丹朱抬頭望去,沈厚微胖臉上帶著好色笑容,看起來不像將軍之子,倒像是酒池肉林裡輕浮紈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