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墨鏡下視線沒有看他，捏著下巴，語調中不帶什麼意味：“敦君是為了什麼成為咒術師？”
“為了什麼……”
中島敦看起來有些苦惱。
五條悟側過頭：“嗯？”
“怎麼說……我好像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中島敦輕輕撓了下臉，有點尷尬：“我沒有特意想過要當咒術師，隻不過太宰前輩帶我回去之後，我可以控製自己能力了，所以會去幫幫彆人，祓除咒靈之類……這算是咒術師嗎？”
“算喔，一般咒術師乾也是這些。”五條悟雙手插兜，換了個問法：“那敦君，為彆人使用自己能力時候是怎麼想？”
中島敦表情更加苦惱，一看就是從來都沒想過這樣問題。
五條悟也不催，臂腕處夾著剛剛買到牛奶，站在那裡安靜地等。
陽光烘烤大地，芬達錫罐壁上水珠凝結而下，滴落在陽光打落陰影裡。
少年月光凝結而成瞳孔微垂，像是陷入了某種情緒難言思考。
站在中島敦立場，結合中島敦在原作中經曆，以及曾經說過話。
天生目奪：感覺像是在做理解。
他很快有了決斷。
“因為……”
少年聲音很輕，瞳孔中恍惚倒映著某人身影：
“因為……一個人強大，本來就是為了向在悲慘深淵痛苦掙紮之人伸出援手而存在……”
中島敦自己怔楞了一瞬。
很快，像是掩飾什麼一樣，他抬起頭，擺了擺手：
“不過這隻是我個人觀念，沒什麼參考性！”
五條悟沒有應聲。
他安靜地凝視眼前少年，靛藍色瞳孔裡卻逐漸倒映出故人影子。
熟稔舊友帶著一如既往笑意，手上提著一貫芬達。那天很熱，兩位最強在操場旁陰涼處乘涼。
舊友聲音帶笑，穿過重重時間與空間，略帶空曠地回蕩在他耳邊：
‘反正無論你怎麼說，我都要保護非術師。
‘沒有為什麼，因為我比他們強，擁有他們沒有能力。
‘僅此而已。’
一切停擺在那個夏天。
“回橫濱校吧。”
五條悟突然笑了，笑意如往常般張揚，“我反悔了，還是橫濱校更適合你。”
“至少現在是。”
“唉？”中島敦怔楞地抬頭。
“走吧，比賽應該結束了。”五條悟把剛剛買到牛奶隨手往中島敦懷裡一扔，“送你了，多喝點。”一副營養不良樣子。
“……牛奶？”
“走啦走啦。”
五條悟臂彎勾住中島敦肩膀，將之帶向體育館方向。
在他們身後，青蔥草地碧綠清透，卻帶著油漆和塑料味道。
為期兩天姊妹校爭奪戰，第一天比賽由橫濱校中原中也祓除二級咒靈，贏得了絕對勝利。
第二天比賽，京都校在爆冷贏下橫濱校後，以三分之差輸給了東京校——準確說是輸給了嘴上說著‘隻會一點’其實瘋狂得分虎杖悠仁。
經過兩方校長長時間討論以及某白發咒術師堅持不懈搗亂，再加上一點咒術界上層暗示，今年姊妹校爭奪戰獎杯被頒發給了橫濱校。
“嗚哇，明年還要還回去，好寒酸。”太宰治一下下地戳著木質獎牌，拉長語調。
中原中也咳了一聲，強行無視不遠處樂岩寺校長極具壓迫性視線，手臂後甩，給太宰治來了一肘，壓低聲音警告道：“太宰。”
太宰治輕鬆避開中原中也肘擊，剛要出言嘲諷。
“太宰。”
織田作之助語調平靜地叫住他。
太宰治鼓了鼓腮幫子，但到底是沒再開口。
“怎麼做到？”看到這一幕五條悟興致勃勃，他極其明顯地看了眼身後一年級三人組，意有所指。
換運動服時候發現校服不見了，剛剛才拿回來釘崎野薔薇麵無表情，給他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失格教師去死。”
無視身後動靜，夜蛾正道清了清嗓子，站在最前方開口：“那麼按照慣例，明年姊妹校爭奪戰將在這個時候橫濱校舉行，希望橫濱校做好相關接應和賽前準備。”
“橫濱校啊……”三輪霞小聲猜測：“會是那種黑/手/黨大廈之類嗎？”
“去了就知道了。”禪院真依繞了繞耳側黑發。
“那還要等明年呢。”
“不一定。”
幾人視線同時投向聲音淡淡加茂憲紀。
加茂憲紀沒有睜眼，想起昨晚臨時送到自己這來文件，微微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