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近東扭頭看了宋琛一眼。
宋琛在床上躺著, 已經不再看他, 而是睜著眼睛, 看著頂上的吊燈發呆。
趙近東清了一下嗓子, 繼續看他的平板, 用了好幾分鐘時間才軟了下來。
說真的, 這種滋味並不好受。不單是生理上的,還是心理上的,都有點煎熬。他以前其實很少這樣, 最近明顯自己都感覺出硬的次數有點多了。
宋琛突然來了靈感,腦子裡都在想他的。
不過不是《愛人老了以後》那篇虐文, 而是他小號開的小甜文。
他寫文常常突然冒出靈感來, 譬如現在,他聞到趙近東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氣, 這溫暖又好聞的味道,突然就觸發了他對情與愛的感想。他可以以味道為主題寫一章。
愛人的味道。
他在腦子裡構思了幾分鐘,就掀開被子下了床。趙近東以為他要上廁所, 誰知道宋琛直接就推門出去了, 好久也不見他回來。
趙近東忙完工作就躺下來了, 結果躺了許久,都沒見宋琛回來,他便出去看, 客廳裡亮著燈, 但也沒人, 他推開了書房的門, 就見宋琛一臉姨母笑。
……
寫文就像是創造孩子,他筆下的東哥和叫小宋的小受如此濃情蜜意,怎麼能不叫他這個親爹心生慰藉喜悅!
簡直就像是自己談了戀愛一樣!
大概自己平生從未有過,所以幻想起來就更理想化。他寫撒嬌真的超厲害,撒的他自己都覺得好甜。
撒嬌,這個詞安在男人身上有些違和,但撒嬌的尺度如果掌握的好,男人也可以撒的很可人疼。話說回來,有人可以撒嬌,是多少小受夢寐以求的事呀。
他抬頭往門口看了一眼,就見趙近東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立馬扣上電腦,站了起來。
趙近東說:“在寫?”
宋琛點點頭,趙近東就沒說什麼,掩上門就出去了。
他被打斷了思緒,看看時間,已經很晚了,就從書房裡出來了,跟著趙近東前後腳進了臥室,等他上完廁所回來,趙近東已經躺下了。
宋琛爬上床,想了想自己剛才寫的小甜文,又帶著一點肉渣,心裡頭熱乎乎的。他翻過身來,麵朝趙近東那邊,聞著趙近東身上淡淡的香味。
其實被子也是有香味的,很淡,但特彆好聞,不知道是他們兩個誰沾染上去的。
聞著這樣溫熱的氣息,心裡又想著那點肉渣,這一夜自然沒辦法那麼平靜地度過去,宋琛做春夢了。
其實處男的春夢並不會特彆具體,也不會深入到啪啪啪的地步,大概自身沒有經曆過,潛意識裡很難有那麼複雜的幻想。他隻夢到趙近東親他,親他耳朵,拱他下半身,他就受不了啦,一下子就爆發了……
刹那間醒過來的時候,宋琛身上都出汗了,睡褲濕了的感覺很明顯,他在床頭的蘭花燈的光暈裡,感到一瞬間的迷茫。等到醒悟過來自己發生了什麼,他頓時無地自容,偷偷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趙近東,趙近東睡的正熟。
宋琛拉起被子,就聞到了一股腥味,他緊緊抿著嘴唇,又躺了一會,終於躺不住了。
感覺有點丟人,他要趁著沒發現,早點毀屍滅跡才好。
宋琛怕驚醒了趙近東,動作輕到不能再輕了,一點一點地往外頭挪,本來是很不費力的事,他竟然弄出了一身汗,身上燥熱的很,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乏,好不容易挪到床邊了,他掀開被子,用最輕的動作下了床,鞋都沒穿,便赤著腳走到臥室裡去了。
到了臥室才想起自己還沒有替換的內衣褲呢,不得不又折回來,在晦暗的房間裡一點點摸到衣帽間,衣帽間的燈他都沒敢開,摸黑找到一件睡褲,便拎著輕手輕腳地出來了,誰知道剛走到床邊,就察覺趙近東動了一下。
嚇得他魂都丟掉了一半,立在當地一動不動,等了好一會,也不見趙近東再動……原來他隻是翻個身。
虛驚一場。
宋琛咽了口唾沫,這才又躡手躡腳底跑到洗手間去了。
既然要換睡褲,那自然身上也要擦一擦,他又沒找到擦的毛巾……平時用的毛巾,王媽她們大概率是要清洗和換新的,讓她們摸到不乾淨的東西,恐怕也不好吧?
他就到了浴室衝了一下,衝乾淨了,這才擦乾了身體,換上了新的睡褲。臟了的睡褲他也洗了一下,才放到籃子裡,還是心虛,不放心,就塞到了最下麵,用趙近東的衣服蓋住了。
老天爺,就因為做了一場夢,倒是叫他折騰了半小時。
可能是醒來的急,睡夢裡的場景他都還記得清晰,但是夢裡的內容其實是沒有章法的,居然夢到他和趙近東在莊園的樹林裡親熱,趙近東那麼用力地頂他,親他,那感覺好真實,像真的一樣。
他的心砰砰直跳,又難為情,又覺得莫名幸福。
大概那就是親熱的感覺吧,就是戀愛的感覺,他都還沒有體驗過,隻是做個夢,就覺得好幸福。
他自己一個人在浴室裡回味了半天,看鏡子裡的自己,臉上倒像是帶著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