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1 / 2)

宋琛見趙太太滿眼熱情地看著他, 似乎頗有期待。

他就到了臥室, 見王珺和王媽在床邊站著,王珺喘著氣說:“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說著便又朝宋琛點了一下頭, 他還是比較怵宋琛的, 怵宋琛的原因不止在於宋琛凶悍,主要就是他夾在宋琛和趙近東之間很為難,不知道該拿什麼態度來對待宋琛,冷漠了怕宋琛收拾他, 親近了又怕趙近東不高興。

趙太太倚著門框催:“王媽, 交給小琛吧。”

怎麼這麼沒有眼色呢!

王媽有些躊躇:“小琛照顧得來嗎?”

趙太太就“嘖”了一聲。

王媽隻好對宋琛說:“那我就先出去了, 需要幫忙你就叫我。”

宋琛點點頭, 走到床前,見趙近東並沒有完全醉倒, 還睜著眼睛,隻是眼神有點茫。

趙太太走的時候順便就把臥室的門給合上了。

同樣的房間,門一合上, 卻立即變了味道。一間房, 兩個人。宋琛立在床前, 見趙近東迷茫但堅持地看著他, 好像一個中了迷藥,但強撐著精神要誓死守衛清白的可憐人,就差凶悍地喊:“你要乾什麼, 你不要過來”了。

宋琛忽然生出一種抖S的氣勢來, 居高臨下看著趙近東。

趙近東的眼神叫他熱血沸騰, 連剛才寫的眼淚汪汪的事都忘了。

他就走到床前,惡魔一般說:“哎呀,喝醉啦。”

這叫趙近東想起了他們結婚的那一晚。

那一晚上,他也喝多了酒,被架回來的。宋琛卻扔在外頭應酬,半夜才回來。

回來的時候卻拎了一隻鷹。

婚前突然對他百般討好示弱的宋琛,那一晚拎著籠子進來的時候卻帶著他最熟悉的惡毒囂張神色,一身黑色西裝,皮鞋鋥亮,頭發梳得一絲不苟,他扯開了領帶,在床前坐下。

籠子裡的那隻老鷹撲騰的厲害,極為凶殘,撞的籠子一直響。

大概是喝多了酒,趙近東心裡又毛又燥,他坐起來,就聽宋琛用這樣的語調說:“哎呦,喝醉了。”

讓他熟悉的,從少年時期便給他陰影的一張臉,拖著他一向欠虐的語調。

熬鷹,又變態又讓人興奮的馴化過程,逮住最野蠻凶殘的鷹,與它對峙,不給它吃不給它喝,更不讓它睡覺,熬到它徹底崩潰,滿嘴滿爪的血痕,一隻自由桀驁的老鷹被打垮,從此變成了一個溫順的靈魂。

趙近東知道,在宋琛眼裡,他就是那隻不聽話的鷹,宋琛立誌要馴服他。

但是宋琛夠變態,卻不夠耐心,他迫不及待要快點馴化那隻老鷹,那隻老鷹卻被他折騰死了。老鷹臨死之前啄破了他的手,流著血。

宋琛忽然暴怒,將死了的老鷹扔在地上用腳踹,像個瘋子。

宋琛的確像個瘋子,外頭的人看他光鮮漂亮,性子有趣,隻有和他生活過的人才知道他有多讓人受不了。

乍然想起這些,趙近東便抿緊了嘴唇,眯著眼看他,也不說話。

可憐見的。

宋琛伸出手來,趙近東的胳膊立即動了一下,似乎要攔住他,宋琛就說:“你就這麼躺著?還洗澡麼,還是直接睡?”

趙近東說:“不……不要……”

居然結巴了。

“你……你管……”

趙近東說。

哇,他都不知道趙近東喝醉了酒說話會結巴!

宋琛忍住笑,故意板著臉說:“那你也不能就這麼躺著啊,我給你脫了鞋你到被窩裡去躺著吧。”

他說著就要彎腰,趙近東腿一抬,手依舊擋著他,自己蹬掉了鞋子,露出裡頭黑色的襪子。

“襪子脫麼?”宋琛竟然有點興奮。

趙近東沒說話,直接扯起被子蓋住了身體,喘著氣平躺下來,看著他。

宋琛就在床邊坐了下來,想著自己還要不要趁人之危調戲一下。

轉頭看向趙近東,卻見趙近東盯著他看。

趙近東迷迷蒙蒙地發現,宋琛的眼睛還是紅的,好像又是剛哭過的樣子,嗓子也是哭過的那種潮濕喑啞。

他最近怎麼總是露出這種樣子來,是要有新的花招了麼?

從小到大,宋琛真的如惡魔一樣,他折磨人的花招數不勝數。

硬的不行,是要來軟的了吧?

可惜他早已看透他了。

宋琛就爬到床上來了,在趙近東身邊趴下,看著他,活像一個小流氓。

他還故意露出幾分挑釁和調戲的神情來,拖著那欠、乾的聲調,說:“怎麼喝這麼多呀。”

趙近東一喘氣,忽然抓住了他,一把將他按在身下。

他又高又壯,宋琛被突然壓在身下,隻覺得要被壓個半死,心跳卻又快,睜著一雙受驚的眼。

趙近東心裡總算是好過了一點,喘息帶著濃重的酒氣,熏得宋琛麵紅心熱。

趙近東的眼神卻是凶狠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忽然低下頭來。

我曹。

我曹!

這是要親他嘛???

