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雨,下的並不大,淅淅瀝瀝的,給夜色平添了一份朦朧。隔著玻璃看,燈紅酒綠都變得模糊。
略有些潮濕的空氣,曖昧的燈色,還有車裡兩個,各懷心思的人。
趙近東硬了一路。
這個時候兩個人反倒沒什麼話說了,車裡一片沉默,沉默卻滋養了一種情緒,湧動在心頭上。
車子在廊前停了下來,宋琛下了車,到了大廳,見趙太太他們正在吃晚飯,他就過去打招呼,趙太太笑著說:“你們吃過了嗎?”
“吃過了。”宋琛說完,回頭看了一眼趙近東。趙近東也過來打了個招呼,就上樓去了。走到樓梯上的時候,回頭看了宋琛一眼。
目光接觸,電光火石。
心臟砰砰直跳,宋琛抿著嘴唇,眉毛挑了挑,然後轉過頭來,卻在餐桌旁坐了下來,對王媽說:“我有點口渴。”
趙近東就自己上樓去了。
宋琛卻留了下來,又跟趙雲剛說了一會兒雨花齋的事。
宋琛在樓下待了很長時間,趙近東洗完澡還不見他上來,就穿了一身家居服下樓來了,宋琛扭頭看了他一眼,繼續跟趙雲剛說:“應該不出幾天就能開業了。”
趙近東到了他身邊坐下說:“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趕緊上去洗澡,早點休息吧。”
宋琛就要笑不笑的看他一眼,然後站起來說:“那好吧。”
語氣很欠乾。
趙近東隨即也站了起來,說:“爸,那我也上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你先等一會兒,我有話跟你說。”
趙近東隻好又坐了下來,聽趙雲剛說:“你們的婚期定了沒有,也跟我們通個氣。”
“最早也得等到3月份中旬了。”
“那也沒多少天了,該開始準備了。你要實在忙,就找個婚慶公司幫你弄。不過在此之前,如果你們同意呢,我就找人給你們算算日子,找個黃道吉日。”
“我看3月27就是個好日子。”旁邊的趙太太說:“我上次去廟裡上香的時候,找大師給算過,這前後一兩個月,沒有比這一天更好更適合結婚的了。大師說這一天結婚肯定百年好合。”
“定在3月27也行,這樣時間也寬裕一點,這次婚禮我想自己來設計。等過段時間,工作沒那麼忙了,我就開始著手做這件事。”
商量好了這些事以後,趙近東才上了三樓,宋琛已經在洗澡了。
他就把潤滑油拿到床頭,然後坐在床上等著人出來。
等待這段時間,多巴胺就開始快速分泌,他抖了抖腿,最後就站了起來,去洗手間門口敲了一下門。
咳了一聲,問:“你洗好了嗎?”
“快了。”宋琛在裡頭說。
真到了這一步,他就察覺宋琛還是很緊張的,其實他也緊張,當然興奮更多一點。
他覺得他要催促的話,宋琛估計會更緊張,就也沒有說話,又回到了床上坐下,外頭春雨淅淅瀝瀝,啪啪噠噠打在窗戶上。
春雨是四季裡最容易讓人心生喜悅的雨了。
因為洗澡的關係,鏡子蒙上了一層水霧。宋琛站在鏡子前頭,伸手抹了一下鏡子,就看到赤身**的自己。
瘦長潤白的身體,胸口有一道很明顯的傷疤。大概已經情動的關係,胸口就能夠看出異樣來。
還是有點兒緊張。
但也有點興奮。
他這一次洗澡是洗的最仔細,時間最長的一次,現在整個人冒著新鮮的熱氣,像剛出鍋的包子,看起來就很鮮美。
宋琛對自己今天的狀態非常滿意。
他穿上睡衣,就走了出去,出去卻看見趙近東站在窗前,在看外頭的雨,察覺他出來,回頭說:“這雨好像比之前大了一點。”
宋琛“嗯”了一聲,爬上床,一打滾就鑽到被窩裡去了,床頭擺著的那兩瓶潤滑油格外明顯,他咳了一聲,躺在那裡也不說話,臉上都是熱的。
趙近東便在床上坐下來,傾過身來說:“你看你嚇得,我還能吃了你。你在外頭那股浪勁兒呢?”
宋琛說:“我跟你說,就還是試試,吃不下就算了,你還是要心疼我,不能強來。”
趙近東眸子一黯,說:“吃?吃什麼,哪裡吃?”
宋琛一愣,隨即就伸手去扇趙近東的胳膊,誰知道趙近東直接扯住了他,好大的力氣,一下子就把他從被窩裡扯出來了,被子滑落到地上,他睡衣的袖子光滑鬆垮,直接掉到了肩膀處,胳膊全露出來了,這種力量的懸殊和無法抵抗的感覺叫宋琛生出一種畏懼感來,類似對於暴力的畏懼,他就老實了,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趙近東,嘴唇抿的緊緊的。
趙近東就笑了,在他身邊躺下:“剛才爸跟我談了談咱們結婚的事,他們說三月二十七是個好日子,你覺得行麼?”
宋琛說:“那還有一個多月呢。”
“嫌晚,想早點嫁給我?”
“是想早點娶你。”宋琛還要嘴硬一下。
趙近東說:“你要想早一點,也完全沒問題。不過他們說最近倆月,這一天是最好的,黃道吉日。”
“你還挺信這個。”宋琛笑了笑。
“平時還真不怎麼信,不過咱們結婚是大事,我什麼都想給你最好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黃道吉日,百年好合的,多好,你說是不是?”趙近東說著就扭過頭來看他,眼神的炙熱已經藏不住了。
宋琛就知道他說這些話不過是想叫他放鬆一點,賊心在那擺著呢,趙近東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臉,語氣格外溫柔深情:“也不用在一塊一百年,就好好在一塊一輩子,就夠了。”
宋琛就主動親了一下他的嘴唇,趙近東就湊上來了,開始纏綿地吻他。
唇舌的糾纏是愛人之間最親密纏綿的行為了,濡濕的舌頭會表達情意,趙近東熱情而克製。窗戶上啪啪噠噠地響著雨聲,像宋琛初中的時候聽過的一首老歌。
“春雨貴如油,下的滿街流,雨貴情更貴,想你到白頭。”
宋琛如願以償,沒有阻隔地感受到了趙近東。是溫柔的,他是春天要盛開的花,是要抽芽的枝條,趙近東滋潤著他,他就在這春夜裡,長出最嫩綠的芽,開出最濕豔的花。
“看著我,看著我。”趙近東在他身體上方,雙手捧著他的臉。宋琛眼睛都是濕的,看著臉紅脖子也紅的趙近東,趙近東的汗水滴到了他的嘴唇上,就忽然低下頭凶狠地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