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兒皇上讓她寫的那兩個被她嫌棄筆畫太多的字,是他的名諱。
星煙心肝都顫上了,她竟然沒寫,還沒去見他。
星煙抱住了他的脖子,隻能撿了好話去哄,“皇上的名諱能讓臣妾寫,是臣妾的榮幸,可臣妾蠢笨,前兒在屋裡練習了一日,也沒寫到自己滿意的,便不敢麵對皇上。”
“嗯。”贏紹的手放在她的纖腰上,一下沒一下的拍著。
想起來了就成。
他並非是不通情達理之人。
星煙剛鬆了一口氣,又聽贏紹說,“辛苦愛妃了。”
星煙就知道,她騙不了這個男人。
她是蛇妖,那他就是雄黃酒,遇上準現形。
“臣妾想回宮了。”
星煙還不如重新端正自己的態度。
“不呆了?”贏紹問。
星煙晃了晃腦袋,眼裡滿是誠懇,“臣妾想回宮寫字。”
“嗯,態度不錯,愛妃悟性很高。”
贏紹的心終於也舒坦了。
皇上牽著星煙的手,跨出了清暉園的門。
上馬車之前,侯府上突然傳出來了哭聲,星煙下意識地回頭望去,就聽贏紹問肖安,“怎麼回事?”
“應該是侯夫人。”今兒若不是皇上過來,替庚侯府添了份光彩,庚侯府今日就隻剩了一場笑話。
魏府的魏將軍沒來接親,派了個下屬來接。
原本是早晨出親,庚媛嫣知道了來人不是魏敦之後硬是不轎橋,哭鬨的那陣子,星煙和皇上正在清暉園裡‘打情罵俏’。
庚媛嫣不上轎,接親的人等了一陣,便收到了魏敦的消息,說不接了,讓接親的人立馬回去。魏敦寧願讓人抬頂空轎子回來,也不願意自己跑這一趟。
當初庚媛嫣是如何設計他,如今魏敦的這一招,可算是加倍還了回去。
“侯夫人瞧著魏家的轎子要走,就急上了,自己跑到了隊伍前麵,將接親的人攔了下來,庚家大小姐這才上了轎。”
光是聽著,就覺得臊人,更彆說親身經曆的人。
庚侯爺讓人去拉了蘇氏,沒拉回來。
若當真不嫁了,侯府還能落個腰杆子硬實的美名,可蘇氏就是不回來,庚媛嫣腰杆子硬朗不起來。
她滿腦子都是魏敦。
為了嫁給魏敦,她已經丟了一次人。如今臉也丟了,她不可能不嫁。
庚侯爺氣的臉色發青,就算是鐵了心,不打算管庚媛嫣,但她依舊姓庚,也依舊是他的女兒,她丟人,他隻能跟著丟人。
庚媛嫣被接走之後,庚侯爺就讓人叫來了蘇氏。
“當初本侯娶你,是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娶回來的,如今我侯府也不比那時候的將軍府差。”庚侯爺看著蘇氏,一字一字地問她,“你們這麼作踐自己,圖什麼?”
庚侯爺眼裡的光芒暗淡,徹底死了心。
蘇氏沒有說話,她不占理,今日侯府又丟了一次臉,因為是她和嫣兒。蘇氏想去握庚侯爺的手,卻被他毫無痕跡地避開。
抬頭去看他的眼睛,卻越瞧越陌生。
最初她在他眼裡看到的是愛意,再後來她看到了怒意,到如今,隻剩下了冰冰涼涼的一道光,蘇氏一步一步經曆過來,其中的心酸與難受,隻有她自個兒最能體會。
蘇氏心口一陣痛,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庚侯爺終究還是心軟,沒再為難她,“兩個女兒都毀在了你手裡,本侯最後求你,求你放過世子。”
庚侯爺知道她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
庚幕在姑孰,是魏敦的部下,她自己的女兒嫁給了魏敦,她的兒子,她自然是希望能站在魏敦那邊。
但庚侯府的選擇並不是魏敦。
庚侯爺說完,蘇氏心口痛了一半,硬生生地止住了,眼裡的淚花兒還沒來得及掉下來,又憋了回去。
“你是不是站了皇上?”蘇氏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質問他,“那世子呢?他還在姑孰,你不管了嗎?”
“在你心裡,就隻有將氏生的那兩個東西,那才是你親生的,我生的都不是。你是不是想親手殺了幕兒,然後再立庚景為世子?你為了一個庶子,一個庶女,竟然做到這個地步......”蘇氏越說越憤怒。
“胡鬨!”庚侯爺從未伸手打過人,今兒是第一次。
一巴掌落在蘇氏臉上,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庚家世代忠良,你若是敢指染分毫,本侯隻能賜你一份休書。”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