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走到鏡子跟前站住,仔細端詳。本就美貌的一張臉,如今眉眼有些緊,是**的緊,臉色好像是有些潮紅的,看著有幾分陌生。這張有些性冷淡的喪喪的臉被**塗抹上了顏色,竟然有些勾人。
也不知道是這身體的本能反應,還是他有些躁動的靈魂給這身體添了顏色。
身體燥熱,平日裡潤澤的嘴唇此刻卻有些乾了,唇紋露出來,有些發白。他擰開水龍頭,濕了一下手,然後抹了一下嘴唇,這才轉身出了洗手間,在蘭花燈微弱的光暈裡走到床邊。
趙近東依舊睡得很熟,隻是側躺著,麵向他這邊。
秋夜是有些涼的,折騰了一場,身上本又出了薄汗,如今身上的睡衣也涼透了,他悄悄上了床,掀起被子蓋住,露著胳膊和胸口。
也不知道他所夢之事,有一天會不會實現。
不過說起來夢裡那麼甜,那麼熱,他真該現在就跑到書房去,把夢裡這一切都寫下來,絕不浪費一點靈感!
在宋琛閉上眼睛以後,趙近東終於睜開了眼睛。
其實在宋琛醒來之前,他就醒了。
因為宋琛做春夢也不老實,哼哼唧唧。
是那種忍耐不住,又試圖忍耐住的哼唧,斷斷續續,又輕微,在深夜裡也不易叫人察覺,但他睡覺一向輕,耳朵又靈,就醒了。
醒來以後扭頭看,因為臥室裡有小燈亮著,所以就看到宋琛麵朝上躺著,嘴唇微微張開,像是渴極了的人在等待天上降下甘霖,那斷斷續續幾不可聞的哼唧,就是從他嘴裡發出來的。
哼唧的忒誘人,很悶,很壓抑,但比那一日他和宋琛抗衡,宋琛故意叫的那一聲更撩人。
趙近東覺得有些煎熬,但這樣無緣無故地突然就撲上去做那事,他也真是做不出來。
那不是打了自己的臉麼?他和宋琛也不是那種心裡想了就能撲倒蹭著親熱的關係。真要叫宋琛醒了,隻怕又會重蹈那一日尖叫的覆轍。他上次被咬的那一下,今日才剛淡了疤痕。
他本來還在想宋琛是不是故意引誘他,直到宋琛一點點下了床,輕手輕腳又偷偷摸摸的模樣,叫他心裡想笑。
一副知道羞恥的樣子。
羞恥這個東西很奇妙,按理說不知羞恥才更放得開,更能玩,但實際上知道羞恥的時候,反而更有誘惑力。他見慣了宋琛不知羞恥的模樣,如今這知道羞恥的心虛樣,真叫他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他還故意在宋琛從衣帽間出來的時候翻了個身。
不怕天不怕地的宋琛,竟也知道羞恥麼?
他心裡熱熱的,在宋琛去了洗手間以後,在被子的縫隙裡,聞到不可說的味道。
味道這麼濃,大概是憋了很久的。
他曾經說的那些話,或許也真有幾分可信,隻是在外頭浪,但實際上並沒有對不起他。
宋琛又睡著了,趙近東卻睡不著了。
硬到天明。
其實仔細想也很諷刺,他們倆是正經夫妻,辦過婚禮扯過結婚證的,本來可以過合法的夫妻生活,但如今一個做春夢,一個隻能這樣熬到天亮。
是真想啊。
趙近東咽了口唾沫。
但是如今他們倆這關係,要發生什麼還真是有點尷尬。他或許可以退讓一步,也不一定非不讓宋琛吃,他一個男人,被吃一下有什麼損失呢?
仔細想一想,好像也沒有,隻有沾光的份。
被吃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看看宋琛那張好看的嘴,是不是真的會如他所想的那樣,撐的變了形。
可能人的心裡都有黑暗麵,把美麗的東西毀滅了會興奮,那麼美貌的宋琛因為他麵容扭曲,露出醜陋的樣子來,也真是一件很讓人躍躍欲試的事。
趙近東這一夜過的太辛苦,所以他打算改變一下他和宋琛的關係,展開婚姻新篇章。
宋琛都絲毫不知道這些事,他這一覺睡得好,直到天明,第二天早晨醒來,窗外鳥兒喳喳叫,看明亮的程度,倒是個好天氣,東邊天上露出一點橘紅色的早霞來。他剛坐起來,就見趙近東刷著牙從洗手間出來了,下半身穿睡褲,脖子上搭著條白毛巾,上半身什麼都沒穿,毛巾都遮不住他肌肉結實,雄健頎長的上半身。
“早上好。”趙近東噙著牙刷說。
我曹,大清早讓他看這個!
宋琛清了一下嗓子,皮笑肉不笑地說:“早上……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