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提案&老鼠(2 / 2)

“沒錯。”

自稱為老鼠的少年接過了服務生遞來的紅茶,微笑著向她道謝。

“裝神弄鬼!”

為數不多的耐心正式告罄,漏瑚的頭上冒出大量的白煙,像是火山噴發的前兆,四周的溫度迅速潘升,劣質的桌角逐漸融化,少年手中的紅茶杯發出崩斷的一聲脆響。

溫度瘋狂上漲,背後的客人們恐慌不解,尖叫聲此起彼伏。人們蜂擁而出,因為過於焦急,在門口發生了踩踏事件。

淡淡的血腥味彌散在空氣中。

從身側席卷而來的拳風帶起了幾縷黑色發絲。

少年看著從斷口流到桌麵上的茶水,輕聲遺憾道:“真粗暴呢。”

四周的溫度越來越高,少年黑色的發絲末尾紅亮一瞬開始自燃,他的麵上浮現出不正常的緋紅,還有燙傷的痕跡隱隱浮現。

少年隻是輕輕放下了手中碎裂的茶杯。

茶杯與桌麵相接的一聲脆響,被門外的喧鬨聲蓋過。

在他身邊,灰藍色的崎嶇拳麵永遠停在了與少年黑發相接的那一秒。

“您的技能等級過低,本次【即死】判定失敗,請您升級後重試。”

毫無起伏的係統提示音在耳邊響起,套了層降溫buff的天生目奪並不可惜:本來就不是衝著祓除去的。

下一秒,漏瑚僵硬地收回了拳頭,‘嘁’了一聲,強行為自己找理由:“馬上就要封印五條悟了,多一個戰力多一分勝算。小子,算你走運。”

真人的青色眼眸迅速亮起,趴在桌子上,躍躍欲試地伸手,像是一個看到有趣玩具的孩子。

“你的骨齡還是未成年。”一直安靜旁觀的夏油傑突然語調自然的開口:“你是學生?”

“嗯。”

黑發少年輕而易舉地承認。

他像是看不見即將伸向自己的滿是縫合線的手,對其無動於衷。

“這附近是東京校哦,你是東京校的學生嗎?”真人笑嘻嘻地問他。

“不是。”

真人微不可聞的一頓,像是想起了什麼。

少年微抬起頭,紫紅色瞳孔偏轉,倒映著青發的咒靈,恍惚間和記憶裡鳶色的瞳孔重合,他帶著粘膩笑意的聲音響起:

“我是橫濱校的學生。”

滿是縫合線的手突兀僵硬在半空。

白色咒靈麵前的茶杯崩碎。

四下停頓了一秒。

“你!”漏湖幾乎要站起來。

然而,身著袈裟的男人突然笑了出來,這笑聲不加任何掩飾,像是發自真心:“真是,該說是緣分呢,還是命運?”

“是命運吧。”

少年伸出手指,沾在桌麵上的那攤紅茶之中,緩慢的移動著。

“肮臟、貪婪、鄙陋、醜惡、伺機而動卻又百死不僵……”

他抬起手,桌麵上,原本的那攤茶水變成了眼睛,與少年手指劃出的線條一起構造出老鼠的圖案。

“這就是藏於陰影之中的鄙陋存在的命運喔。”

少年坐在眾人之間,輕笑出聲,笑音斷斷續續,帶著不自然的卡頓。

“瘋子!”漏瑚罵了一句,拉著自己的凳子離他遠了些。

夏油傑敲擊了下自己那杯咖啡的杯壁。杯子底座在桌麵上滑動,抹開的紅茶漬破壞了原本的老鼠圖案:“那麼‘老鼠’君,你對封印五條悟一事有什麼建議嗎?”

“我嗎?”

少年伸出手,持在桌麵的半空,右手由拳變掌,手心向上,顯露出原本握著的半球形瓶狀物體:“這是可以製造出容納一個城市大小的‘帳’的咒具。”

花禦下意識地抬頭。

“既然要舉辦老鼠的典禮,為什麼不狂歡地更徹底一點?”

