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霄把玩著掌心的魔氣,令其變化成不同的模樣,時而是一張扭曲著嘶吼的臉,時而又是一隻奇形怪狀的魔族。
“我生於富庶人家,我爹經商有道,又極愛我娘,我本可以幸福和樂的度過我的一生的。”
忽然,玉霄手心合攏,一掌捏散手心的魔氣,行至一個修士身前,踩上對方的頭。
“可就是這些自詡高人一等的修士,他們殺了我的爹娘,毀了我的家,隻因我是千年難遇的天才!”
“哈哈哈,因為我是天才,我就該走上求道的路,更該心無旁騖的一心問道,阻撓我求道的人,都該消失。”
“所以他們屠戮了我全家,告訴我要絕情冷性,你瞧,我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我殺儘了所有修士,這樣的我夠絕情冷性嗎?!”玉霄俯身,癲狂的問著他腳下已經奄奄一息的修士。
見修士毫無反應,玉霄似是覺得無聊,腳下用力,桑喬聽到了頸骨斷裂的聲音,他腳下的修士頓時氣絕。
玉霄換了個修士繼續,“我忍著殺父弑母之仇,在青蓮宗潛心修習,可我發現,無論我怎麼修習,僅憑我一人之力,永遠也無法覆滅整個青蓮宗,為我爹娘報仇。”
“既然正經修習不行,那我隻好另辟蹊徑了,索性老天爺不是完全眼瞎,到底還是讓我成功了,哈哈哈,風水輪流轉,合該是這些修士的死期到了!”
泄憤似的又踩斷一個修士的頸骨,桑喬無意阻止,也無力阻止,她走到鳳暉身邊,一邊替他處理傷口,一邊道:“你恨的不是這些修士,是這蒼天的不公吧。”
“你恨這些修士,仗著自己有修為,便為所欲為,不將凡人的性命放在眼裡。”
“你恨這蒼天不公,明明你們一家未曾招惹過任何人,卻要死的那般淒慘,而那些為非作歹的修士,卻可以通過修煉求得大道幾近長生。”
“所以你想殺儘修士,因為你覺得隻要這世間的修士死儘了,便不會再有這樣的不公和悲戚。”
玉霄停了下來,沒有承認桑喬說的對,也沒有否認桑喬說的不對,隻是就這麼站著凝視著她。
桑喬也不在意他的反應,隻繼續說:“可還有一點,是你知曉卻不願意承認的,那就是,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
“現在不會有,數萬年的以後也不會有。”
這世上根本不存在什麼絕對的公平,人生來就是不同的個體,而這些不同就會造成差異,差異便是不公。
處理好鳳暉,桑喬起身,忍著疼痛一步一步行至先前出手救他們的白發女修身前,合上她的雙眼。
隻是眼睛雖合上了,對方身上翻湧的黑氣,卻仍舊源源不斷。
“真正的公平應該是相對的,是在既定的規則下,所有人都遵循著相同的規則生存。”
不知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近距離接觸這些黑氣太久,桑喬覺得越發頭暈眼花起來,內心深處有暴虐的衝動不斷上湧。
咬牙忍著這些乾擾,桑喬繼續道:“所以你應該做的,是去建立你認為公平的規則,讓所有人都遵守你建立規則,而不是無休止的殺戮,企圖殺儘所有修士,以求得公平。”
“殊不知,隻要人類不絕儘,總有天賦超凡的人繼續出生,不斷修煉成曾經的神仙,繼而做出曾經的神仙做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