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頓橫七豎八的輔助監督躺屍之中, 阪口安吾放下頭上戴的耳返,抬了抬眼鏡,完美完成任務。他從座位上慢條斯理的站起來, 跨過一推失去意識的‘屍體’。
橫濱校開來的三輛車剛剛被開走了一輛, 阪口安吾坐上其中一輛, 準確無誤地停在了某個很有閒心、甚至在附近還沒塌的咖啡館裡閒坐的天與咒縛麵前。
車窗慢慢下滑。
“您好, 伏黑先生。”阪口安吾表情淡淡,“我是您未來的同僚,阪口安吾,現在帶你回學校。”
“不解決嗎, 那個?”
伏黑甚爾雙手環胸,隨手指了指在半空中徘徊的咒靈——和被咒靈仿佛洪水猛獸一般遠遠避開的黑紅咒靈。
“那不是‘橫濱校’的工作。”
阪口安吾在工作一詞上加重了語氣, 似乎彆有執念, 但他麵上依舊沒什麼表情,“至於中原同學,後續會由太宰同學回收。”
伏黑甚爾側頭看了眼車標, 嗤笑一聲,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他雙腿交疊地向後靠,姿態囂張, 一副自己是這輛車主人的模樣:“走吧。”
看到他這個態度, 阪口安吾眼鏡反光一秒, 心中的天生目奪麵無表情地把今年的教職工福利全部扣光。
安靜行進的車上, 伏黑甚爾的聲音突然響起。
“那小子……”他卡殼一秒, “好像叫惠……?”
天生目奪表情也空白一秒:感情你連自己兒子名字都不記的嗎。
“你們怎麼沒叫他去橫濱校?”
伏黑甚爾說的這句話很引人誤會, 聽起來像是在擔心自己的孩子一般。
“伏黑同學與我們不同。”坐在駕駛位的男人聲音清冷。
“不同?”伏黑甚爾挑眉。
坐在駕駛位的男人眼鏡反光一瞬, 沒有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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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有人看這邊吧, 我隨便演演就行?”太宰治試探。
小機器人沒有說話, 但他的顯示屏顯示出周圍無數個正在遊蕩的小紅點,明顯指的是周圍遊蕩的咒靈們。
“行吧。”
天生目奪歎息。
橫濱校現在全員被通緝,不過咒術界上層的遣詞造句很有趣。
在有關橫濱校的事上,他對自己主動‘派誰’‘做了什麼’閉口不談,僅僅擺出了一副憎惡橫濱校的態度,鼓勵術師與橫濱校敵對,像是劃清界限。
然而,與橫濱校無關的,歸屬咒術界本身的存在,他們的言辭就確切的多,命令下令做了什麼,夜蛾正道甚至不久就要被死刑了。
想到夜蛾正道馬上就要被死刑,控製著太宰治走進中原中也的天生目奪一愣:“那熊貓豈不是可能要找過來了。”
以夜蛾正道的性子,他不可能向外求救,最大的可能就是順從咒術界上層,接受死刑。
抱有最為強烈的‘救下夜蛾正道’的願望的人…咒骸就隻有熊貓。
他本身對咒術界沒有好感,目前和橫濱校扯上關係的幾人不是他的同學就是他的後輩,熊貓有可能帶著乾脆投靠橫濱校的心態,拜托橫濱校施以援手。
不過也隻是可能,說不定熊貓覺得橫濱校太危險,不可信,就向其他人,或是天生目奪不知道的勢力求救了。
用手臂勾著喪失意識的橘發少年的肩膀,太宰治表情思索。
“不過說真的,咒術界上層,乾得好。”就是要這樣拎不清,加速內部消耗,他才好趁機做些什麼。
這樣的話,最好等他肅清完咒術界,五條悟出來就當咒術界新任上層。
然而,想到暫時封號的五條悟,像是想到了什麼,天生目奪的表情再次變得糾結:“等一下,好像不太對……”
“哪裡不對?”
小機器人晃了晃。
“我總感覺天花板五條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落套,沒有任何後手。”
連乙骨憂太他都留了一手。
乙骨憂太……
天生目奪突然一怔。
他一直慣性思維,以為五條悟跟乙骨憂太說‘革命’相關是發生在很久之前,叫他順應橫濱校的動作也不過是橫濱校出世後的順勢而為。
在巨大的坑洞中心,太宰治盤腿坐在躺在地麵的中原中也身邊,兩人的身體漸漸淡化,像是憑空被誰擦去一般。
太宰治的表情帶上了些凝重。
“五條悟可能早就猜到我要搞咒術界的老家。”
“……”小機器人飄蕩的動作頓了一下,“可是您決定對咒術界上層出手也是在事變中途才決定的。”
“不對,不對,那是因為我一開始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站在了自己的角度。”
但是站在五條悟的角度,橫濱校表現出來的實力太過強盛,還縱容了‘澀穀事變’的發生吸引走所有人的視線,不可能不搞事。
再聯合橫濱校和咒術界上層近來對雙方的態度,橫濱校表現出的立校理念,以及橫濱校本身脫離咒術界的立場。
跳脫於規則之外的五條悟,可能先天生目奪一步想到了他會趁機突入咒術界上層——雖然他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在他眼中的搞事者自己還沒想到。
在五條悟眼中,橫濱校和咒靈方達成了某種共識,極有可能是針對自己,抹消後續自己在某事中的影響。畢竟不是自戀,事實所在,隻要五條悟在,局麵再怎麼偏轉都隻會得到同一個答案。
開始搞事的前幾分鐘,係統構建度的莫名上漲就是提示。
五條悟一定利用那幾分鐘做了什麼。
不過他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