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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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煙看著她。
薛先生又說, “但他們都不是皇後。”
妖妃, 隻能為妃。
星煙訝異於薛先生的執著, 任何時候,不放過任何機會, 都要來刺激她,讓她不要忘記了去惦記皇後的位置。
星煙有時候很疑惑,她是皇上的人, 並非是自己的人, 為何非要幫助自己坐上皇後之位。
“妖後也比妖妃強。”薛先生說的更直截了當。
薛先生今日似乎有備而來。
寫不了字,總得做些事。
“娘娘應該相信自己的直覺,您最不願意承認的, 往往就是事情的真相,七年前,魏敦和皇上先後於庚侯府同娘娘相識, 並對娘娘生了感情,這是事實,磨滅不掉, 娘娘也躲不掉。”
“娘娘這輩子注定不會太平,又何必非要去求一份心安?”薛先生的話, 回回都能戳中星煙的心窩子,“娘娘不用懷疑自己, 這天下能擔得起妖妃的, 也隻有娘娘一人。”
“先說皇上, 當年他同先皇鬨翻,被先皇送到庚侯府,繼續跟著庚太傅,名為讀書,實為懲罰,太子被送出皇宮,並非是一件體麵的事,他的人生在那之前也沒有怎麼體麵過,他是太子,卻被迫活在了權臣之子魏敦的陰影之下,從皇宮出來,隻不過是雪上加霜,誰也沒想到,先皇歪打正著,讓他在庚侯府遇到了娘娘,庚太傅能教給他學識,教他道理,但治愈不了他的心。然而娘娘不一樣,娘娘有一張讓所有男人都無法忽略的臉,也恰到好處的,娘娘比他更為落魄,輕而易舉地走進了他心裡。”
“娘娘的那份小心翼翼讓皇上生出了保護欲,而娘娘為了活著的那份毅力又激勵了皇上從深淵中爬了起來。”
“皇上曾說過,沒有娘娘,就沒有今日的他,這話聽起來誇張,實際上一點也不誇張,一個人執意遵從內心而活,要麼成為瘋子,要麼成為傳奇,皇上是後者,娘娘功不可沒,在他最黑暗最煎熬的時候,娘娘給了她最需要的陪伴,不然單憑娘娘後來的一句話,皇上也不會那麼輕易地就接娘娘進宮,寵一個人總得有理由,這個理由,娘娘在七年前就已經留給了皇上。”
“如今人得到了,一切都圓滿了,皇上不可能會放手,更不會容忍彆人去惦記自己的女人,何況那個人還是魏敦,若要打,這個理由,足以讓皇上出手。”
薛先生說完了皇上,又開始說魏敦。
“魏敦為何會對娘娘念念不忘,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求而不得不甘心,另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他確實喜歡娘娘。在情竇初開的年紀,一個滿懷了野心的權臣之子,遇到了一個最純粹,最美貌的姑娘,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人間毒藥,他躲不過。”
“得不到,自然要打,這個理由也足以讓魏敦造反。很正常,普通男子,爭一個女人,動的是拳腳,皇帝和權臣爭一個女人,也會打,不過是陣仗大了些,這沒有什麼不能理解的。”
星煙的臉色因風寒,染了幾分紅,眼睛一直定在薛先生的臉上,沒有移開過,然而薛先生還是掐斷了星煙心中最後的一絲僥幸,“娘娘不用去懷疑其他,就算皇上同魏敦沒有之前的糾葛,兩人為了娘娘,同樣容不得對方。娘娘不能說這場戰爭和您沒有關係,誰也不敢保證,就算是皇上,魏敦,他們自己也必定保證不了,這場戰爭裡麵是不是夾雜著自己的私心。”
薛先生說出了星煙最擔心的結局。
妖妃也好,妖後也好,她沒想過要禍國。
星煙壓在她胸口,永遠都不想承認的東西,如今不但被薛先生挑了出來,還將其說的沒有半分餘地。
她是不是妖妃,隻有他們三個人自己知道,這場仗她也不可能完全脫得了乾係。
其實魏敦可以不反。
贏紹也可以給他一個容身之地。
星煙不得不這麼想,就如薛先生所說,在她,皇上,魏敦三人心中,誰也不能斷清,這場仗到底是因為她而戰,還是為了世代所留下來的恩怨而戰。
或許兩者都有,又或許,如果能少了其中的哪一樣,這場仗也可以避免了,可惜世上沒有如果,贏紹與魏敦之間的矛盾,具備了天時地利人和的條件。
這場仗必須要打。
“薛先生為何要同我說這些?”星煙問她。
星煙想問的有很多。想問她到底是誰,為何知道這麼多,連她和魏敦皇上之間的糾葛,她都知道,但她最想問的還是,她為何要告訴她這些。
薛先生沒接星煙的話,要說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後麵的。
“就算這場仗是為了娘娘而戰,又能怎麼樣?”薛先生飲了一杯茶,她說的口乾。
星煙疑惑,眼巴巴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