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打,那就真如薛先生所說,魏敦對她,真的是勢在必得,有著割舍不掉的情分。
星煙覺得腦子裡一團亂,不想去想了,晃了晃頭,問起了庚媛嫣,“抄家前一日她才走的?”
采籬說,“是,魏老夫人和魏敦,全部的家眷在成親當日就走了,魏府就獨留了她一人。”
星煙沒再問,那大抵真是去追魏敦,能忍一個月,什麼問題還能想不明白?
以庚媛嫣的性格,這事又怎會善罷甘休,即便是被拋棄,也必定會去問個理由。這一點像極了蘇氏,蘇氏的兩個女人都像她,蠻橫不講理,刁鑽陰險。
這一走,路上兵荒馬亂,蘇氏擔心也實屬正常。
蘇氏再擔心,侯府再亂,也不管星煙什麼事,早就在蘇氏三人開始惦記著她命的那一刻開始,她們與她便沒有了任何關係。
刻薄的姐妹還比不過一個忠心的丫鬟。
星煙感慨,世道輪回,上天是公平的,造下的孽,總有一天得還。
庚媛青還了,如今又輪到了庚媛嫣。
如此一細想,早年星煙在庚侯府所受過的苦楚,似乎從她開始進宮的那一刻,蘇氏三人都在一一的還回來。
而星煙早就不知不覺地從泥潭裡爬了出來。
庚媛嫣確實去追了魏敦,庚媛嫣的性子再像蘇氏,可身上也有一半庚侯府的血脈,骨子裡被逼到了極點,也能爆發。
在聽到魏敦留給她的那句話,當夜庚媛嫣就爆發了。
不為愛,隻為恨,她將自己這輩子所有的智慧都用在了找魏敦的身上。
妖妃禍國的消息,能瞬間傳進皇宮,傳出來的源頭並不遠。
傳消息的人,不是魏敦本人,是庚媛嫣。
庚媛嫣就是想要引魏敦出來見她。
他不來見,那她就逼著他來見,編造魏敦投降,附加了那兩條件的消息,也是她放出來的,說書樓裡這等段子,隻要給錢,有的是人來講。
年年都有為流言而死的人,可流言從未就此消失過。
戰亂時最炙手可熱的話題,不外乎就是戰端頂上的那兩人,魏敦是反賊,本不占理,為了女人而反,沒人不信,大夥兒看八卦的心,從不會考慮消息的真假。
傳進皇宮,也不過是一兩日的功夫,離傳進魏敦的耳裡,庚媛嫣相信,也用不了多久。
庚媛嫣不怕死,等魏敦找到她,她要問清楚,為什麼。
七年!她不該被如此欺侮辱。
他憑什麼想保護誰就能保護誰,他要爭,她便毀,讓他喜歡的那個人成為人人喊殺的禍國妖妃,她要讓他這輩子都得不到。
庚媛嫣恨的眼紅。
昔日有多愛,如今就有多恨。
妖妃禍國的傳言,星煙起初並不知道,屋裡的丫鬟一個都沒敢說。包括她身子寒涼的事情,都一並瞞著了她。
星煙之後又問起了庚老夫人和蔣姨娘。
“侯爺沒派人去姑孰,老夫人倒是派了個人,但沒去那麼遠,就在康城邊上找找,人派出去,心也放的寬,說能找回來是好事,找不回來,那也是她自己的造化,之後老夫人就讓姨娘去了屋裡,聽姨娘同她說揚州的一些趣事。”
庚侯府並沒有讓人來告訴星煙。
星煙便當做不知道。
“娘娘一場病,倒是讓所有人都緊張了,太後還派了秦嬤嬤來看過娘娘。”采籬又同她說起了太後。
其他的不說,采籬認為太後關心娘娘這事得讓娘娘知道。那日從秦嬤嬤的話裡,她就聽出來了,太後是有意在維護娘娘。
不讓娘娘身子寒涼的消息放出去,就是對娘娘最大的維護。
“等娘娘身子好些了,就過去瞧瞧太後吧,也好讓她老人家放心。”
星煙點了點頭,並沒有從采籬的話裡察覺到什麼。
身子寒涼不易有孕這事瞞住了,但她是禍國妖妃,蠱惑了一代權臣和一代帝王的事情,終究還是沒能瞞住她。
過了好幾日星煙才知道自己惹了一場禍,薛先生說的沒錯,她不用去懷疑,她已經成為了禍國妖妃。
皇上為了她,把曾經效忠先皇的老臣子都換了下來。臣子不一樣,麵孔也就不一樣。星煙記性再差,對曾經來過正殿的臣子還是有些印象。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