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並沒有瞞過趙近東。
他對宋琛對自己那方麵的想法,乃至於細微的眼神都很敏銳,總能被他捕捉到。
他就故意沒去衣帽間穿睡衣,而是轉身去喝水,裹著的浴巾要掉不掉的,喝水的時候一邊吞咽一邊去看宋琛,見宋琛微微垂著頭,時不時就往他身上看兩眼。
看完了又抿一下唇,喪喪的臉上帶著一股不以為然的假象。
有一種莫名的欠虐的感覺。
趙近東就又想起了他壓著宋琛蹭的那種激爽感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件事的緣故,宋琛好像一下子老實了很多,尤其今天,似乎格外溫順。今天去鄭家的時候,他也是緊緊跟在自己身後,不像以前花蝴蝶一樣滿場子亂竄,拉都拉不住。
難道宋琛真是繡花枕頭,隻會嘴上浪,一來真的他就慫了麼?
想起從前宋琛的可惡模樣,趙近東就覺得或許自己早該來硬的了。
“喝水麼?”他問宋琛。
宋琛搖頭:“不喝。”
“你洗澡了麼?”
宋琛搖頭。他哪來得及,他也剛回來。
他就朝浴室走去,趙近東看著他的背影,一直等宋琛進了洗手間,他這才去了衣帽間換睡衣,已經半勃。
他感覺他昨天好像是上癮了,開了閘,像是要泄洪了。
周銘被打這件事不了了之,第二天宋琛問趙太太,趙太太說:“都是沒影的事,我問清楚了,是他兒子在半路上被人截住打了,但是打他的是誰,他壓根就沒看見,就以為是咱們家的人乾的。我跟你爸說,這事真可笑,他們家兒子那德行,得罪的人還少麼?挨了打就往咱們家身上破臟水,哪有那麼好的事,我今天就要去他們家好好說清楚。”
宋琛覺得很暢快。
還是趙近東有辦法,這陰險的一招他也算學到了。
今天天氣不好,陰沉沉的,宋琛沒出門,留在家裡寫,他發現他的多了好多催更的。
可能是上了榜單的緣故,曝光量多了,評論和點擊就上去了,收藏也都有好幾十了。
他打算接下來花幾天時間好好捋一捋故事線。接下來要進入正題了。
現在的網絡,單純的現實風並不算特彆吃香,尤其對新人作者來說,新穎一點的題材或者帶一點熱元素更容易出頭,如果熱元素能和核心梗結合起來,就更好了,他這一篇就恰好是。
《愛人老了以後,我還貌美如花》,其實是一篇穿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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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諾是不死之人,在駱聞聲死了以後,他又一個人過了很多很多年,一代又一代人的死去,他的名字也換了好幾個,在未來的某一天,科技發達了,電視新聞上說,時空穿越已成現實。
每個人都可以通過科技手段,魂穿到過去自己生活過的任何一個年代。
隻是花費很多。
不過他活了那麼多年,攢了很多錢,餘諾收拾好自己的家,關上門,去報名參加。
審批很快就下來了,隻是工作人員告訴他說,時空穿越有很多必須要遵守的法則,比如不可以乾擾過去,必須要依照原有的軌道……當然也不是事無巨細全都要按照曆史來,隻是小的偏差可以忽略不計,但大的人生選擇,不可以有任何改變。
不然乾擾了過去,也影響了現今時代的你,代價不可估量。
“還有就是,我們現在的穿越技術還不成熟,穿越過去以後,就很難回來,這也意味著,你穿越到過去哪個時間段,就要從那個時間段開始,重新活一遍。”
餘諾是最平靜的客人,說什麼他都點頭,不像其他要參加這個項目的人,總是猶豫再三,考慮得失。他好像已經習慣了一樣。
餘諾是孤兒,無父無母,從記事起父母就不在了,沒什麼感情,小時候在叔叔家過的也並不快樂,要問餘諾最想穿越到的時間,當然是和駱聞聲相遇的那一年。
駱聞聲就像是他的救命稻草,在他出現前的十幾年,和他消失後的很多個十幾年,都沒有什麼值得他花上半輩子的積蓄去重溫。
他躺到了一個封閉艙裡,隔著玻璃看見外頭的工作人員忙忙碌碌,倒計時響起來,他就閉上了眼睛。
三,二,一。像是做夢一樣,在強烈的不適和疼痛中,靈魂和**似在分離,餘諾閉著眼睛,似有熱淚滋潤他的眼球,漫長的黑暗過去以後,他隻感覺到眼前一亮,十六歲的他站在包子鋪前頭,老板說:“小夥子,發什麼愣呢,你的包子。”
餘諾趕緊接過來,寒冷的冬天,嗬出的全都是白汽,隻有手裡的熱包子燙人。他吃了一口,拿著包子就快步朝學校跑。
他不是跑到學校去的,他是跑著去和駱聞聲重逢。
他奔跑著穿過一條又一條熟悉的街道,一處樓房上飛起一群鴿子,周圍兩三個同樣急著往學校跑的學生,穿著他最熟悉的校服。
就是這裡了,就是這個十字路口。
他激動的厲害,眼淚都要湧出來,奮力地朝前一躍。
隨即便被一輛自行車撞倒在地上。
胳膊磕得生疼,包子也掉落在地上,他爬起來,就看見一隻手朝他伸了過來,大概是眼睛濕潤的緣故,他似乎一時看不清,就看見麵前模糊的站著一個人,問說:“同學,你沒事吧?”
十七歲的駱聞聲,青春陽光,眼神明亮。
這是他平生第四次見到十七歲的駱聞聲。
多麼可怕的,自虐的執念。豪飲鴆酒,隻為止一時的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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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琛聽著《微風細雨》,覺得自己寫進去了。
“微風伴著細雨,像我伴著可愛的你。”
感觸特彆深。
他在電腦跟前趴了好一會都沒起來。
他其實從動筆開始就一直在猶豫,餘諾是穿越人的設定,是一開始就揭露,還是到最後再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