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2 / 2)

再清高的導演,也有一顆想要火的心啊。不想火誰往名利場裡鑽。

“具體怎麼拍,你得聽我的。大方向我說了算,專業的東西就由你來掌控。”宋琛說。

孫四海碰了一下杯子:“成!”

從酒店出來,孟時說:“媽的這些窮酸文藝工作者就是假清高,逼逼叨一大堆藝術,最後不還是接了這活。”

宋琛說:“人得先吃飽肚子才能談理想啊。”

他倒是很理解孫四海。

就跟他寫文是一樣的,你得先有了基礎,解決了生存問題,才能去談追求。不然沒人看,你一肚子東西,沒人聽你表達,所謂孤芳自賞的苦澀也就隻有自己知道。

不火談什麼追求都是扯淡,火了寫什麼都有人看。

孟時說:“他這人你覺得靠譜麼,不行的話哥們我也能給你找個有名氣的導演。”

“沒問題,沒名氣的才好溝通,聽話。再說了,扶植新導演嘛。”宋琛說。

“原以為你隻是鬨著玩,沒想到你來真的。”

“其實也是鬨著玩,一時心血來潮,隨便試試。”

天氣晴朗,回去的路上宋琛便有些興奮,讓孟時開著敞篷車在長街上飛馳,他站了起來,高舉著雙臂,風吹亂了他本一絲不苟的頭發,亂糟糟的遮著他的眉眼,是孟時熟悉的,有些神經質的宋琛。

“我真想叫兩聲。”他對孟時說。

孟時說:“你想叫就叫唄。”

宋琛看著周圍不斷穿梭而過的車輛,胸口湧動著,卻終究沒有叫出來,但他人是極興奮的,穿行在他筆下的城市裡。街道兩旁秋花似火,芳香糜爛,是他描述的鮮花大道。

除了宋琛自己,他還找了幾個藝術學院的大學生妹子一起拍,人定好以後,就去訂做漢服。

宋琛自己是漢服愛好者,所以當初寫《離婚》,也給筆下人物設計了這麼一個愛好。宋琛本身就有好幾套漢服,且全都出自設計名家之手,比一般的奢侈品成服都要貴。

宋琛回到家便將那幾套漢服拿出來,鋪在地板上,細細觀賞了一遍。

他跪在地上,撫摸那漢服上的刺繡。

因為宋琛愛花,所以不同的漢服上都繡著不同的花,有的是蘭花,有的是海棠,有的是曇花等等,即便是全白的素服上,仔細看也有繡花,隻是不容易看出來。

大愛啊。

他和宋琛這個角色還是抽離出來的,至今都沒有把自己當做真正的宋琛來看待,所以一直有一種做夢和演戲的感覺,他從王媽房間裡找了一個小風扇出來,放到地板上,穿上漢服對著吹。

風扇吹的衣袂飛揚,他對著鏡子左看右看,拿著扇子刷一下打開,作風流公子狀,像看一個影視劇裡的貴公子。

然後突然動如脫兔:“呦呦呦,切克鬨,煎餅果子來一套!”

喊完對著鏡子手指作□□狀:“biu!”

正對鏡自賞,就聽見外頭傳來了開門聲,他走出衣帽間去看了一眼,就見趙近東進來了。

他大喇喇地往衣帽間門口一靠,甩開扇子搖了兩下。

趙近東卻像沒看見一樣,直接進洗手間去了。

他已經宋琛上身,搖著扇子就到了洗手間門口,推開洗手間的門,風流公子一樣看著趙近東。

趙近東剛解開拉鏈,聽見門響,趕緊又拉上了,皺著眉頭扭過頭來。

宋琛本來逗弄的心思在看到趙近東那個塞回去的動作後忽然變了味道,他掩飾不住自己的窘迫和羞澀,便靠在門口,用扇子遮著下半張臉,眼睛強撐著囂張,打量著趙近東。

看了他一會,轉身就走了。

……

“神經。”

他聽見趙近東在洗手間裡說。

宋琛的心跳卻有點快。

大概是剛才盯著鏡子看的久了,他宋琛上身,在剛才的一刹那,竟有控製不住的癲狂一樣,冒出一些瘋狂的念頭。

其實,他寫宋琛的時候還是收了力道的,怕讀者罵,如果讓他放開手去寫,他可以寫的更惡毒,更銀亂,更像是一頭隻有動物本能的獸。

他怎麼覺得,將來做宋琛久了,他內心的瘋狂和暴戾也會被釋放出來。

宋琛到底是他被迫要假裝的人設,還是他內心固有的騷動。他竟隱隱期待,成為完全不同的人。

像他寫的那個番外,愛而不得,就能把趙近東捆起來強上,陰狠又瘋狂,牢牢抓著主動權。

宋琛忽然覺得煩躁,像是他被趙近東從床上掀下去的那一夜。他回到衣帽間裡,扯開衣領,露出白皙結實的胸膛,伸出手用力往鎖骨處抓了一把,留下一道紅痕。眼睛是藏不住事的,湧動著都是凶猛的色氣。

對於趙近東的冷漠厭惡,他是不甘的,甚至有些賭氣的勝負欲,他覺得趙近東也欠。

這種沒有表情的男人,或許就該強上,看他高潮的時候扭曲的臉,該有多痛快。

這是原作宋琛的想法,又何嘗不是他的想法,宋琛的還是他的,已經分不清了。

作者有話要說:  聖誕節也要快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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