少年的麵色虛弱,像是提出了一個好建議一樣,微微彎頭笑著。

然而他眼中閃爍的光芒卻瘋狂的不似人類。

“……”夏油傑靜靜垂眼看著那半球形的瓶狀物體 ,悠悠笑了出來:“老鼠君,你的老師和同學們不在意嗎。”

“怎麼會。”少年露出有些驚訝的神色:“我也在為兩方的平衡做貢獻呀。”

他纖細的指節搭在下顎上:“而且,聽說咒術界要在橫濱做一些小動作,老師們似乎都忙於那些,沒時間管我呢。”

“至於太宰君和江戶川君……”

粘膩的聲音在空氣中溢散,黑色的發絲滑落,紫紅色的瞳孔微微縮小,有笑意蘊藏其中:

“我很期待。”

“原來如此。”

夏油傑唇邊的笑意帶著了然,向他伸出了手:

“那麼,‘老鼠’君,合作愉快。”

成人蒼白的手和少年纖細的四指交握一瞬。

與此同時,距離咖啡廳幾十公裡的另一邊,荒涼的診所今日照常開張。

“誰說咒術高專就非得出咒術師,詛咒師也是會咒術的人類啊,科目歧視要不得。”

小機器人在配藥台上跳了跳,沒有回答。

夏油傑在搞的好像是囊括半個澀穀的大事件,係統特地為此發布了一個主線任務和數個臨時任務。

咒靈方自以為隱蔽,其實他們說一句,任務描述就加一句,堪稱現場直播。

天生目奪打算讓費奧多爾打入敵人內部,一是順勢展現橫濱校全體對‘平衡’的追求,二是塑造代表‘破壞’的一方,造成橫濱校內部也有矛盾,降低橫濱校的威脅。

之前就是因為橫濱校表現出的威脅太大,咒術界上層和咒靈方都隱隱躁動起來。

“至於三……”森鷗外仰了仰頭 ,一上午都在低頭配藥,脖頸發出一聲脆響:“打入敵人內部,降低傷亡。”

“咒靈方開啟事變的主要目的是封印五條悟,宿主,您打算怎麼做?”

“係統有要求嗎?”

“沒有,具體看您的構建安排。”

“那就救。”五條悟對他有白送構建度之恩。

“以及,我總感覺五條悟快要找過來了。”

“嗯?”

“你之前說過他打算改.革吧,上層這次針對橫濱校搞事,五條悟沒發表任何態度。”大概是想等橫濱校和咒術界上層的矛盾進一步裂化,再表明自己的立場,收編不可能,至少可以尋求合作。

“以及……”

他看著在厚厚的文件最上麵,關於另外兩校在橫濱校聚集商討防護體係相關事項的提案,有點頭禿。

小機器人倒是樂見其成,相當積極:“正好您最近得到了大量,可以用一部分擴張和改善橫濱校,給另外兩校留下某種特定的印象,有利於構建度的上升。”

“嗯……的確 ,教育權能還差訓練場,政治權能還沒開始構建。”

熟悉的3D建模再次出現,在教學樓裡的三層,代表中島敦和吉野順平的小人頭在那裡跳來跳去。

“跟順平怎麼說,萬丈高樓平地起?”

天生目奪想了會,還是選擇不管:在神奇的咒術世界,任何問題都可以用術式解決。

具體原因就推給革命,一切都是革命的錯。

和教學區的西式風格截然不同,一座高聳的黑色大廈聳然而立,黑色的鏡麵外牆謝絕任何視線的窺探,連陽光都得不到進入的許可。

大廈的內部裝飾也和教學區迥乎不同,科技感和冰冷感處處充斥,攝像頭和並不隱蔽的槍。口像是在光明正大地警告

黑色的大廈和白色的教堂遙遙相望,一黑一白,像是世界隔斷的兩麵。

構建終於完成,森鷗外手下藥液的配備也將將結束。

玻璃瓶中,霧白色的藥液像是繚繞上了一層源自死亡的霧氣。

他帶著針頭和藥瓶,敲了敲二樓某間獨立病房的房門。

“請進。”

女孩原本生動的聲音變得沙啞。

房間內,穿著另一身紫色百褶裙的女孩坐在慘白的病床上,手中拿著一本厚厚的書。

“午安,茉莉醬。”

森鷗外將原本滴到頭的藥瓶換下來,“感覺怎麼樣?”

“很棒!”女孩隻說了簡單的兩個字。

今天早上因為高燒來這裡打針的女孩和同齡人不同,似乎對醫院有著極強的好感。

森鷗外給她檢查過,得出是細菌感染引發免疫係統異常的結論。

“有精神就好。”森鷗外換下藥瓶 ,衝她笑了笑。

然而他的心底卻升起絲絲不安和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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