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兩個雇傭兵的承諾,女大公就很大方的放他們離開。
但是並沒有直接將三塊金磚都給他們,而是隻支付了一塊,剩下兩個當做尾款,等任務執行成功以後再說。
係統:【公爵,你不怕他們拿著這一塊就跑掉嗎?】
女大公:“為了確保讓玩家可以依托雇傭兵的身份出現在都城裡,我會讓冷刃和皮皮蝦兩位勇士跟隨他們離開,同時也是監督並保護雇傭兵先生前往柯克家族報信,至於他們會不會逃……”羅莎聲音輕輕,“取決於他們的缺錢程度。”
係統:【什麼意思呀?】
女大公:“拿到了一塊金磚,就會想要第二塊,第三塊,我想他們會做出最合理的選擇的。”
而後,羅莎就返回了酒館大廳。
在經過托亞的時候,女大公並沒有提及雇傭兵的事情,隻是道:“艾文-柯克就交給你了,托亞先生,我希望他能夠保持安靜。”
托亞點了點頭:“好的,我記住了。”
女大公:“如果你想要去柯克家族,記得告訴我,我會確保你的安全。”
托亞能猜到,這或許是自家姨姥姥的請求。
但他沒有點破,隻是微笑著答應了下來。
隨後,女大公便回到了桌前,卻沒有繼續吃飯,而是叫來了酒館老板。
老板認準了這是個大客戶,態度也是越發殷勤:“客人有什麼事情吩咐嗎?”
女大公語氣溫和:“不知道最近在都城裡麵,有什麼知名的吟遊詩人嗎?”
酒館老板:“吟遊詩人不少,但是有名的就隻有一位了。”
女大公:“他叫什麼名字?”
酒館老板:“多明尼克。”
羅莎聽了這個名字,眼中帶出了些懷念。
吟遊詩人是份特殊的職業。
他們喜歡傳奇,善於收集編寫,然後就將朗朗上口的故事帶到大陸的每個角落。
雖然都城裡麵的貴族多,打賞也多,但作為吟遊詩人,他們需要時時刻刻吸收新鮮素材,所以基本上不會長期待在某個地方。
就算女大公從出生就在都城生活,也無法確定現在都城裡最流行的吟遊詩人是哪位。
而多明尼克在都城,這是羅莎沒有想到的。
見她沉默不語,係統好奇問道:【你知道這個人嗎?】
女大公輕輕點頭:“知道。”
係統:【他有什麼代表作?】
女大公:“還記得之前圍觀伊蓮娜和紮克決裂現場時候我說起過,在都城裡因為小餅乾好吃,於是就經常去聽一位吟遊詩人的故事嗎?就是他。”
係統:……
就是那個,喜歡講“你愛我”、“我不愛你”、“你聽我解釋”、“我不聽我不聽”的吟遊詩人?
他這麼出名麼……
果然,無論是那個世界,八點檔都是有著足夠多的受眾的!
女大公則是輕輕的翹起嘴角:“如果是他就更好了,多明尼克有名氣,也有能力,如果能說服他幫助我們傳播故事,那麼效果應該會很不錯。”
係統猶豫片刻,嘟囔道:【那個,公爵,我對這方麵可能不太擅長……】
女大公知道,有了金錢誘惑,這次自家係統應該不是故意推脫。
於是她有些猶豫的點了點水晶球。
這時候,一直在旁邊停著的琉璃舞傲天探了探頭:“您找吟遊詩人是要做什麼呢?”
酒館老板一愣。
這麼嬌俏的姑娘,怎麼開口是這個聲音?
跟大老爺們兒似的……
女大公卻十分淡定,微笑道:“準備寫點故事給他。”
傲天眨眨眼睛,略略思索。
很快就露出了興奮和期待混合的笑容:“那個,我們能不能寫?”
女大公:“什麼?”
傲天:“我也挺喜歡寫小故事的,可以讓我試試看麼?”
女大公聞言,立刻就有了個新思路。
對啊,她身邊不僅僅有係統,還有上千名玩家!
