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包了。
宋琛心裡尷尬,麵上卻依舊沒有表情,看了看趙近東,當做毫不在意地閉上了眼睛。
心裡浪打浪,麵上依舊平靜無波,趙近東的這個必備技能,他也要學會才行。
趙近東就笑了,枕著胳膊,平躺著也閉上了眼睛。
但心裡是暖的,下身半抬頭。
宋琛不喜歡待在醫院裡,又住院觀察了一天,沒什麼大礙,就搬回家裡來了。
趙太太帶著趙寶濤等人親自到了外頭迎接,趙新之站在三樓的窗戶旁邊往下看,見兩輛車子停在了外頭,趙雲剛先下來的,緊接著趙近東從後麵的車子上下來了,開了另一側的車門,宋琛就下來了。
最惹眼的便是他包紮著的額頭,右眼算是露出來了,可不知是藥水還是沒消腫,紅紅的一大塊。秋日的陽光照在他身上,他穿的倒是很好看,莫蘭迪配色,鬆散休閒風,有種文藝的朝氣。宋琛衣品一向出眾。
終究是不屬於他的,屬於樓下那個一米九多的男人,他站在宋琛身邊,英氣有型,似乎察覺了他的存在,抬頭看了過來,麵色冷漠且強勢。
趙新之感覺到微微眩暈。
他生病了,發燒。
燒了一夜了,這家裡卻都還沒人知道。
口中苦澀的很,心裡更苦澀。趙新之覺得這一生都無指望,掉在魔障裡,翻不了身。
“快進去吧。”趙太太在廊下對宋琛說。
等到宋琛上了樓,趙太太回頭看了一眼,問陳嫂:“老大呢?”
“在房間裡沒出來。”
趙太太說:“我就知道,再抽他一頓也抽不回來,倔驢。”
“哪兒那麼容易就改了性子呢,要是那麼容易改,也不是新之了。”
趙太太說:“由著他去,最好躲在房間裡永遠都彆出來。”
趙寶濤和趙起在後頭聽見了,都沒說話。
家中是非地,他們得早點離開才行,尤其現在趙近東和宋琛回來了,他們再在家裡呆著,總有哪裡不對勁,處處透著些許尷尬。
好在不等他們開口,趙太太就當著趙雲剛的麵說:“你們倆工作忙,也不要老在家裡杵著了,等吃了午飯該乾嘛乾嘛去,工作最要緊。”
趙寶濤和趙起如臨大赦。趙寶濤說:“我明天打算出國一趟,去楊慧那裡看看她。”
趙太太點頭說:“這樣做就對了。”
趙雲剛說:“最近家裡事情多,你們兄弟倆懂點事,少叫我們操心。”
到了吃午飯的時間,趙新之也沒下來。趙雲剛臉色有點難看,讓陳嫂去叫。
趙太太就說:“他也在養傷,身上不好穿衣服,就彆讓他下來了,陳嫂,把飯菜給他送上去。”
趙雲剛說:“就他金貴。”
陳嫂就端了飯菜上樓去了,敲了門也不見人應,她就自己推門進去了。房間裡依舊是煙霧繚繞的,熏人的很,窗簾也拉著,大白天,裡頭也黑朧朧的,趙新之並沒有坐在那裡抽悶煙,人在床上趴著,被子都沒蓋。
他背上都是傷,確實很受罪,睡覺都隻能趴著。
陳嫂見桌子上她送的早飯都沒動,便放下了手裡的飯菜,先去拉開了窗簾,開了一點窗。
陽光照進來,房間大亮,眼睛都一時不能適應。趙新之微微眯著眼睛扭頭,光暈裡,陳嫂瘦成了一道陰影,立在他窗前。
“小琛……”
他叫著立馬爬了起來。
陳嫂愣了一下,說:“新之,是我,吃午飯了。你老不吃飯也不行啊,起來吧,多少吃點。”
她說著便上前扶著趙新之起來,趙新之看清了是她,眼神頓時黯淡下去。他眼睛本就深邃,如今憔悴不堪,眼窩更深,眼睛裡布滿了紅血絲,也不知道多久沒好好睡一覺了。
“我剛才,迷迷糊糊的,夢見小琛了。”他說。
陳嫂忙說:“你可彆再說這種話了,叫先生聽見又要生氣。”
趙新之冷笑,說:“他大概隻想我死了乾淨,反正他那麼多好兒子,馬上就又要有一個,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
陳嫂覺得趙新之都變得有些陌生了,他從前是最寡言安靜的一個了,又穩重,從不會說怨懟的話。同樣的沉默寡言,他的性子卻一直都比趙近東要陽光,溫和。
趙新之是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比趙近東還要重的戾氣,比宋琛還要口無遮攔,她一直看著趙新之長大的,卻也不知道。
她就摸了一下趙新之的額頭,果然見他額頭燙得很。
“哎呀。”她縮回手來,看著趙新之,“怎麼燒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