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在沒弄清楚他的新手段為什麼會失敗之前,那人不會再貿然對孤動手。”
秦昭昭一想也是,就點了頭:“那殿下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隨時讓人來找我。”
殷溯微微頷首,沒再繼續這個暫時得不出更多有效結論的話題,而是看了她一眼問:“見過王家那女人了?”
話題跳得有點快,秦昭昭愣了一下才抿唇說:“見過了,多謝殿下幫我查清楚真相。”
殷溯這會兒其實不大想說話,但看著她一下失去往日明亮的小臉,便還是在低咳一聲後,啞著嗓子問了句:“想好怎麼做了?”
知道他問的是自己要怎麼處置英國公夫人,秦昭昭沉默了一下,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抬起腦袋反問道:“如果是殿下,殿下會怎麼做?”
他會找個比許成澤還惡心的人,當眾送到英國公夫人床上,讓她也嘗一嘗整個人生被人毀掉的滋味。
殷溯看了她一眼,沒把這話明確地說出來,隻輕嗤了句:“自然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我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秦昭昭捏了一下拳頭,“尤其是知道那個什麼狗屁侯爺為什麼會聽命於她的時候,我真恨不得馬上找個比那人還惡心的人送還給她!”
這個“她”,指的當然是英國公夫人。
殷溯並不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一開始是這麼想的,那現在呢?”
“現在……”秦昭昭臉上的憤怒之色一頓,變成了煩悶,聲音也跟著低了下來,“穆叔對我很好,這世上除了我舅舅舅母,他是對我最好的長輩了。哪怕我遠在雲州,這些年他對我的關心和疼愛也從來沒有斷過。所以,我不能不考慮他的感受。”
英國公夫人是英國公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如果真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是在拿英國公的臉皮往泥裡踩,英國公會淪為彆人口中永遠的笑話。
她不能那麼對他,也做不到為了報仇罔顧良心,去傷害真正關心疼愛自己的人。偏偏夫妻一體,她要是想動英國公夫人,就勢必會影響到英國公……
所謂投鼠忌器,不外乎如此。
可要她就這麼放過英國公夫人,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這會兒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秦昭昭想到這,忍不住咬唇:“殿下你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壞,這麼可怕的人呢。表麵上表現得那麼和藹那麼親熱,背地裡卻藏著那樣惡毒的心思……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對著我的時候又是怎麼笑得出來的?難道不會覺得心虛嗎?”
她就是發泄一下心中的憋悶,也沒指望他應和自己,說完就發起了愣。
殷溯看著她悶悶呆呆,沒了往日鮮活神采的臉,莫名覺得礙眼。他眉頭微皺,到底是啞著嗓子提醒了她一句:“打蛇打七寸,想解決這樣的人,掐住她的弱點加以痛擊就是了,不一定非得弄得人儘皆知。”
“殿下是說……”秦昭昭愣了愣,眼睛漸漸亮了起來,“是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哎呀我好像知道該怎麼做了!多謝殿下!殿下真是這世上最好最聰明的人啦!回頭我給殿下帶好吃的!”
她說著就跳起來衝他拱了拱小爪子,臉色也一改方才的低落,重新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殷溯頓時覺得順眼了,他不自覺地鬆開眉頭,嘴角微翹,輕嘖一聲:“……孤不吃甜的。”
“我記住啦!”秦昭昭說完就揮揮手跑了,“那我先去辦事,殿下好好休息,回頭見!”
***
與此同時,趙王府,趙王殷恒終於從那股莫名而來,宛如雷擊的劇痛中緩過了神。
他滿頭大汗,臉色慘白地躺在地上喘了好一會兒的氣,才終於有力氣撐著身體坐起來。
【係統!剛才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突然頭疼?!】
係統沒有回答。
殷恒等了半天沒等到它開口,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係統?係統?你在不在?說話!】
他又叫了幾聲,一直沒有做聲的係統終於在“滋啦”兩下後,發出了熟悉的機械電子音:【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離不開暴風圈來不及逃。】
一下懵住的殷恒:【……什麼?】
【我送你離開,千裡之外,你無聲黑白。沉默年代,或許不該,太遙遠的相愛……】
這、這他媽不是周傑倫的《千裡之外》嗎?!還有剛才那兩句……他想起來了,也是周傑倫的歌《龍卷風》。
已經很長時間沒想起過現代事物的殷恒反應過來後,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我問你話你給我念周傑倫的歌詞?係統,你抽什麼瘋???】
【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窗台蝴蝶,像詩裡紛飛的美麗章節。我接著寫,把永遠愛你寫進詩的結尾,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聽著腦中乾乾巴巴,沒有任何感情也沒有任何曲調的電子音,殷恒好不容易不疼了的頭,再次一抽一抽地疼了起來。他咬著牙,用力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係統!你到底怎麼了?!】
【我一路向北,離開有你的季節滋啦滋啦滋啦——】
短路似的滋啦聲再次響起,半晌,係統終於恢複成正常:【對不起,宿主,本係統剛才能量大失,出現錯亂了。你會突然頭疼,也是因為這個。】
殷恒來不及鬆氣,整個人驀然一愣:【能量大失?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