係統先生對於編造家譜很有一套,而且有羅莎在旁邊,相信可以寫出一個堪比尤留德弗家族跌宕起伏的故事。
但是,光有硬核內容還不夠,總要有些或可愛或柔情或狗血的小故事拽一拽。
求助於玩家顯然是個好選擇。
於是,女大公立刻點頭:“好,勇士先生可以試試看。”
隨後,她把手放到了水晶球上。
很快,所有玩家都聽到了提示音。
【叮!曼加斯城征文活動正式上線了!歡迎所有玩家踴躍報名,一經采納,獎勵從優!具體邀請請參見活動詳情頁——】
瞬間,無論正在做什麼任務,都被這條活動提示吸引住了。
這可是遊戲裡第二次舉行活動!
之前建設新城的活動,雖然現在還沒有開放獎勵,可是從裡麵零零散散的各種小任務裡,參與的玩家已經賺了不少。
現在看到有第二個活動,自然熱外熱情。
而遠在月亮島的玩家們也看到了活動更新。
他們剛剛結束做操,正在準備離開的東西。
帶來的商品基本上都賣光了,隻是有些暗夜精靈實在用不上的就要拉回去。
至於精靈國王與曼加斯城商議好的報酬,也是一起運回去。
全是金磚,貨真價實,能晃花人的眼睛。
這可是一大筆錢,自然不能馬虎。
寸光陰便指揮玩家們裝車,同時打開離開前莫裡斯給的幾個魔法卷軸,給裝金磚的馬車進行加固和隱蔽。
即使他聽到了提示音,也沒能立刻打開來看。
好不容易鬆懈下來,寸光陰直接坐到了樹蔭下。
玩家不會疲勞,但是辛苦之後會漲饑餓值。
寸光陰拿出肉乾就開始啃,腮幫子鼓囊囊的。
然後一轉頭,就瞧見鎳鈷和雨女無瓜正湊在一起討論著什麼。
寸光陰好奇的湊過去:“需要幫忙嗎?”
鎳鈷抬頭看他:“新的活動你看了嗎?”
寸光陰:“還沒有,是什麼內容?”說著,他打開了控製麵板。
隨後就聽鎳鈷道:“是個征文活動。”
寸光陰一目十行的瀏覽完了活動詳情頁,隨後便道:“看上去題材很寬泛,應該有不少東西可以寫,”說著,他抬起頭,“你們想參加?”
兩人齊齊點頭。
雨女無瓜麵上帶笑,兩條麻花辮晃來晃去的:“我已經想好要寫什麼了。”
寸光陰默默的看了幾眼她,想起這倆人最近給自己塞的狗糧,便篤定道:“是愛情故事吧。”
沒想到,雨女無瓜搖搖頭,笑得彎起眉眼:“不是的呢,我準備寫一個我最近積攢了巨大經驗的。”
寸光陰:“咦,那是什麼?”
雨女無瓜:“《挖礦的藝術》。”
寸光陰:……???
而鎳鈷卻沒有那麼輕鬆。
寸光陰便看著他問道:“那你想寫什麼呢?”
鎳鈷單腿蜷起,靜靜地看著玩家控製麵板,聲音輕緩:“最近鐵匠鋪要擴招,但是沒有什麼人來應聘。”
寸光陰心想著,這太正常了。
目前遊戲裡的純生活類玩家並不算多,打鐵又是個技術活兒,自然不好招人。
躺著睡覺不好麼?
以懶出名的寸光陰表示,工作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這時候,就聽鎳鈷道:“所以我準備給鐵匠鋪寫本書,但是有些想不好到底要怎麼起名字。”說著,他看向了寸光陰,“你有什麼好建議嗎?”
寸光陰一本正經:“我作文從來不及格,被老師誇獎還是在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寫的日記。”
鎳鈷:“寫的什麼?”
