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丟的國土,他們今朝給打回來了!
等到千百年的史書上,都會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還能踩著前朝!證明今朝的正統!
更彆說古博城的防禦體係,跟灌江府完美契合,這就是前人留下來的古代關口。
有了古博城,那麼漫長的邊境線搖身一晃,全都是自己的土地,隻留一座雄關在最西邊。
承平國的西北方,徹底穩固。
用大白話來說就是,麵子裡子都有!
以前想著灌江府都亂,大家也沒多想古博城,人家那邊也經營不少時間。
現在呢?
現在回來了!
皇帝都有點懵的事,更不要說彆人。
其實這會爭吵的眾人想到古博城,也有點恍惚。
但紀煬不至於說謊吧?
能拿下灌江府,已經是潑天的功勞。
根本沒必要說謊啊。
等目光被林大學士帶到古博城,再帶到那份“請罪書”。
你還請罪?
梁王歎口氣,嘟囔一句:“他也算我們勳爵了。”
林大學士:?
武將眾人:?
再說一遍,他算什麼?
分明是我們的人!
看,當文官,林家女婿,文官啊。
他祖父可是武侯,他外祖父也是武將。
這還帶兵,不是武將?
不管是不是,降罪是不可能降罪的,他跟涼西州指揮使當機立斷,還用最小的傷亡打贏兩場戰役。
如果不是收回故土的風頭太大。
估計很多都會研究他這次打法。
報上來的傷亡遠遠低於大家對戰爭的估計。
耗用的軍費也少之又少,完全拿著最少的錢,打最勝的仗。
武將那邊嘖嘖稱奇。
不管進攻古博城,還是接管灌江府,不同的地方,不同的計謀。
人心,天氣,時間,都被他運用得十分妥當。
如此天縱奇才,不愧是武侯後人。
紀煬是有功的。
這點已經不得爭辯。
隻是怎麼賞,這還要吵一吵。
灌江府所有有功之臣,要怎麼恩賞,新回來的古博城,又要怎麼處置。
皇子已經習慣了。
吵吧吵吧,反正肯定會結果就對了。
不過他私心裡,還是想給紀煬大大的賞賜。
他那樣的臣子,實在太厲害了!即使知道身為皇子,不該對臣子升起崇拜之心。
但有點忍不住怎麼辦?
汴京紛紛擾擾,灌江府歲月靜好。
靜好的有點過分了。
灌江城內百姓很有些恍惚,怎麼沒有隨時使壞的小吏,也沒有欺壓百姓的豪強。
還把之前欺壓他們的人給抓起來了?
城中還用雷溫兩家的宅子修了收容所,專門收留孤寡老人跟無人照看的孩子?
城中所有東西的物價也被官府管控在合理範圍,以次充好,倚強淩弱的場麵少之又少。
如果有什麼不對勁,隨時都會有新上任的兵士過來阻攔。
聽說這都是紀知縣跟涼西州指揮使訓練出來的兵士。
以後就是他們日常巡街。
誰家有事,直接去報官就好!
官府裡的人全都變了,報官不要錢,官司贏了也不要錢,更不會收他們往年十幾年的稅收。
紀煬看著賬冊上,實在覺得荒唐。
如果你是灌江府普通百姓,昨日去山上砍柴進城來賣,砍柴要交山澤稅,進城門要收過路費,找個地方擺攤要支用錢。
賣出柴火還是要商稅。
等到中午時分,柴沒賣出去,但腹中饑餓,隻好去買個燒餅。
吃燒餅的時候發現今日的燒餅一點鹹味都沒有,攤販說,沒辦法鹽價太高。
這時你很疑惑,咱們灌江府產鹽啊?
產鹽,鹽就要便宜?
肯定不行啊。
這種日常必需品,灌江府可是隨意調整價格的,保證榨乾最後一文錢。
沒鹽就沒鹽,吃過燒餅繼續賣柴。
然後來了個豪強惡霸,明明二十文的柴,他偏要三文錢買走。
你不肯,自然起了爭執,惡霸把人打得頭破血流,進了衙門。
如此明顯的官司,衙門也隻能判你贏。
本以為贏了官司,總會得點賠償?畢竟都被打得這麼慘。
那惡霸算是賠了五文錢,你剛要走,衙門把你攔住:“不行,官司贏了,也要給些辛苦錢,十文。”
等於進了衙門,贏了官司,倒賠五文?
你還是不肯給,差役直接把你拿下,然後扔到地牢當中,天不亮被驅趕去種田曬鹽,天黑回來給口剩飯。
好不容易熬到刑期結束,終於回到家中。
家裡來了鄉紳爪牙,問你田租為什麼還不交,順便把明年的也交了,他家要蓋個大花園,缺錢。
鄉紳爪牙走後,裡長過來又問,今年的勞役你還沒服。
這個“你”,就是灌江府裡,最普通的百姓。
紀煬並未合上這些賬冊,而是一筆一筆的,撥亂反正。
他自認並未做過什麼。
隻是想讓此地百姓生活好一些,不那麼辛苦。
夜深,蠟燭燃得更旺。
從灌江城府衙,再到灌江城,最後放眼看向這個灌江府。
北邊的太新縣衙門裡,同樣點著燭火。
林婉芸帶著小白鶴小雲中認真處理太新縣公務。
太新縣再往北看,古博城中,韓瀟玉縣丞,同樣燃著燭火。
目光回看到灌江府內今安縣,文饒縣,太新縣,左右兩縣。
一盞盞燭火點亮新的灌江府。
與此同時,汴京出發的一束火把,正疾馳向灌江府奔來。
帶著灌江府,帶著古博城的新生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