囍緣30(2 / 2)

玩家們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打量著四周,生怕引起紙人的忌憚。

還好,變成了紙人的仆從們臉上隻有一雙扁平而細長的眼睛,這對眼睛的視物能力顯然不太優越。

一樓所有的房間門全都大開著,不斷有玩家在各間房屋內進出,甚至還有人拿著花鏟在庭院裡挖土。

秦非坐在大槐樹邊看得津津有味。

雖然他和珈蘭說過,怪談規則有可能出現變化,但實際上,秦非自己也覺得玩家們現在大概率是在做無用功。

那個挖土的玩家乾得非常賣力,秦非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確定目標地的。

他一開始隻是在挖腳下那一小片區域,挖得很深還是沒有挖出東西,然後就開始擴大工作範圍。

擴大、又擴大、再擴大……

後來謝驚天經過的時候,忍不住發出感慨:“這地鋤的,都可以種菜了。”

那個玩家臉一紅,擦掉額頭上的汗,鬆開花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費力氣的玩家不止他一個,黑羽的人在庭院裡遛了一上午,同樣是在乾白工。

幾個小時眨眼就過去了,快到中午的時候,黑羽拉上暗火的人聚在大槐樹下開會同步信息。

其實沒什麼好同步的,大家都沒找到新線索,這慢慢變成了一個抱怨大會。

“我真的累了,不是身體累,是心累。”孟嘗苦著臉道,“那幅畫到底在哪裡?一樓的地都快被我踩出印子來了。”

珈蘭副會長拍了拍孟嘗的肩膀,給出一個同情而充滿鼓勵的眼神。

他也不好跟大家說:等到時機成熟,古畫說不定自己就會出來的。

畢竟誰也不能擔保,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

況且,在其他玩家都急得團團轉的時候,黑羽的人全在偷懶,那貓膩也太明顯了。

隻能苦了各位了。

秦非背靠在槐樹上,仰頭望著天色。

怪談世界裡的太陽好像徹底消失了,天空一直是黑的,且有越來越黑的趨勢。

院子裡的紙人,好像也正在大家沒注意到的情況下慢慢變多。

紙人,在變多?

秦非心裡忽然湧起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這些新出現的紙人和之前那些一樣,或是靠牆站著,或是各處走動,並不為難玩家,薄薄一片也不占什麼空間,因此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引起玩家太多的注意。

變數是在中午十二點整的那一刻突然發生的。

樓梯口突然刷新出了一個紙人,剛好擋在了一個從樓梯上下來的玩家必經的行動路線上。

玩家反應其實很快,來不及刹住腳步,於是立馬側過身體。

他沒有碰到紙人,但是手上提的燈籠碰到了。

燈籠搖晃了一下,裡麵的火光也跟著搖曳。

玩家頓住腳步,小心翼翼地看向麵前的紙人。

此時他還並不覺得會出什麼事。

玩家已經在庭院裡遊走了整整一個上午,無數次從紙人們身旁經過,還做了很多過分的事。

挖地、摳牆、把家具搬來搬去,紙人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這次肯定也是一樣。

可是,這次真的不一樣了。

紙人呆站了幾秒,邁動腳步,一步、一步地朝玩家靠了過去。

不隻是它,周圍的其他紙人也朝那邊靠了過去。

庭院裡的其他玩家將這一幕收入眼中,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發現,他們身邊的紙人也正在朝他們靠攏!

紙人們就像是被喚醒了,又像是驟然之間發現了玩家們的異常。

一樓和院子裡的紙人還不算太多,一共加起來大概有幾十個,全都轉頭走向了玩家。

紙人們的速度也不快,比起在古畫中遇見的那些攻擊性極強的紙人,土樓裡的紙人就像是被上了減速buff。

那個樓梯口的玩家被紙人圍住,第一反應便是取出瓷瓶。

可不知為何,這些紙人似乎並不太懼怕瓷瓶,隻在原地停頓了很短的一瞬時間,就又開始繼續前行的動作。

這一幕使得所有玩家心裡發寒。

秦非默不作聲地垂眸,似乎正在思索著什麼。

路誠輕輕吞咽了一下,看向旁邊的珈蘭。

副會長的預想成真了。

隨著時間推移,裡世界在怪談內的影響力變大,隸屬於裡世界的紙人怪物能力也隨之增強。

瓷瓶對紙人的壓製效果減弱,對玩家們而言,毫無疑問是個災難。

紙人這種怪,單個出動時攻防能力有限,可土樓裡的紙人從來都是一出現就成百上千。

再加上完全不能碰觸,對付起來更是難上加難。

雖然這批紙人現在行動非常遲緩,可是沒有人會懷疑,慢慢的,它們一定會越來越快、越來越靈活。

瓷瓶是玩家麵對紙人群時最有力的倚仗。

可以說,沒有了瓷瓶,再厲害的玩家麵對著源源不斷湧上前來的紙人潮,都隻能陷入束手無策之境。

珈蘭很快做出決斷:“先回房間!”

然而,這個關卡,比大家想象的還要麻煩一些。

珈蘭話音剛落,頭頂就傳來二樓玩家氣急敗壞的驚呼聲:“靠!客房門怎麼鎖上了?!”

這一聲便如驚雷,炸得一樓正想往二樓跑的玩家全都不知所措起來。

秦非眯起眼,琥珀色的瞳孔中罕見地顯現出些許慍色。

係統這是連臉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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