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嫂說:“還用不著呢,她還沒有打定離婚的主意,不然也不會這樣吵了。”
“這個得燉多久,不需要燉的多爛,有甜味就行了。”
“怎麼突然想起來喝梨湯了,你早說,我們早給你燉上。”
“感覺好像有點上火。”
憋的。
嗓子還有點乾,口乾舌燥。
陳嫂說:“上火也分很多種,不是什麼火都能用梨湯來壓的。”
“我先喝喝試試,你先去睡吧,我在這守著,也不需要彆的了,等會燉好了我自己端上去。”
宋琛最近脾氣好,陳嫂也沒客氣,就披著衣服回房去了。
那邊王媽好像已經掛電話了,四周安靜了下來,隻有燉鍋裡的梨湯煮開了,汩汩作響。
宋琛本來心神蕩漾,聽了王媽的事,也變得感慨了起來。
說起來他從沒談過戀愛,也和這個有關係,現代社會人心太亂,他始終都沒有找到一個他可以信賴的人。
其實不去試,你永遠都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不是你想找的那個人,可他看了太多出軌與背叛,異性戀想找他理想中的愛情尚且困難,何況同性戀呢,他是膽小的人,所以守著自己的身心。
所以他在文裡寫了個趙近東,千次萬次為他定性,塑造了一個永不會背叛的男人。
人為什麼總是會貪心,一輩子擁有一個人還不滿足。這是他看遍了世態也想不明白的一件事。
對他來說,他一輩子能完整擁有一個男人的一輩子,便已經一生富足。因為人生寶貴啊,生命有今生沒來世,所以任何人的一生都是千百世僅有的珍寶,他如果得到,必視之如生命。
純情的有些矯情,卻也很浪漫。
這世上最浪漫的愛情,便是一生僅此一次的愛情,都給一個人。
梨湯燉好了以後,他盛了兩碗,端著上了樓。到了臥室以後,見趙近東坐在床上,卻在閉目養神,像是在等他。
“還沒睡呢。”他說。
趙近東聞言便睜開了眼睛,看到他便摘掉了眼鏡,說:“看累了,休息一會,差點睡著了。”
“我燉了梨湯,你喝不喝?”
他端著梨湯到了床頭,趙近東伸手來端,他說:“小心點,燙。”
梨湯有些燙,需要放置一會,宋琛便坐到床上去了。王媽家裡的事,他很想跟趙近東聊一聊。
他就把剛才聽到的講了一遍,趙近東蹙起眉頭:“還有這事?”
宋琛點頭:“你說男人都怎麼這麼愛出軌。”
“男人出軌的又不都是男人,這和性彆沒什麼關係。”趙近東說,“分人。”
他說著看向宋琛:“怕我將來也出軌?”
宋琛說:“你不會的。”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
“你想出早就出了,以前那麼厭惡我,又有那麼多人投懷送抱,你不也沒有。”
“我有些古怪的潔癖。”趙近東說。
不是身體潔癖,是精神潔癖,說古怪也古怪,說正常也正常。
“我也有。”宋琛說。
趙近東說:“那你以前都是在乾什麼,故意折磨我麼?”
宋琛說:“我很慶幸當初有這樣折磨你。”
他說完就笑了,趙近東作勢要抓他肩膀,宋琛躲了一下,問:“你以前是不是很討厭我?”
“過去的事都過去了,”趙近東以為他要翻老賬,“咱們倆以前半斤八兩。”
“你討厭我,我高興。”
“神經。”趙近東說。
宋琛是真的高興,他其實還是很在意這些的,如果趙近東也有一絲的喜歡過去的宋琛,他都會有點介意。以前很討厭,如今還能喜歡上他,愛上他,才說明真的愛他這個人。
宋琛蜷起腿來,下巴抵著膝蓋,語氣故意有些吊兒郎當的,說:“以後我不對不起你,你也不對不起我呀。”
用了“不”,沒用“彆”,意思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趙近東忽然伸手將他按倒,趴在他正上方,看他。
宋琛覺得趙近東真好。
他對趙近東一直都特彆有熱情,好像專注在趙近東的帥,男人味,還有這幾天一直讓他想一窺究竟的羞臊物件,但他之所以覺得趙近東最好,其實並不是好在這麼帥,這麼man,也不是好在191,是好在專一,有責任心,他可以信賴。
要找一個可以完全信賴的男人太難了,一個人信任另一個人,信任一時容易,信任一世很難,人心隔著肚皮,婚姻之路漫長,總會有幾個時間段動搖疑慮,他的幸運之處就在於他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了解趙近東,他自己定下的男主,他最知他專一。
他需要做的,就是也給趙近東同樣的安全感,讓趙近東也完全信任他,信他是……
一輩子隻吃一根那啥就心滿意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