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秋燥時節,熊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趙家在郊區的這棟房子,就著風勢瞬間就被火舌給吞沒了。宋琛赤腳站在屋頂狂笑,上頭滾圓的大月亮,他身姿清瘦,麵容絕美,如烈火鮮花。
火馬上就蔓延到這邊來了,下麵一群人驚慌失措,他卻還在沿著屋簷走:“你們給趙近東捎個信,就說我被他姘頭給燒死啦。哎呀,這瓦片好熱,我快要站不住了……”他說著腳下就是一個踉蹌,身體搖搖欲墜,嚇得底下人驚呼一片。
“小琛啊,你可不能這樣!”老管家著急地喊,“有話你下來好好說!”
宋琛見他們如此緊張,心下更是興奮,裝模作樣又表演了幾次搖搖欲墜的戲碼,遠遠地看見有輛賓利停在了下頭,是趙近東的車。
宋琛有心恐嚇他,又要表演搖搖欲墜的驚險動作,正得意的時候,腳下一滑,暗罵了一句“我靠”。
宋琛就真的從屋頂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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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琛琛搓了搓手,伸了個懶腰,作為斷章小能手,他覺得斷在這裡剛剛好,作話裡寫:“到底摔死了嘛,請聽下回分解!”
看了看時間,晚上八點,宋琛琛穿上羽絨服,圍上厚圍巾,準備出門了,臨出門前刷了一眼評論區,竟然已經有第一條評論了。
“作者大大,你這個斷章不咋地,作為男主,難道會有人認為他就此摔死了嘛?!”
宋琛琛回複說:“作者放飛自我之作,一切皆有可能!”
回複完電腦一關,就冒著大雪跑去永輝超市買東西。
八點半的時候,這家店的熟食就開始打折了,等他逛到九點,肉也開始打折,還有各種蔬菜。超市裡幾乎沒有幾個年輕人了,他和一堆大爺大媽在那挑西紅柿,晚上打折的西紅柿新鮮的不多了,很多都軟了,要一個一個捏。
他挑了六個,想了想,又放回去倆。
一個人吃不了那麼多,他打定主意冰箱裡再也不放變質食物。
這買買那買買,轉眼就到九點多了,準備去結賬的時候,看到倆二十來歲的年輕帥哥,一個坐在購物車裡,一個在後頭推著。
這麼大的人還坐購物車裡頭。
“沒素質……”他小聲嘟囔,但忍不住回頭多看幾眼,倆帥哥還打情罵俏。
“有會員卡嘛?”收銀員小姐姐問。
宋琛琛搖頭。
“要袋子嘛?”
宋琛琛又搖頭,說:“不要!”
他從兜裡掏出自己帶的塑料袋,把結過賬的東西裝進去,不由自主又看了一眼那倆帥哥,已經找不到人了。
雪下的正大,平時熱鬨的廣場上,如今隻有路燈照著白茫茫的地麵,偶爾有人從超市出來,也是全副武裝,步履匆匆。
他拎著東西往回走,低聲說:“哎,好大的雪呀。”
周圍的高樓上,一戶戶人家窗口都亮著光,照著滿天大雪。萬家燈火萬家明,雪花落滿他身上。
大雪天,適合一個人坐在被窩裡碼字。
宋琛琛是個網絡作者,寫耽美,他正在寫的文,叫《離婚》。
和大部分以“離婚”為標題的耽美文不同,他並不是打著離婚的名義寫什麼歡喜冤家,而是從頭喪到尾,沒錯,在寫一本撲一本以後,他打算放飛自我,寫一個負能量發泄文,一個作天作地的小作逼和一個冷血冷肺的無情攻。
故事虐到他這個作者都心生愧疚,於是他打算這周末要在微博贈送給讀者一份捆綁PLAY,他上次寫了一半,還沒寫完,趁著這會有靈感,他打算先把這個小肉番寫完。
——
一滴雨珠壓低了海棠枝葉,慢慢地往下沉,雨滴落下去,花枝立即又晃了上來,蹭著霧氣蒙蒙的玻璃,留下一道濕痕。
趙近東被綁在床上,他四肢修長,宋琛的床又小,雙腳都從床尾空出來了。
宋琛氣勢洶洶騎在他身上。趙近東掙紮了一下,連人帶床都跟著晃了一下,撞到牆上,“咣”地一聲。
“勁兒還挺大。”宋琛冷笑,低頭要親趙近東,趙近東側過頭去,俊美的麵孔冷漠,側頸隱隱露出青筋,說:“臟。”
宋琛一愣,手捏著趙近東的下巴,強迫他直視,另一隻手拽著自己領口使勁一扯,襯衫的扣子崩掉了一顆,滾落到地上,發出“啪嗒”聲響。右胸紋了一枝花,開的和人一樣囂張,花心豔麗,刺人的眼睛。
這花心位置……
趙近東咬牙:“不知羞恥。”
他囂張地挺著胸膛逼近,冷笑說:“還有更不知羞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