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她個措手不及,直接就被推到了刀口上。
她也想這樣。
可這些,少了晴姑姑這條線不行。
“娘娘當真相信晴姑姑和劉嬤嬤說的話?”杏枝問星煙,“周貴人自個兒吃啞藥,自個兒斷手?”
杏枝聽著都玄乎。
“沒信。”星煙答了一句。她周貴人沒這份勇氣,也沒有必要。周家人都還沒有倒,她急什麼。
“奴婢就說呢,這理由連奴婢都不信,晴姑姑竟然也敢編的出來。”杏枝憤然。
采籬瞥了她一眼,“她說的理由可不是這個,而是前麵的那一句。”
當初蔣姨娘讓她帶采籬進宮,就是看在她腦瓜子轉的快。
杏枝性子實在心裡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也想不出來那麼多的彎彎繞繞,晴姑姑前麵那句說了啥,她都不記得了。
杏枝求救地看著采籬。
“說去接了周大人身邊的奴才進來,轉個身周貴人就成了這樣,這意思不就是暗指周大人嗎?宴席的席位,關係著朝政,哪裡是個周貴人一人能做主的,事情關係著周家整個家族,她還沒那個膽子。”
“皇上心裡即便清楚,奈何周貴人啞巴說不出話來,也拿不出證據,而昨晚上那荷包的事情,皇上為了護住娘娘,也不會明著去追究,合著就是一個死循壞,壞壞相扣,誰也不能將誰怎麼樣,個個都在鬥智鬥勇。”
采籬將杏枝說呆了。
立在原地好一陣才追上了上去。“這樣一算,最慘的還數周貴人。”杏枝總算是反應了過來。
人恐怕就是晴姑姑毒啞了的,還斷了手筋。
杏枝後背一涼,突然同情周貴人,仇人天天相見,這往後的日子還怎麼過,難怪適才躺在床上,那麼大的反應。
采籬逗她,腦子遲鈍,杏枝不服。
“奴婢知道,那背後的人肯定是魏貴妃,上回她還試探了娘娘,在娘娘跟前幾次提起魏將軍,還問娘娘認不認識魏將軍,那會子估計她也沒有把柄在手,不然也不會冒失地問出來,昨兒有東西在手裡,就悶聲憋了這麼個大招來害娘娘,奴婢看與庚媛嫣搭線的人哪是什麼周貴人,就是她魏貴妃。”
杏枝說完特彆自豪,終於為自己扳回了一局。
這事,三人都看了明白了。
星煙回頭問采籬,“可有查出來魏貴妃是魏家哪個支族?”
采籬收了笑容,“這事可奇了,就跟斷了線的風箏,魏貴妃進宮之後,那根線死活都找不到,魏貴妃就跟憑空掉下來的一般,除了魏將軍,查不出來她同魏家的任何消息。”
“進宮的冊子上寫的是父母早逝,一點痕跡沒留。”
星煙微微蹙了眉頭,“去查晴姑姑吧。”要查晴姑姑,就得先從周家開始打聽,星煙又補了一句,“查查晴姑姑姓什麼。”
星煙沒直接返回太武殿。
昨夜皇上一夜未睡,早上那會子的精神明顯不佳,星煙不想去打擾他,先回了芳華殿,打算天色晚點才過後同他彙報。
事情辦了,按照她自己的意思辦的,辦沒辦好,都不重要,皇上也並不會在意。
本就是他給她的恩賜。
星煙回去不久,封貴妃的賞禮也到了,上回下棋沒有得來的銀子,皇上這回特意加封了上。
算是額外送的。
一屋子的賞禮,禮盒顏色都帶著喜慶,主仆三人坐在屋裡,心裡都明白,如今她們得了勢。
皇上正寵著星煙。
“娘娘,進宮這條路算是走對了。”高興完了,杏枝便覺得有幾分感傷,往日在侯府,哪裡敢想這些。
“娘娘如今是貴妃了。”杏枝抹了淚,喜極而泣。
宮裡以往是兩位貴妃,如今也是兩位貴妃,不過中間換了人,換成了她們娘娘。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得謹慎。”采籬半點氣都不敢鬆,以往娘娘位份不高,倒可以息事寧人,可如今是貴妃了,就擺在了眾人的眼皮子底下,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星煙撐著半邊臉出神,神遊了。
想哥哥,想姨娘。
想要告訴他們,如今她是貴妃,遲早有一日她會讓他們從蘇氏手裡脫離出來。
哥哥在河北,姨娘在揚州,同一片天,卻能相隔如此之遠。
年少不經事時,她以為她所求很簡單,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的活著,殊不知隨著年歲的增長,活著越來越成了奢望,直到如今將她逼到了這個高位,她隻能往上爬,沒有給她後退的空間。
“祖母派了人去接姨娘,想必這幾日就該回府,下個月大姐姐的婚事,我想回庚家送親。”
想看姨娘為其一。
其二,庚媛嫣算計自己的這事,不能完。
星煙臨近黃昏才從芳華殿出發,做好了夜裡就歇在後殿的打算。
去太武殿時,皇上正在歇息。
星煙沒想到自己還是來早了,本想去後殿等著,走了一段,又被肖安叫了回去,“皇上差不多該醒了,娘娘先去屋裡等一陣子,呆會兒皇上醒來第一眼瞧見的是娘娘,一定會很開心。”
星煙算是見識了肖安的嘴皮子。
星煙聽了他的話,折回去回到了正殿。
正殿的暖閣,星煙也熟悉,曾幾次被皇上臨時拉著在龍床上辦了事,場麵激烈。
難得有今日的風平浪靜。
星煙腳步很輕,生怕弄醒了他,床帳的幔帳並沒有落下。星煙進去後坐在了木床的一層台階上有些緊張。
她從未見過他睡著的模樣,每回結束後,他都會單獨去睡。
除了她被吳嬤嬤刺殺的那個晚上,他靠在她的床頭歇了一夜,算是同床共枕了一回。
星煙坐下後測過目光,視線剛好可以看到他的臉。
白日那陣子是他假寐,星煙沒看多久,就被他撐開眼睛,嚇退了目光,如今星煙又往他麵上瞧去。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