宋琛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隻覺得整個身體都麻了,腦子裡更是一片空白。

他的初吻,就這樣來啦?!

他就閉上了眼睛,睫毛都在抖。

然後卻不見趙近東親過來,他又重新睜開了眼睛,見趙近東臉色鄙夷,手指頭摩挲著他的下嘴唇。

用的力有點大,像是要把他的嘴唇給搓破一樣。

“這是不是……就是你……想要的?”他帶著醉意問,語氣卻是凶狠的。

他說完卻從他身上翻了下去,帶著鄙夷。

原來隻是要嘲弄他。

宋琛麵色通紅,緊緊抿著嘴唇,忽然一個翻身,就轉下為上騎到了趙近東身上,對著他的嘴巴就親了下去。

嘴唇接觸的瞬間,趙近東的身體幾乎立即就震了一下,剛要伸手,就被宋琛凶狠地按在了床上。

宋琛啃了一下他的嘴唇,說:“這就是我想要的。”

夠了,夠了,他的勇氣也隻夠如此了。

他激動的厲害,也緊張的厲害,從趙近東身上翻下來,跳到了地板上。趙近東卻發了怒,直起身就要拽他,但醉了酒的身體不聽使喚,又倒了下去。

他低估了宋琛不知廉恥的程度!

宋琛麵色通紅,快步朝洗手間走,他隻感覺胸口逼著一股氣,就要炸出來了。

快步到了洗手間,他將洗手間的水龍頭打開,在嘩嘩啦啦地水聲中猛地喘息了出來。

他真的好稚嫩啊,宋琛是他寫出來的人,而他也隻敢在寫作的時候,才敢放肆自己的欲望。

宋琛在馬桶上坐了半天,卻還在一直回味著剛才那個淺嘗輒止的吻。

原來親吻是這種感覺啊,趙近東這樣看起來那麼硬朗冷峻的人,嘴唇也是熱的,軟的。那唇齒間的酒氣,他隻沾染了一點,仿佛也要醉了。

初吻竟然是強吻,他也是夠強悍了。

趙近東強撐著精神在床上躺了半天,終究還是抵抗不了醉意和困意的侵襲,就那麼睡著了。

宋琛洗完澡以後穿著睡衣出來,坐在床邊靜靜看著。

他是真的心動了。他好喜歡趙近東。眉眼,下巴,以至於個人氣質,都是他的理想型。

他如果能擁有這麼一個好老公就好了。他抿著嘴唇想,掀開被子,在儘可能靠邊的地方躺下來。

外頭還有雨聲,這樣的秋夜很容易入眠,他卻失眠到了淩晨,看了大半夜的蘭花。

床頭的那盆永懷素,和蘭花燈放在一起了,迷迷糊糊的時候,都分不清哪個是永懷素,哪個是燈。

秋雨時節,最容易讓人貪睡,就連一向自律的趙雲剛都起晚了。

但趙太太卻按時按點起來了,雖然關心兒子們的性生活這件事說起來有些尷尬,但她真的很好奇昨天晚上宋琛和趙近東到底有沒有怎麼樣。

起來以後就先去三樓聽了聽動靜,見宋琛他們房間裡靜悄悄的一片,便下樓來了。

陳嫂說:“太太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就連她和王媽都起晚了,今天太冷了,莊園裡的樹葉一晚上落了好多,地上都鋪了一層,雨已經停了,天色卻還陰沉,園丁們正在忙著掃落葉。

趙太太穿著運動服先繞著莊園跑了一圈,回來的時候特地繞到小池塘那邊,朝三樓看,見三樓的窗簾還緊緊閉著。

白天也緊閉的窗簾總是容易叫人遐想。有一片落葉落到了趙太太頭上,她拿下來扔在地上,自言自語說:“我這容易麼我。”

趙太太覺得自己每天都操碎了心。

小琛在莊園裡的花房培育了很多花,家裡插的花每天都是從這邊拿的。趙太太以前不懂花,如今幾乎各色的花也都認識了。她到了花房,采了幾朵洋牡丹。

她首飾愛華麗的,比如翡翠,顏色越重的她越喜歡,因為怕彆人說她暴發戶審美,花她都喜歡素淨的,洋牡丹又小巧又潔白,和她偏好濃烈的衣服首飾很搭配。

不過今天或許是宋琛他們兩口子的好日子,家裡光擺這種白色的花也不好,她就又溜達了一圈,采了幾朵嬌豔多姿的洋桔梗。

霧氣蒙蒙的早晨,她捧著一大把花叢花房出來,心情都是好的。

趙近東喝多了酒,今天起晚了,醒來的時候腦子瞬間清醒,轉頭往旁邊看,卻見宋琛已經不在床上了。

宋琛昨天晚上心猿意馬想了一晚上,覺得自己現在處於一種虐文的危險當中。

不行,他得趕緊寫一篇小甜文才能安心。

趙近東起來以後,先去浴室洗漱,洗漱完換好衣服出來,剛到了客廳,就聽見宋琛在笑。

又是那種很溫吞又很騷氣的笑。

趙近東皺起了眉頭,走到書房門前,又聽見宋琛在捶桌子。

哎呀呀,哎呀呀,怎麼這麼不好意思啊!

以前他也不是沒寫過小甜文小黃文的,怎麼如今寫起來,這麼不好意思。不行不行,他實在寫不來現實中存在的人物。

“趙近東一把將宋琛推到牆上,來了個強勢霸道的壁咚……”

天哪,太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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