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樣,還配領導咒術界嗎!!”
咆哮聲回蕩在整個房間。
樂岩寺猛地睜大眼睛,“夜蛾正道!注意你的言辭!”
三輪霞站在門邊,來回看兩人,表情惶然,不知如何是好。
沒有人注意到窗外悄然蔓延的白霧。
正往這邊趕的織田作之助看到小機器人給自己傳來的實時對話,不動聲色地回頭看了一眼明明體型巨大、卻行動靈敏的熊貓,在心底悄悄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雖然不是出自你的本意。
但是拱火拱的真好。
作為夜蛾正道的處刑方,京都校為了以防不測,說得上話的高層都來了。現在在東京校的,可以說是代表意義上的整個京都校。
整個咒術界,東京校現在四分五裂,京都校即將被一網打儘。
五條家沒了家主,立場和行動都不明朗。
加茂家主現在在禪院家,這兩家還在調查事態和剛剛展露存在的‘書’,沒有徹底展開行動。
九十九由基倒是想直接去橫濱校找書,被夢野久作扯住了衣角。
麵色疲憊的孩子扯著她的衣角,埋著頭,聲音嗚咽,“不要走……”
——心裡卻在叫小機器人備好血漿。
“啊,久作……”九十九由基蹲在夢野久作身前,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頭,“我還要處理些事,馬上就回來陪你好不好?”
她的確不放心把夢野久作放在禪院家,但禪院直哉說的沒錯,家主叛逃的五條家現在岌岌可危,不可能顧得上夢野久作,加茂家離這裡太遠,夢野久作也太虛弱,需要靜養。
異色發的孩子嗚咽著搖頭,麵色越發蒼白。
九十九由基剛要開口,夢野久作的嘴角、鼻子和眼角同時流出了鮮紅的液體,他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輕,身體搖搖欲墜。
“久作!”
九十九由基接住向前倒去的夢野久作,把他抱向身後的房間。
她焦急地用腳推開拉門,卻發現在房間內,二渡真已經跪坐在那裡,看到她懷裡滿麵留血的夢野久作也並不驚訝。
“給我吧。”二渡真伸出手。
九十九由基抱著孩子皺起眉,反而向後退了半步,“你不是醫生,給你乾什麼。”
在房間的角落,有人跪坐著一點一點移過來,向她尊敬的頷首:“九十九大人,我是醫師。”
九十九由基抿抿唇,把懷裡的孩子輕柔地平放在榻榻米上。
二渡真冷眼看著她,披著羽織,帶著白紙蒙麵的日式男人側過頭,對他身側的醫師開口吩咐:“阿昔洛韋,利福平,吡嗪酰胺。”
醫師點頭應是,從隨身攜帶的藥箱裡拿出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藥品。
注射過後,夢野久作看起來的確好了不少,不再從嘴角流血,表情平靜了許多,眉心也不再蹙起。
九十九由基靠在門邊,看著夢野久作平靜的反應,鬆了口氣。
好像的確有用……
……
可是他怎麼……?
靠在門邊的女人緩緩抬頭,看向跪坐在那裡的日式男人。
“……二渡真,怎麼回事。”
這幅早就知道的熟練態度。
對洗記憶輕車熟路的禪院家醫師如此熟悉後遺症,尚可以理解。
可現在這個局麵,恰恰說明造成夢野久作現在這幅模樣的原因不是洗記憶,而是‘看記憶’的步驟。
周圍的空氣像是被漸漸凍結。
二渡真僵在那裡,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兩者有共通之處,後遺症也差不多。”
“可是,沒人問你這個啊。”
九十九由基聲音輕輕,目光卻逐漸凝結成冰,“我隻是想問你,久作怎麼突然犯了後遺症而已。”
“……”
九十九由基緩緩念出幾個字。
“禪院直哉?”
二渡真一振。
下一秒,他整個人憑空向後飛去,一連撞碎數個牆壁,**強度甚至遜色於普通人的純術師吐出一口血,奄奄一息地倒在牆體坍塌的廢墟裡。
九十九由基留下一個冰冷的餘光,雙拳攥緊,向著禪院家主屋的方向走去。
好耶,沒人看著我了。
原本吐血隻是想引起九十九由基的懷疑,沒想到她居然這麼敏感。
等震怒的女人徹底走遠,剛剛還麵色蒼白的孩子慢慢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昂貴的布料,還很有閒心地在鏡子前轉了一個圈。
“嗯……雖然很舒服啦。”
夢野久作露出了一個有點苦惱的表情來,“但是沒有之前可愛。”
他捧了捧臉,向被二渡真破開的牆壁小跳著走過去,狠狠地踩在二渡真的身體上,讓腳下的人在昏迷中又吐出了幾口血。
雖然‘傷害自己’的條件滿足了,但沒有‘撕裂稻草娃娃’的條件,他也不能憑空ooc。
“所以,我的玩偶被放到哪裡去了?”
夢野久作雙手背在身後,四處看了看。
其實身側的地圖上已經標出了紅色的圓圈標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