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他寫的宋琛很變態!
趙近東沒有再說什麼。
如果宋琛單單隻說了“離婚”,他大概心裡會不滿,可宋琛當時也說了,即便為了趙新之和他離婚,心裡也有他。
和一紙婚書相比,更重要的,或許是人心。
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大家都消化不了,宋琛還有傷,他也不該繼續追究。
感情事其實是最難處理的,情商智商都很高,又很理智的人或許才能處理妥當。他這種情感豐富易衝動的人,處理這種事就像是在走鋼絲,宋琛自己都不知道他處理的好不好。反正他現在走的就是一條道到黑,絕不拖泥帶水的路線。
但其實所謂快刀斬亂麻,對無情的一方很有用,比如他,對有情的一方,其實並沒有什麼用,比如趙新之。他斬的乾淨,趙新之卻不能。
他到現在閉上眼睛,腦海裡還能浮現出趙新之有些猙獰和癲狂的臉,他通紅的眼睛裡噙著的淚花,配著他剛毅硬朗的一張臉,叫人看一眼就很難忘記。
也不知道趙新之多久才能從這一段感情當中走出來,能不能走出來。
作孽,他以後再也不寫多角戀了。
宋琛在沙發上躺了好長時間,趙近東洗了澡換了衣服出來,見他還在沙發上躺著,神情疲憊又哀傷。
他其實不想看到宋琛這樣,他突然希望宋琛像以前一樣強勢,冷血,對於趙新之的悲慘模樣,他隻會更鄙夷,厭棄。
在宋琛的心裡,最好半分安置趙新之的地方都沒有。
像他一樣。
他對自己的大哥趙新之,就沒有半分的同情。在他看來,趙新之就是在咎由自取。宋琛和自己結了婚,趙新之明知道會讓自己難堪和痛苦,卻依舊和宋琛眉來眼去,這是一錯;眼瞅著愛情落空,身為男人,竟然用強,此為二錯,這兩件事都是趙近東絕對不會做的事,他覺得如今這樣,便是執迷不悟的趙新之該有的下場。
他站在那裡看了宋琛一眼,宋琛本來閉著眼睛的,察覺他的存在便睜開了眼睛,看到他,便坐了起來。
“要躺去床上躺。”趙近東說。
宋琛就站了起來,身上寒津津的。
趙近東嘴唇動了動,想說點什麼,又怕自己的冷血會嚇到宋琛。
他是冷血的人,彆說對兄弟,就是對親生父母,他都不覺得自己有多少感情。他希望他的愛人,能像他一樣,隻有他。
這世上他隻需要一個和他並肩前行,相互取暖的人,彆的都不需要。他希望宋琛也能這樣。
但宋琛不是這樣的人,他知道那是正常的,他自己這樣的冷血才是不正常的,所以沒辦法開口,愛讓人畏懼,他竟也開始在意自己在宋琛心裡的形象。
趙近東上了半天班,晚上回來的時候,陳嫂告訴他宋琛還在睡覺。
家裡靜悄悄的,趙雲剛不在家,趙太太去醫院看趙新之了,趙近東一個人坐在偌大的餐桌旁吃了晚飯,吃完飯他上了樓,見宋琛躺在床上,睡的正熟。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發現宋琛如今睡覺,都不再開床頭的蘭花燈了,曾經那麼怕黑的一個人,如今也變了。
他趕緊關了臥室的燈,摸著黑去了洗手間,洗漱了以後,靜悄悄躺到床上去了。宋琛卻睡得很輕,他才剛掀開被子,宋琛就醒了,他就伸出胳膊來,往宋琛傾過去,輕輕摟住他。
宋琛在昏沉的睡意之間問:“才回來?”
“嗯。”他身上有些涼,宋琛身上卻很暖。
“我一覺睡到現在,幾點了?”宋琛沙啞地問。
“八點多。”
那還很早啊,趙近東這麼早就上床睡覺了,也是稀奇的很。
“吃東西麼?”趙近東問。
“不餓,不吃了。”宋琛說:“你睡這麼早?”
“這兩天都沒怎麼睡,困了。”趙近東說。
宋琛就沒再說話。
經曆了風波,平靜下來以後,會更覺得安寧的可貴。趙近東大概也累了,要讓他好好休息。
他卻睡飽了,沒什麼困意,趙近東有些涼的身體沾染了他的熱氣,最後和他的一樣暖。他在黑暗中睜著眼睛,因為額頭有傷,他都是平躺,所以趙近東側身摟著他,倒像是靠在他懷裡。
“有個事,我今天一直在想。”趙近東忽然說。
“嗯?”
“不要跟我離婚,”趙近東說,“永遠都不要。”
他在黑暗中說。
這是他中午便想對宋琛說的話,不管因為什麼,都不要離婚。趙新之又算什麼東西,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值得他們付出婚姻,他希望在宋琛的心裡,也沒有任何人和事值得他舍棄他。
“你不要因為大哥這麼極端,你就偏向他,不要以為我不會做極端的事,我要是極端起來,比他還可怕。”他的手緊緊抓著宋琛的腰,幾乎抓痛了他,帶著極強的控製欲,而頭靠在宋琛的肩膀上,溫柔地抵著他的臉頰。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