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清坐在桌邊,她看著謝君辭盛起一勺湯,手臂便僵在半空中。
過了一會兒,謝君辭放下勺子,他假裝無事發生地問,“清清還想不想吃零食?”
之前為了讓她吃有營養東西,零食這方麵是有所限製。
念清雖然已經吃了一整天零食,可謝君辭這麼大方,她還是高興地點點頭。
看著謝君辭要將碗拿走,小姑娘疑惑地說,“晚飯不喝湯了嗎?”
“嗯。”謝君辭說,“晚上清清吃糕點和水果好不好。”
“那湯呢?”小姑娘眼巴巴地說,“還有飯呢。”
謝君辭知道對於念清而言,食物是世界上最珍貴東西,她不想浪費。如果給她吃話,不論他做成什麼樣子,她都會通通吃乾淨。
剛剛他做失敗那些菜,可能是因為焦黑得不成樣子,小姑娘沒認出來,所以他清掃得很容易。
如果現在讓她知道要倒掉這些東西,她可能會不開心。
謝君辭太陽穴一直在痛,他無奈地說,“讓師兄吃掉,好不好?”
念清點點頭。
她隻以為是謝君辭餓了。
他一直一直不吃飯,就算是神仙偶爾也會餓肚子吧。
於是,師兄妹二人坐在一起,念清吃糕點吃不亦樂乎,旁邊謝君辭麵無表情,像是吞毒/藥一樣,將一碗湯一飲而儘,然後將他多做飯也都吃掉了。
他已經忘記正常食物該是什麼味道,但是謝君辭很確信,沒讓念清吃這一頓是正確選擇。
放在兩個月前,恐怕謝君辭自己也不會想到,他竟然會以這樣方式打破長期辟穀。
接下來幾天,謝君辭一直在嘗試,但收效甚微。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沒有照著書學習做飯能力。或許他應該去趟仙城,找個人手把手教自己做飯。
此事刻不容緩,念清這麼大點正是長身體時候,她在外麵吃得那麼好,總不能進入滄琅宗後反而沒東西可吃,天天吃零食水果吧?
謝君辭想離開一趟門派,可念清該如何安置讓他有些犯難。他是可以帶她一起去,可如果他白天去找人教自己話,就不能看管小姑娘。
更彆提修仙界不比凡間,謝君辭不想暴露念清,更不想讓那些人知道他如今也有了軟肋。
可若是將她一個人放在房裡,幾天不回,他也有點擔心。
思來想去,謝君辭最終抬眸看向主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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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朝陽剛剛升起,謝君辭便又一次來到主峰。
他一踏入主殿,便看到齊厭殊倚著閒置許久煉丹爐,手中還拿著酒壺,整個人有點醉醺醺。
過去整個滄琅宗就他們師徒四人,而且四人性子都冷,彼此並不走動,齊厭殊經常披著衣服,露著鎖骨胸膛,整個人極其隨意。
今天齊厭殊竟然將衣服穿好了,一點都沒露,麵龐倒是泛著微醺紅色。
他如今是渡劫期,距離大乘僅僅一步之遙,市麵上再烈酒對他而言都收效甚微。哪怕如今酒都是特質,可如果齊厭殊想讓自己保持喝醉感覺,就需要調整狀態,刻意壓下身體力量流動,也是個技術活。
這種狀態很容易被打破,所以齊厭殊喝酒時被人打擾,他脾氣會比平日還要差。
謝君辭看到齊厭殊狀態,心裡就沉了沉,知道現在不是來打擾他好時機。
他剛要行禮退出,便聽到齊厭殊慵懶地問,“何事?”
謝君辭猶豫片刻,還是一五一十地說了自己想去仙城找人學廚藝想法。
聽到他話,齊厭殊嗤笑一聲,嘲諷道,“真是廢物,做飯都要讓人教。”
謝君辭低頭一言不發,一如既往恭順樣子,齊厭殊頗為無趣,他又說,“你當時善心大發時候沒想過今日麻煩嗎?想養孩子長大,你以為那麼容易,這隻是剛開始。”
感覺齊厭殊話裡並沒有反感念清意思,謝君辭小心翼翼地開口,“弟子能否將她寄養在主峰幾日?她很乖,絕對不會惹師尊生氣。”
齊厭殊抬起眸子,刀鋒般銳利目光看向謝君辭。
“謝君辭,你彆得寸進尺。”他冷冷地說。
“是弟子僭越。”謝君辭生怕師尊一生氣就將他們逐出師門,所以看到齊厭殊不耐,他立刻低頭道,“弟子看念清很喜歡您,所以才動了不該動念頭,請師尊見諒,弟子這就退下。”
謝君辭剛一轉身,便聽到齊厭殊冰冷地說,“本尊讓你退下了嗎?”
這麼多年,謝君辭早就習慣齊厭殊反複無常,他停下腳步,轉回身低頭,等待齊厭殊下麵吩咐。
然後,他便聽到齊厭殊漫不經心地說,“本尊隻給你三日時間。”
謝君辭一怔,他抬起頭,正好對上齊厭殊冰冷眸子。
“既然她要留在滄琅宗,本尊便在三日時間內考核她是否夠格。”齊厭殊不耐煩地說,“她最好像你說得那麼乖,不然等你回來之後,你們便一起滾出滄琅宗吧。”:,,.