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小白鶴攤開手:“我這手像練過武的嗎?”
她的手白白嫩嫩,一點繭子都沒有。
頂多是這兩天練槍被磨得紅腫而已。
一看就是沒練過武,連弓箭都拉不來的。
江白鶴甚至重新拿回火,槍給大家實驗了下,讓他們知道這東西怎麼操作。
這下,眾人的目光更加火熱。
這個槍,能讓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成為打獵的頭名?
未免太誇張了些!
如果他們有這個東西。
如果將士們有這個東西。
豈不是擊敵為百米之外?
那麼老遠,那麼準,威力那麼強。
等問到她練習火,槍多久的時候。
江白鶴更是笑眯眯道:“加上今天,三天。”
三天。
益寧府等人指揮使直接酸了。
三天時間,比他們練拉弓射箭幾十年都要厲害。
能不酸嗎。
紀煬適時道:“練習過弓箭的話,應該更好上手。”
當然是假的,給大家一點麵子而已。
林婉芸則取了傷藥過來,但她剛到小白鶴身邊,就聽旁邊杜家小子道:“你手上的傷可還好,我家有特製的傷藥,我給你拿來。”
這會大家都在傳遞接觸火,槍,隻有杜家三小子注意到小白鶴的手。
林婉芸一時不知該不該收起藥膏。
就聽小白鶴道:“謝謝了,我家林姐姐肯定準備了。”
紀煬也聽到這話,跟婉芸忍不住笑。
完蛋,孩子怎麼不開竅。
再等兩年吧。
他們這邊其樂融融,另一邊看槍的則一片火熱。
今日的頭名自不用說,肯定是江白鶴。
不過到底勝之不武,小白鶴按照約定好,主動讓出頭名。
等皇上把火,槍遞給杜家人的時候,益寧府,房樺府,屯青崖指揮使恨不得敲敲手下的腦袋。
火,槍比不過,怎麼連京都杜家都比不過?
這其實也是他們運氣不好,若他們遇到野豬也能殺死的。
可林子那麼大,哪有那樣好的運氣,更不能滿山遍野去找,既耽誤時間,還說不定一無所獲,那更倒黴。
就在幾個指揮使喪氣的時候,就聽皇上道:“再取幾杆槍出來,明日早上,讓工部的人教大家怎麼用。”
可惜了,這會取出的十杆槍隻是讓大家看看,在場除了杜家之外,還有十個人明日可以練習。
杜家十分得意。
你們隻能用用,我家可是直接擁有這杆火,槍了!
在場文官們直接酸成檸檬。
為什麼隻有指揮使武將們可以用,他們怎麼不行!連十五歲的小姑娘都能用的!
而被點名可以使用火,槍的官員,其實心裡也有些問題。
為什麼隻是試用!
為什麼不能直接擁有。
早知道今日多打些獵物的。
這會大家美滋滋地摸著槍,子彈自然是不會給的,一會槍都要收回來。
金家看著,在場所有人都被紀煬釣的胃口十足。
估計今天晚上,很多人都要睡不著了。
便是睡著了,夢裡也都是威風凜凜的火,槍。
天色暗了下來,可春狩的場麵依舊熱烈。
今日的這酒,這肉,都喝得痛快,吃得痛快。
既然春狩的目的已經達成。
接下來的談判,想必會非常順利吧。
不過紀煬拿著酒杯,笑眯眯坐到屯青崖指揮使旁邊,開口道:“明日試火,槍之後,想請指揮使單獨去看另一樣利器。”
單獨去看?
這位沉默寡言的指揮使心道不好,剛想起身被紀煬死死按住。
屯青崖指揮使這才發現,紀煬的手上是有繭子的,絕對是練劍磨出來的繭子。
這位“文官”的力氣可不小。
旁邊益寧府指揮使隻當沒看到,雖然他跟相處不過幾天時間,但這位的性子,也算摸清一二。
前幾日宮宴上,屯青崖指揮使故意設套讓皇上難堪,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
紀煬會放過這個隱患?
一直看戲的房樺府指揮使似乎想到什麼,開口便是:“哎呀,屯青崖指揮使可真受恩寵,怪不得給我等寫信,讓我們一起進京呢。”
紀煬似笑非笑看向房樺府指揮使。
這就招供了?
直接說明三人為什麼同時來汴京。
更是直接“賣隊友”。
試想若今日狩獵威嚇不成,房樺府這把刀,插的可不是屯青崖身上,而是朝堂身上。
屯青崖指揮使臉色果然難看,可他又不能否認。
那兩個狡猾程度,肯定會留著書信。
“還有這件事?”紀煬挑眉,“那更要好好聊聊了。”
你們這些人,好好種田不行嗎。
淨搞這些幺蛾子,他都好幾天沒去看田地情況了。
那些良種種出來的稻米,不比屯青崖指揮使這個歪瓜裂棗強?
談完這件事,紀煬更像個旁觀者,他就像那天在宴會上一樣,從不多說半個字,風頭跟目光都送給旁人。
但誰又能否認他是上次宴會以及這次春狩真正的掌局人。
在他手裡辦的事,縱然出錯了也沒事,他總會再讓事情走回正軌。
還能額外收獲許多東西。
金家大少爺金炳郡萬分慶幸,他跟這樣的人不是敵人,這個人同樣不想成為他們的敵人。
至於金家?
肯定會做好自己的事情,絕對不會成為這位的對立麵。
紀煬跟金炳郡遙遙相望,稍稍笑了笑。
這一關,是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