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曼抱著小人魚走進雜物間，他視線在小盒子上一掃，就知道盒子被拆過了。
安謹拿起盒子取出頭盔，把盒子放回原處，仰頭看著諾曼，開心地啊了聲。
諾曼眼裡驚訝一閃而過，小人魚動作拆盒太利落，顯然不是第一次這麼做。
安謹右手撐著諾曼肩膀直起身，左手拿著頭盔往諾曼頭上戴。
諾曼偏頭，躲過了小人魚動作。
小人魚幫他治療精神暴動，傳遞精神力給他，還會擔心他。
隻要不違背底線，他不吝於滿足小人魚一切要求，隻是現在他抱著小人魚，戴全息頭盔影響視線，不方便。
安謹沒有放棄，繼續把頭盔往他頭上戴。
諾曼再次避開，沉聲說了句：“彆動。”
安謹動作一頓，打量諾曼神色。
該不是生氣了吧？
諾曼沒有生氣，低頭看小人魚：“喜歡頭盔？”
安謹晃了晃頭盔，眼睛彎彎，態度很明顯。
諾曼安撫一句：“等會兒戴給你看。”
他說著，抱著小人魚在原地慢慢轉了一圈，好讓小人魚看清房間裡東西，問：“還有沒有想要？”
安謹看著頭盔，眼裡隻有頭盔。
諾曼明白了，小人魚是特意找頭盔。
他抱著小人魚出門，回到人魚室，讓機器人將頭盔拿到一邊放著，然後才將小人魚放到水裡。
安謹浮在岸邊，指著機器人手上頭盔，催促地叫了幾聲。
諾曼：“頭盔不能碰水。”
他說著，拿起頭盔戴在頭上，在小人魚麵前蹲下：“我戴給你看。”
安謹：……不，這不是他目！
他身體前傾，手伸向諾曼。
諾曼看著他，沒有阻止他動作。
他對小人魚有了一定了解，不再像最初那樣對小人魚懷有警惕，不會懷疑小人魚想攻擊他。
他觀察小人魚舉動，以便更了解小人魚。
安謹動作不快，帶了點試探，見他沒阻止，眼睛一亮，迅速把手伸到頭盔右側開關處，‘哢’一聲，打開開關。
諾曼毫無準備，轉眼進入全息世界。
他不是第一次進全息世界，因此直接出現在上次下線位置。
“唐隊！”一個寸板頭男人看到他，立即眼睛一亮，“我……”
話才起了個頭，就見眼前人影倏地消失。
下，下線了？寸板頭呆了，然後使勁回想，他剛剛，沒說讓人討厭話吧？
諾曼一退出全息世界，就對上小人魚亮晶晶眼睛。
他原本還想或許是湊巧，見小人魚模樣，他能確定，小人魚知道戴上頭盔按下開關會進全息世界。
他想到小人魚取出頭盔、打開開關熟練動作。
難道小人魚進過全息世界？覺得好玩，所以想和他分享？
安謹指尖碰了碰頭盔邊緣，往上輕輕抬了抬，期待地看著諾曼。
諾曼取下頭盔，遞給他。
安謹接過，戴到自己腦袋上。
過了兩秒，他取下頭盔，又往諾曼頭上戴，還沒戴好，他又收回手，往自己頭上戴。
來回數次後，他不高興地瞪著頭盔。
然後他左手抱著頭盔，右手伸出食指，尖銳指甲順著頭盔中軸線劃，一副要將頭盔一分二模樣。
他繃著小臉，看起來很不開心，但手上控製著力度，以免把頭盔弄壞了。
以他和諾曼相處經驗，他肯定諾曼能明白他意思——他想和諾曼都戴頭盔。
諾曼沒有讓他失望，他劃出痕跡還不到一厘米，手腕就被捏住了。
“彆動。”諾曼說著，將頭盔拿到一旁，遞給機器人。
安謹連忙伸手，做出想把頭盔拿回來樣子。
諾曼：“彆急，等會兒給你。”
他說著抱起小人魚，走出人魚室，去了二樓臥室。
他將小人魚放到浴缸裡，放水淹沒魚尾。
他看向小人魚，小人魚坐靠在浴缸裡，腦袋沒有挨著水。
可進入全息世界後，身體很可能會下滑，要是戴著頭盔，頭盔會打濕。
諾曼思索片刻，扶著小人魚肩膀，微微用力。
安謹不解，順著他力量動，身體轉了一百八十度，正對著浴缸前端。
他尾巴下滑，手撐在浴缸兩側，才穩住身體。
諾曼想了想，在浴缸前端墊了層毛巾，然後將小人魚手臂擺成交疊樣子，放在毛巾上。
安謹眨了眨眼睛，這是做什麼？
諾曼接過機器人手上頭盔，給小人魚戴上，戴好後，手掌貼上小人魚側頸，稍稍用力。
安謹脖子很敏感，溫熱掌心一碰，他連忙縮了縮脖子，尾巴翹起，眼睛微張地看著諾曼。
諾曼移開手：“不要緊張，我不是想攻擊你。”
安謹見他神色認真一臉正直，尾巴緩緩落下攤平。
諾曼思考一瞬，抬起手，兩手交疊，做了一個臉枕在手臂姿勢：“安安，跟我學。”
安謹懂了，諾曼之前手掌貼他後頸，稍稍用力下壓，原來是為了這個！
他學著諾曼，將腦袋側枕在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