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發生了什麼,大家完全回憶不起來了,記憶像是被籠上了一層迷霧,看不清具體情況。
路誠眉心緊鎖:“那個新郎,是蝴蝶對吧?”
蝴蝶的臉一直被扇子擋著,剛露麵不久就起了霧,路誠甚至有些不確定,自己見到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肯定是。”謝驚天道,“否則老三和周永也不會出現在畫裡。”
“你們最後有沒有看清,周永怎麼樣了?”謝驚天急忙詢問道。
霧起的時候,周永剛朝小秦衝過去,貌似還因此受了不小的傷,隻是不知最後結局如何,。
幾人麵麵相覷,都說不出確切的答案。
彌羊:“反正他現在肯定好不到哪去。”
老三肯定是涼透了,而周永衝出人群的時候,雙腿也迅速冒起了白煙。
即使他能留下一條命離開畫中世界,距離怪談結束也還有將近一天半的時間。
那樣嚴重的傷,光靠藥品道具是幾乎不可能恢複的,周永要想活著離開怪談難如登天。
謝驚天興奮起來:“這下蝴蝶的幫手全都被折了,他要是還想再搗亂,也得多掂量掂量。”
秦非笑了笑,不置可否。
珈蘭副會長則是乾脆利落地打破了謝驚天的美夢:“我想,他應該不會這麼輕易放棄。”
“蝴蝶也拿到了特殊身份。”
管事NPC在第一天就告訴過玩家,第三天的婚禮需要選出一個人做新娘。
既然有新娘,那就自然會有新郎。
新娘的人選,雖然秦非沒有明說,可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已猜到了,就是他。
至於新郎,也很明顯了。
蝴蝶在喜堂中的舉動過於出格,再聯係上他的身份,非常容易讓人得出一條結論:
新郎的立場有問題。
“如果蝴蝶還有彆的隱藏任務,甚至是和我們敵對的隱藏任務。”珈蘭給出了一個不太好的預測,“那他為了達成目的,之後隻會做得越來越出格。”
秦非補充道:“我懷疑,蝴蝶可能掌握了至少一件喜物。”
秦非作為新娘,客房裡就有一張古畫,蝴蝶既然是新郎,有同等待遇合情合理。
那件喜物,秦非猜測,正是蝴蝶袖子裡的匕首。
那把匕首必然一件劇情相關物品,否則蝴蝶不可能選用匕首來殺人。
既然已經說到這裡,秦非也就順便同步了一下信息:“我的房間裡還有一張古畫,一會兒我會進畫裡看看。”
珈蘭頷首:“需要幫忙嗎?”
秦非:“不用,畫上隻有新娘一個人。”
隻有新娘,就意味著一次隻有一個人能進入畫中。
喜燭那幅畫雖然也隻畫了一個新娘,可三個玩家卻都各自進入了單獨的畫中世界,秦非認為,那大概是因為婚禮上需要的蠟燭不止一根。
可014號客房裡的畫不一樣,房中的畫擺明了就是單獨為新娘而準備的,其他玩家過去也隻是耽誤時間。
珈蘭:“如果蝴蝶的匕首真的也是喜物之一,等小秦拿到014號客房裡的道具以後,缺少的畫卷就隻剩最後一幅了。”
今天下午和明天白天,時間還算寬鬆。
珈蘭忽然沉默下來,秦非從他的眼神中看見了一種難言的壓力,就像有一座無形的萬鈞大山,正壓在他的身前。
屋內突然沒人說話了,徹底安靜下來,莫名顯出幾許沉重。
彌羊看看這又看看那:“話說回來,之前在畫裡的時候,小秦難道和蝴蝶——?”
雖然隻是怪談裡毫無意義的劇情,羊媽媽依舊發自肺腑地感歎:小秦,真慘。
秦非不得不打斷:“我不是,我沒有!”
這點清白他還是要保住的。
為了轉移話題,青年將一直背在身後的手拿到大家麵前。
手中靜靜躺著一條紅色絲帕,那是不久之前還蓋在秦非頭上的蓋頭。
“我靠!”路誠差點跳起來,“你拿到了?我還以為被周永弄走了呢!”
這麼重要的東西一直不拿出來!
路誠還擔心秦非會因為到手的鴨子飛了覺得憋屈,盤算著一會兒人散了以後偷偷安慰他幾句。
謝驚天一整個幸災樂禍起來:“那麼多人忙了那麼久,結果東西幾乎全在咱們手裡。”
蝴蝶那邊那個不算,那個本來就是新郎專屬。
這條突然出現的喜帕頗有些鼓舞人心。
最後的古畫還沒找到,珈蘭乾脆讓大家原地解散,各自出去尋找線索。
秦非離開房間,迎麵而來的光線刺得他半眯起眼。
視野範圍之內,一格格如出一轍的房間首尾相銜,像是一串沒有缺口的鎖鏈,將土樓內的這一方天地與外界遙遙分隔開來。
最後一幅畫還不知何時才會出現。
秦非對於儘快找到它沒抱太大希望。
土樓早被玩家們翻了個地朝天,既然一直沒有找到,就說明最後的畫很可能和喜燭以及喜帕一樣,需要在副本進行到一定時間節點的時候,經由特殊劇情觸發。
隔著一整片鏤空的天井,對麵的客房門忽然打開。
披著長風衣的蝴蝶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遠遠望向秦非所在之處,目光銳利得有如實質。
秦非麵無表情地扭頭,就像什麼也沒看到一樣,轉身回到了屬於他的014號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