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謹目光一直跟隨著諾曼，等諾曼出了門，他麵露思索。
男人喝完液體後，精神海中，一小部分灰色精神絲變成了黑色。
也就是說，液體中那些黑色顆粒，和魚肉裡雜質一樣，會消耗精神力。
不過和醫生吃下魚片後精神絲變化相比，男人喝液體裡雜質，顯然比魚肉少很多。
他明白男人為什麼不吃魚了。
這裡人是知道雜質存在！
那麼為什麼還要給人魚吃呢？
也不像不關心人魚，他能感受到人類對他喜愛，那些人喂食舉動自然，神色也毫不擔心。
想到睡一覺後恢複精神力，他猜想，會不會是人魚精神恢複力很強，不怕雜質？
他想了會兒就不再想了，語言不通，很多隻能猜測，真相如何，對他沒有影響。
他一下午沒有吃東西，實在有些餓了。
他抓起魚，運轉水係異能，將兩條魚雜質全都淨化。
他片了一片放到嘴裡咀嚼，沒了雜質，魚片汁水豐富味道鮮美，超級好吃！
他去除雜質耗費精神力，吃完魚肉後，居然又恢複了些！
安謹眼睛發亮，這可真是個美好循環，以後再也不擔心魚難吃了。
他美滋滋地吃完兩條魚，心滿意足地仰浮在水麵。
他慢悠悠地擺動尾巴，圍著水池轉圈，飯後消食，同時訓練對魚尾控製力。
“哢……”安謹轉到第三圈，房門被推開，他倏地睜眼，看向門口。
‘主人’和一位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中年男人五官溫和，一進門，就看向了他。
安謹尾巴輕動，從橫著浮在水麵改成豎著浮，麵對兩人。
霍納德觀察了一會兒，驚訝：“他好安靜！”
諾曼目光從隻剩魚骨頭托盤中移開：“嗯，你給他檢查一下。”
霍納德：“得把他弄到池邊，在水裡我可製不住他。”
諾曼猶豫一瞬，對小人魚招了招手：“過來。”
“陛下，我說過好多次，您應該多了解一下人魚。您怎麼能指望人魚聽……”霍納德看著乖乖遊到池邊小人魚，默默咽下剩餘話。
然後語氣激動地說：“他，他怎麼這麼乖！”
他忍不住用懷疑地目光看著諾曼：“陛下，您該不會用暴力手段，把他欺負怕了吧？”
諾曼淡聲提醒：“霍納德先生，你認為人魚會被打怕？”
霍納德智商回籠，想起斷了手還奮力攻擊人魚，乾咳一聲：“我隻是提醒您，不能對人魚使用暴力。他們記憶差，但超級記仇。”
諾曼回想小人魚被他傷後，依舊分享食物舉動，心想：未必。
安謹仰著腦袋，安安靜靜聽著兩人說話，關注兩人說話時嘴型，默默學習發音。
他發現他語言學習能力變強了很多，人類說過詞他大部分都能記下，隻是不明白含義。
霍納德看著他溫潤水藍色眼睛，喜愛極了：“天呐，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人魚是最受斯奧星人喜愛寵物了！他這樣靜靜看著我，我心都化了。”
諾曼糾正他想法：“那是因為他們歌聲能治療精神力。”
霍納德看著他嚴肅臉：“陛下，您總是時刻讓我明白，您為什麼三十五歲還是單身。”
他說完蹲下，對安謹笑了笑，從右側口袋取出一個圓形金屬片。
安謹對這個金屬片實在很熟悉了，這已經是他第三次見了。
隻是他很奇怪，檢查身體頻率也太高了吧？
他溫順地配合霍納德動作，悄悄看了眼諾曼。
他這麼乖，‘主人’應該會喜歡吧？
至少不會厭煩吧？
霍納德注意到他目光，驚喜地看了諾曼一眼：“他似乎還挺喜歡您，您做了什麼？”
諾曼：“……送了兩條魚。”
霍納德邊查看結果邊說：“難道是條吃貨？他身體很健康，隻有腦後有外傷還沒痊愈，小問題。”
他忍不住感歎：“您運氣太好了，這條人魚似乎格外好相處呢。”
諾曼說實話：“不是運氣好，是錢多。”
霍納德：“……”似乎沒法反駁。
他轉移話題，語氣嚴肅了些：“您精神狀況很糟，越早哄他開心越好，我們對他歌聲效果還一無所知。”
如果這條人魚不行，他們必須繼續買人魚。
霍納德沒有說喪氣話題，笑了笑：“正好，趁他後腦傷還沒好，您親自給他塗藥吧。”
霍納德身上沒有帶藥，在網上下單，一刻鐘後，管家機器人將藥膏送到房間。
諾曼看了眼小人魚：“人魚恢複力強悍，不塗藥，最遲後天就能康複。”
霍納德把藥膏遞給他：“這可是獲得好感好機會，他越喜歡你，歌聲對你治療效果越好。”
諾曼思考一瞬，接過藥膏，蹲到安謹麵前。
他試探將手放在安謹肩上，見安謹沒有反抗，稍稍用力。
安謹看了藥膏一眼，非常配合轉過身，後腦勺對著諾曼。
霍納德驚訝：“陛下，您覺不覺他非常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