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琛怎麼樣了?”
他問。
“不知道呢,應該沒有大問題。”陳嫂說,“先生把近東叫回來了。”
“我媽呢?”
“太太檢查了一下,醫生說沒有大礙,在臥床休息呢。”
她扶著趙新之下樓,走到二樓樓梯口的時候,趙新之擺脫了陳嫂的手,在欄杆上靠了一下,然後便下樓去了。
到了樓下,便見趙雲剛手裡拿著一根木條,卷著袖口說:“跪這兒。”
趙雲剛年輕的時候不在家,家裡四五個男孩,趙太太一個人根本顧不過來,多交給陳嫂她們幫著照看,陳嫂她們身份特彆,又是女人,多以縱容為主,趙雲剛怕兒子們紈絝,便做起了嚴父,他是真的嚴格,一直到他們上初中的時候,犯了大錯,他還會拿棍子抽他們,這算是趙家的家法,小時候用來恫嚇他們幾兄弟,再有用不過了。不光是**的疼痛,男人挨打,還有一種屈辱感,所以他們都頗為忌憚。
但是自從幾個兒子大了以後,這所謂的家法便再沒有出現過了,趙雲剛今日又不知道從哪裡找出這麼個木條來,要打趙新之。
趙新之臉色難看的很,看了一眼趙雲剛和他身邊的趙近東。
趙近東拎著行李要上樓去,趙雲剛說:“你彆走,就在這看著。”
趙近東愣了一下,便放下了手裡的行李。
他對趙新之無謂兄弟感情,或許有一點一起長大的情分,但也不深。趙新之對他自然也沒有,他們倆不光是家族繼承上的競爭對手,還算是情敵。趙近東剛才要上樓,不過是給趙新之一個體麵,既然趙雲剛專門要他觀戰,他便沒有再動。
家裡發生的事,他也已經都知道了。不過相比較在這看趙新之受處罰,他更想去看看宋琛。
趙新之見趙近東在旁邊站著,臉色更紅,趙雲剛說:“跪下。”
趙新之不動,趙雲剛便直接一把敲在他的腿彎處,他幾乎都打出經驗來了,很多年不上手,經驗卻依舊豐富,趙新之直接跪倒在地上,身體還沒立穩,趙雲剛對著他的背就是一頓狠抽。
木條打在脊背上“啪啪”地響,不一會白襯衫上便沁出血印子來了。趙新之身體發抖,咬著牙也不說話,趙雲剛喘著氣也不言語,就是揮著木條狠抽,樓梯上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趙太太穿著睡衣,赤腳就跑了下來,看到大廳裡的一切,便停了下來,猛地轉過身又往樓上走,走了幾步又停住了,伸手抹了一下眼睛,赤腳又上樓去了。
陳嫂和王媽看不下去了,求道:“先生,彆打了,新之他知道錯了。”
“他是喝多了酒,他平日裡是最懂事的孩子了。”
“我也以為他是最懂事的一個,”趙雲剛喘著氣停了下來,木條也刮傷了他的手掌,尤其大拇指和食指的連接處,都破了皮:“所以他今天才會變成沒有人倫綱常的畜生!”
外頭似乎又停了幾輛車,不一會就見趙寶濤和趙起兩兄弟進來了,趙寶濤最有眼色,看到這裡頭的陣仗掉頭便要走,趙雲剛用沾著血的木條指著:“都給我進來,好好看著。”
趙新之咬牙不語,眼睛發紅,端正地跪在那裡。
趙寶濤和趙起隻好進去,在旁邊站定。
他們倆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呢,是被趙雲剛一個電話叫過來的。
要說挨打,趙寶濤挨的最多,其次就是趙起和趙近東,反而趙新之是最少的,他是長子,人又敦厚老實,很少犯錯,最主要他對宋琛特彆好,而宋琛又是趙雲剛的心肝寶貝,從小他倆就愛抱成一團,所以基本能逃脫所有的懲罰。隨著他們先後成人,都是成年男人了,趙雲剛也顧忌他們的自尊,就隻動動嘴了。
今天他卻對趙新之動了手,也不知道趙新之闖下了什麼禍事。
趙雲剛伸手就又給了趙新之一鞭子,手裡的木條便被他抽斷了,隻剩下手裡的半截,他就往趙新之的臉上抽,嚇得陳嫂和王媽趕緊抱住了趙新之的頭,求道;“先生,好歹新之在公司裡也是有臉麵的人了,你就給他留點麵子吧。”
“他還要什麼臉麵,自己弟弟的人他都敢亂來,他還要臉?!”他說著就指著趙新之說:“你給我等著瞧,小琛要能康複,那是最好,要是不能,你看我不挖了你的眼珠子!”
“王媽,陳嫂,你們鬆開,”趙新之推開她們兩個,聲音略有些顫抖:“就讓爸打死我了事。”
趙雲剛一聽,又要踹他,好歹被王媽給攔住了。趙雲剛說:“你們幾個心裡那點心思,彆以為老子眼瞎,都看不見,想著你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這兩年我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時不時敲打敲打,以為你們心裡都有分寸,誰知道,反了,喝了兩口尿就反了。”他說著看向趙新之:“你,有本事了,敢用強了。”
趙寶濤和趙起都目瞪口呆。他們總算是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他們這個一向悶聲不響的大哥,這次竟然一鳴驚人啊。
幾個人臉色都有些難看,要說最難看的,就是趙近東了。
趙雲剛說:“今天我把話挑明了撂這兒,小琛既然已經跟老二結了婚,不管他和老二將來怎麼樣,你們三個,想都不要想!你們幾個,如果在小琛和老二婚內做出這種事,那就不配為兄弟,就算將來他們倆分開了,你們有這種想法,也不要再做我的兒子!”
說完這話,他又對趙近東說:“你彆忘了你婚前的許諾,離婚的話你給我淨身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