寸光陰:“《我的一天》,起床,吃飯,寫了一串菜名,然後睡了一天。沒有錯彆字,得了小紅花。”
鎳鈷:……
嗯,不愧是你。
而雨女無瓜直接側了側身子,枕著鎳鈷的肩膀輕聲道:“題目的話,我有個想法。”
鎳鈷立刻端正神情,並且拿出了紙筆,準備做記錄。
寸光陰也好奇的看著她。
而後,就看到雨女無瓜露出了個可可愛愛的笑容,然後緩聲道:“《震驚!是什麼職位另廣大勇士無比向往?是什麼基數令人發家致富?是什麼引領一世界的工業變革!請看——鐵匠鋪的秘密!》”
寸光陰:……
鎳鈷:低頭記錄唰唰唰.jpg。
他似乎很喜歡這個文名。
哪怕名字打出來,會從書皮寫到書背,書脊恐怕要分好幾行,他依然很喜歡。
鎳鈷直接湊到了雨女無瓜旁邊,湊在一起討論大綱。
寸光陰則是看著他們,默默看天。
有時候,愛情就是令人如此感慨。
這倆,活該天生一對兒,百年好合!
而作為不經意間引領活動的琉璃舞傲天,這會兒更是無比興奮。
久見人心好奇:“你準備參加?”
傲天:“當然!”
久見人心:“要寫什麼?”
傲天:“《豪門恩怨:殘疾暴君寵妻帶球跑》!”
久見人心:……
畫風不對.jpg。
滿臉問號.jpg。
傲天見他的表情就能知道他的心思,不由得冷哼一聲:“怎麼?誰規定男孩子就不能看狗血八點檔?”
久見人心:……
鑒於你一門心思當我媽,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而傲天顯然是狗血劇的忠誠粉絲。
接下任務後,他就在勤勤懇懇的搞創作。
當然,他創作出來的文字都是存儲在玩家控製麵板上的備忘錄裡的,其他玩家看不到。
可是,傲天一般在控製麵板上打字一邊念念叨叨。
而坐在他身邊的久見人心就不可避免地聽到了一些。
一會兒是“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一會兒是“這一車金磚不花完不許回家”。
久見人心聽得一臉茫然。
作為一名對戀愛零經驗的單身汪,他突然對愛情這件事產生了迷惑。
原來,這年頭談戀愛,都是要這麼玩兒了麼?
難道這就是他努力放煙花卻得到了“好人”錦旗的真相嗎……
你的小可愛開始迷茫.jpg。
而女大公在發布完活動之後,就找酒館老板詢問了多明尼克的居所。
但老板也不知道,隻知道多明尼克經常出入的劇院。
女大公笑著記下來,準備等進城之後再去找。
隨後,她友善的對著酒館老板道謝,並且額外給了他兩枚金幣當做報酬。
等玩家們都吃完了飯,女大公便帶著玩家們離開了酒館,準備上山去尋找斯圖亞特莊園。
之所以說尋找,是因為莊園所在地是在深山之中,周圍布置了層層疊疊的魔法陣,就連女大公都拿不準莊園到底在帝國的什麼地方。
而在都城外麵這座山上有的,隻是莊園的入口大門。
在那上麵,會指著最最精妙的空間魔法,可以直接進入斯圖亞特莊園。
當然,在感官上,就真的隻是進了個門,沒什麼不同。
就連作為大小姐的羅莎都沒有發覺異樣。
還是在老公爵將爵位傳給她的時候,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
女大公一直沒有對任何人提起,包括她的好妹妹伊蓮娜。
事實證明,這個決定無比正確。
如果讓伊蓮娜知道,就等於教廷知道,到那時候,自家莊園是一定會暴露出去的。
現在的狀況要好得多。
相信在這接近一年的時間裡,整個都城的貴族包括王族都快把這片山走完了,卻依然找不到大門,也找不到莊園。
而羅莎現在要做的,就是上山,找到隻對斯圖亞特家人敞開的大門,進入她闊彆已久的,家。
回家了。
想到這裡,女大公的臉上露出了個漾著暖意的笑。
或許是因為她還戴著兜帽,整張麵孔都隱藏在陰影中,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公爵的表情變化。
隻有莫裡斯的眼睛動了動,卻很快又收回視線,沉默且恭敬的跟在羅莎身邊。
而這條路上不單單有女大公和玩家們,還有不少準備去遠處的山巔的法師,一個兩個都想要嘗試著拔|出光明之刃,從而走上人生巔峰。
所以在進山的大陸上,說是人聲鼎沸也不為過。
偽裝成商人的女大公自然不想要引起太多注意,格外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