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見到安謹，迎了出去：“您好，裡麵請，想吃點什麼？”
安謹扭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諾曼。
服務員順著他目光看過去，笑道：“原來是唐隊朋友，不知道喜歡什麼口味菜？我可以幫忙推薦。”
諾曼：“先上一份紅燒魚塊，其餘看菜單。”
他走到少年身邊，衣袖被少年拉住。
安謹指了指最近那桌紅燒魚塊，一臉期待。
諾曼眼裡閃過笑意：“已經點了。”
安謹不好意思抿了下唇，默默記下菜名，跟著諾曼走到角落空位，兩人並排坐下。
諾曼點開桌上電子菜單：“想吃什麼自己點。”
擔心少年聽不懂，他指了指各種菜圖片。
安謹看到圖片，眼睛刷亮了。
等他賺了錢，一定要回請諾曼！
他沒點不熟悉菜，點了清蒸魚，麻辣龍蝦，外加番茄炒蛋，想著隻有兩個人，沒有繼續點，把屏幕往諾曼那邊推了推。
諾曼又加一份星獸肉和一份湯，點擊確定。
他再次問少年：“你怎麼學會星際語？”
這時，旁邊一桌有人大聲說：“老板，再來一份水煮肉片，好吃！”
安謹腦袋轉過去，再轉回來看諾曼：“好吃！”
連語氣都和那人很像。
安謹心想，要讓他第一次進全息世界就會說話顯得合理，最好辦法就是讓諾曼知道，他學說話能力很強。
諾曼這個問題問了兩次，少年都沒回答，他不由猜測少年沒聽懂。
不過從少年反應來看，很可能是聽人說，然後學會。
諾曼看著少年，少年坐在椅子上，兩手放在桌麵，乖乖巧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麵宣傳菜圖，即使相貌普通，也顯得天真可愛。
如果小人魚不是和他一起進全息世界，他看到少年，絕不會想到，少年其實是一隻人魚。
安謹注意到他打量目光，扭頭看他，腦袋微微右偏表示疑惑。
諾曼突然想到一件事，問：“為什麼不喜歡那家酒館？”
安謹臉頰鼓了鼓，搭在桌上兩隻手交疊，輕輕握了握，說明主要情況，並且確保每個字他都聽過。
“有人，想摸我手。”
他遲疑一下，後麵發生事沒有繼續解釋，畢竟那是一長段話了。
作為第二次進全息世界小人魚，語言能力不應該那麼強，
他這句話說得斷斷續續，但是每個字都說準確。
諾曼幾乎立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
小人魚沒有錢，進全息世界無法更改形象，而小人魚本身相貌，非常精致。
他很了解全息世界某些人德性。
他眉頭猛地擰起：“還記得ID嗎？”
全息世界相貌可以改變，但ID不會，每個人手腕上都會有獨有ID。
安謹眨了眨眼睛，一臉茫然：ID是什麼？
諾曼抓住他左手，翻轉手腕，那裡有一竄數字：“這是你ID。”
安謹驚訝，他都沒注意。
諾曼見狀，也不問了，小人魚顯然不記得。
他手稍稍用力，等小人魚抬頭看他，他嚴肅說：“以後有人摸你，你就打他！”
他說著，垂眼看了眼小人魚修長手指，指甲圓潤，粉粉嫩嫩，一看就毫無攻擊力。
他視線繼續下移，落到小人魚腳上。
不知道尾巴變成雙腿後，力量有沒有變化，打不打得過彆人。
他鬆開少年手，把椅子往旁邊挪，拉開兩人距離，然後伸出右腿，擺在少年前方不遠處。
他看著少年：“你踢我一腳。”
安謹：？
諾曼見少年呆著不動，左腳踢了一下右腳：“踢一腳。”
他指了指少年右腳，又指了指自己：“你踢我一腳。”
安謹確定他剛剛沒聽錯，按他要求輕輕踢了一腳，感覺踢到了一塊鐵板。
諾曼：“用力點。”他在桌上輕輕拍一下，然後加重力氣，“用力。”
安謹看著他，眼睛突然彎成月牙形狀，嘴角也翹起來。
雖然諾曼總是看起來很嚴肅，但其實比很多人都要細心。
從他認識諾曼開始，諾曼總是用行動讓他明白各種意思，就像現在。
一本正經做示範模樣，讓他覺得溫暖，也覺得萌。
諾曼見少年突然笑起來，看了眼桌麵，又拍了下，發出咚聲響：“喜歡？”
安謹見他誤會，搖頭：“不，”他指了指諾曼腳，“踢嗎？”
諾曼點頭：“用力。”
安謹先用了點力試著踢了一腳，諾曼腳紋絲不動，諾曼讓他用最大力氣。
安謹深吸口氣，猛地踢向諾曼右腳，兩腳相撞，發出沉悶咚聲。
諾曼腳被撞得往後退了些許，安謹腳被帶著往前，因為用了力，身體也被慣性帶著向前，往前撲倒。
整個過程不過一秒而已，安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沒法穩住身體，下意識閉上眼睛，迎接痛感。
諾曼長手一撈，輕巧將少年撈住，低頭一看，就少年閉著眼睛，眼裡閃過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