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範戟略顯古怪神色,賀逍愣了一下,隨即劍眉一皺,整個人緊繃了起來:“難道我還以下犯上,冒犯殿下了?!”
他追隨殷溯多年,對他最是崇敬也最是忠心。想到自己不但一時大意中了敵人暗算,泄露了殿下秘密,還可能對殿下動了手,賀逍整個人都不好了。他麵色微白,嘴角緊抿,扭頭拔出範戟隨身攜帶長劍就要以死謝罪,“屬下罪該萬死,殿下——”
“乾啥乾啥?不是你想那樣!”範戟嚇得連忙搶回了自己長劍,“你沒以下犯上,也沒冒犯殿下,你就是抽風似一直唱歌,怎麼都不肯停!”
生性嚴肅,不苟言笑,平日裡跟座冰山似,笑都很少跟人笑,彆說是在人前唱歌了賀逍:“……什麼?”
“你沒覺得喉嚨疼嗎?”見他整個人呆住,範戟一言難儘地拍拍他肩膀,“就是唱歌唱。然後你那什麼,以後還是彆唱了,怪難聽。”
賀逍:“……”
賀逍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高興。
“行了,一會兒自己下去領罰,現在先說說那人具體都問了你什麼。”被範戟這麼一打岔,屋裡沉凝氣氛鬆緩了不少,殷溯臉色也沒那麼森然了。
不管是不是自願,秘密都是從他嘴裡泄露出去,賀逍對受罰一事沒有任何意見,反而心下一鬆,飛快地點了一下頭。
他也沒再去想自己形象崩塌事,而是收斂心神回憶了一下,把自己與那人對話大概複述了一遍:“那人先是問屬下,殿下近段時間來,有沒有再遇到什麼不好事。屬下說沒有,他就問屬下為什麼,是不是殿下找到了高人幫他轉運。屬下說是,他又問我高人是誰。因屬下隻知道殿下每隔幾日,都會去雲來酒樓跟那位高人見麵,並不知道那位高人具體叫什麼名字,他便又問屬下,殿下和雲來酒樓是什麼關係。屬下這才向他透露了酒樓是殿下私產,酒樓後院設有通往東宮密道事兒……”
賀逍說到這沒再說下去,隻用力捏了一下拳頭,“是我太大意了!”
秦昭昭存在太過重要,除了日夜隨侍在殷溯身邊範戟和雲來酒樓那個小二知道她姓甚名誰,長什麼模樣之外,殷溯身邊包括賀逍在內其他親信,都隻知道自家殿下得了一方道長指點,成功找到了一個可以幫助他擺脫困境高人,但這高人具體信息他們並不是很清楚。因此賀逍才沒有向那人透露秦昭昭真實身份,不然她這會兒處境就危險了。
殷溯想到這,眉眼瞬間變得冷厲。
範戟也後怕不已地說了句:“幸好那孫子找上不是我,要不可完犢子了!不過他為啥找你沒找我呢?”
是啊,為什麼呢?明明範戟才是天天跟太子殿下待在一起,知道殿下最多事情人啊。
一旁一直沒有做聲秦昭昭也覺得奇怪,她下意識看向殷溯,想說話,又忍住了--賀逍還不知道她身份,她這會兒不好開口。
“許是因為你整日與殿下待在一起,太受注目,不好下手。”
秦昭昭雖然沒有說話,但賀逍長了眼睛,自然一早就注意到了她存在。隻是今日之事告訴他,有些事他還是不知道好,所以即便心中好奇,他也沒有表現出來。正好這時外頭有人傳話,說太醫院太醫們研究了一下午後,給他配了點藥送過來了,賀逍猜測了一句後沒再多說,自覺告退了。
屋裡隻剩下了殷溯,秦昭昭和範戟三人。
“地道事兒,馬上找人處理了。”殷溯先是看了範戟一眼。
範戟立馬點頭:“我這就去!”
他說完大步離開,殷溯這才又偏頭看向秦昭昭:“酒樓那邊你也不必再去了,孤會另找地方與你見麵。”
秦昭昭這才點頭開口:“居然還有控人心神本事,殿下,你說那家夥真是人嗎?這也太可怕了……”
“裝神弄鬼罷了,有什麼可怕。”殷溯卻冷笑了一聲,“若真是鬼神,可以隨意使用這樣手段,他大可直接對孤動手,何必繞過孤找上賀逍,又耐著性子等到現在。”
“也是哦,”秦昭昭眼睛一眨,反應了過來,“有這麼厲害手段卻拖到現在才用,這裡頭肯定有貓膩!不過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這貓膩是什麼,也不知道那家夥會不會故技重施……”
秦昭昭說到這想了想,低頭從自己隨身攜帶荷包裡摸出了一把銅錢,“這樣吧,未免再發生今天這樣事,殿下讓賀大人他們把這些銅錢分一分,每個人身上放一枚吧。我看他那玩意兒好像挺怕我,這些銅錢上麵都沾有我氣息,應該能起點防身作用。”
殷溯盯著那把銅錢,想起了自己曾聽她在心裡想過,這些銅錢都是她貼身攜帶了許多年事兒。
“……”他眉頭微皺,心下莫名生出一點不快,但理智卻讓他無法拒絕,最終隻能臉色有些發臭地擠出一個“嗯”字。
怎麼感覺他有點不高興呢?
秦昭昭有點奇怪,但也沒多想,隻繼續說道:“其實最好辦法,還是趕緊確定那人身份,把他解決掉,這樣就一了百了啦。”
說到這,她忍不住提議,“要不殿下,還是讓我找個機會近距離接觸一下趙王,看看能不能有什麼發現吧?”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