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侯爺裝作沒聽到,也沒和誰去急,該操辦的流程一樣都沒有落下,宴請了大半個朝廷的官員該熱鬨的依舊熱鬨,卻沒想到,皇上會來。
兩個女婿,一個是皇上,一個是權臣。
關鍵是兩人還不對付,沒有哪個父親,願意麵對這種局麵。
好在皇上進了庚侯府,並沒有去宴席,而是去了太傅曾經住的清暉園,當真就似隻是為了陪自己的貴妃回門,其他人或事,他都不關心。
星煙先去看了庚老夫人。
庚老夫人對星煙的印象比以往要深,自打在宮裡見了一回,莫名地對她親近了很多。
關鍵是替她庚家爭光。
起初進宮,誰能想到看似最沒有造化的那一個,卻最有出息,從淑儀到貴妃,這才過了多久,兩個多月。
庚家的庚太傅一走,庚侯爺雖被封了侯爺,但到底沒法同太傅相比,如今門戶裡出了一個貴妃,那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庚老夫人心底裡瞧不起魏家,謀反就是謀反,就算是贏了,那也是謀逆,被天下人所不齒,奈何庚瑗嫣想不透徹,尋死覓活地都要嫁。
嫁就嫁吧,臉都臊了總不能再落一個不守承諾的汙名。
“蔣姨娘我已經接回來了,娘娘放心,既然是我派的人去接,往後
的日子我就得擔責。”庚老夫人又想起了一件事,“這次派人去接時,聽說蔣家那邊的表公子正在準備應考,我估摸著,等翻了年形勢穩定了就來康城,康城畢竟是在天子腳下,名望高的先生多,到時就以我庚侯府的名義,替表公子尋門先生,若是高中了,蔣家也能出來一個書生。”
庚老夫人這番言語,表明了就是要幫蔣氏。
幫著蔣家立勢。
星煙心頭一熱,突然就紅了眼眶,這麼多年,庚老夫人終於肯替她姨娘出麵了。
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進了宮,當了貴妃,替庚侯府爭了顏麵,另一部分,也不能否認庚老夫人確實對她們上了心。
“謝謝祖母。”星煙一方繡帕捏在手裡,沒忍住,當著庚老夫人的麵,流了淚。
庚老夫人也動了感情,捏住她的手感概,“以前是苦了你娘三,好在娘娘自身造化好,靠著自個兒翻了身,我這身老骨頭倒是慚愧。”
星煙離開屋子前,庚老夫人又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人對了,就算他是帝王,他也隻是個普通的男人,人人都說帝王薄情,可今兒瞧瞧皇上對娘娘的情意,可謂是在打天下人的臉。”
“娘娘賺足了臉麵,這份福氣,可千萬得守住了。”
星煙感激地點了點頭。
從屋裡走出來,思緒還留在庚老夫人那裡,鼻子一陣泛酸,十八年了,這份親情雖然晚,但終究還是等來了。
她知道,是因為什麼。
“你站起來了,旁人才會看到你。”當年贏紹對她說的這話,如今很適合她。
蘇氏、庚瑗嫣知道星煙回來了。
也知道來的不止是她,還有皇上。
“進來的時候,皇上牽著娘娘的手,到了老夫人屋前才鬆開。”丫鬟一句話在兩人心口上仿若刺了一刀。
“那狐狸精竟然有這等造化。”蘇氏從來就沒有甘心過,她的女兒也進了宮,如今瘋了。
而庚星煙卻越過越好。
庚瑗嫣心虛,但也恨,恨東西都拿給了劉嬤嬤,怎麼到頭來,庚星煙還是毫發無傷,還被封為了貴妃。
“她這時候回來乾什麼?是存心來給我添堵的嗎?”庚瑗嫣的好心情全沒有。
她說的沒錯,星煙回來就是來給她添堵的。庚瑗嫣今日是新娘,呆在屋裡可以不出去,可以躲著星煙不見,但星煙可以自己上門。
“貴妃娘娘來了,說是給大小姐備了禮。”丫鬟進來稟報,庚瑗嫣臉色都氣綠了。
一見麵,星煙是貴妃,不管是蘇氏還是庚瑗嫣都得對她行禮。
膝蓋往下彎曲,就似是被人硬生生折彎,打斷骨頭連著筋,痛到了心裡。蘇氏一開始最擔心的局麵,還是出現了。庶出壓過了嫡出,嫡出成了笑話。
蘇氏眼紅,嫉妒,恨,貴妃果然氣派,她曾經心裡想的,氣派的人該是庚瑗青。
星煙額外準備了一份禮物。
“不問自取是偷,姐姐從哪裡拿的,還回哪裡去吧。”星煙將那個荷包放在了她麵前。
庚瑗嫣的臉眼見的雪白。
“一個荷包而已,是姐姐想的太多,還回去,說不定魏將軍就不會同姐姐計較了。”
星煙看著庚瑗嫣變了臉色,看著她猛喘粗氣。當初她是什麼樣的感受,庚瑗嫣如今可以好好體會一把。
今夜就讓她同魏敦去解釋。
星煙放下荷包便走了,身後一片安靜,一貫喧囂的正屋,也能有如此沉寂的時候。
星煙出來,穿過長廊時,在儘頭停下了腳步,庚老夫人已經沒再養熊崽子了,昔日搭建屋蓬的地方,如今空蕩一片。星煙就站在曾經拿傘柄敲打熊崽子的地方,若有所思,半晌仰起脖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那一日她的腿軟不是裝的,她當真是害怕。
蘇氏鐵了心地要她命。
星煙憶起了舊事,回頭看著杏枝感概,“那晚若不是杏枝放了熊崽子出來,我怕是早就死在了後院地深井裡。”
杏枝卻是一臉疑惑,“不是奴婢,奴婢被二小姐叫去擦地板了。”
杏枝說完,同星煙一道又看向了采籬。
采籬搖了搖頭,“奴婢那日留在了姨娘身邊,娘娘一走,奴婢便去請侯爺了。”
三人愣住。
“不是它自己跑出來的?”杏枝問。
“門都是上了鎖的,怎麼可能自己跑出來,再說了,哪有那麼巧合的事。”采籬和星煙一直以為是杏枝,如今杏枝說不是,那還有誰,庚侯府除了小院裡的人,還能有誰會護著星煙?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